第108章 結局篇（?）珍貴的聲音

  三年後，元旦。

  齊越扶著顧老爺子從勞斯萊斯裏下來，聽到小朋友們合唱的歌聲，有點兒恍惚。

  “這鋼琴聲？”

  齊越笑道，“當然是少爺才彈這麽好啊！”

  “阿謙和顏顏回來了？”

  “對，這次在倫敦辦的畫展很成功，所以提早回來陪小少爺過生日。”

  老爺子精神煥發，喜道，“走，準備給孩子們分蛋糕。”

  “好嘞！”

  ……

  琴房裏，顧之謙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中穿梭。

  唱完歌的小朋友們已經忘了剛剛唱的什麽，隻盯著顧之謙那雙出神入化的手，一臉崇拜。

  奇奇：“哇，小城，你這個爸爸好厲害！我那個爸不行！”

  妙妙：“城城，你快告訴我，這鋼琴蓋子上刻的是什麽字？拚音好難哦～”

  可可：“這拚音是你爸刻上去的？好牛逼啊！他竟然會拚音！”

  奇奇：“我爸好蠢，上次我從幼兒園帶了家校聯係本回家，我爸指著那個C凶巴巴的問我怎麽回事？我說老師上麵有寫原因啊！他說他不看那些！我看他壓根就看不懂那些字！隻會ABC!”

  妙妙：“奇奇，求你不要在幼兒園告訴別人我們是姐妹。”

  顧之謙、宋沁顏：……

  相視一笑，眸光繾綣的糾纏在一起。

  再看一旁聽得沉迷的小城，他穿著顧氏定製西裝，小領結一絲不苟，不偏不倚。

  小臉蛋粉撲撲，眉眼俊朗帥氣，一雙漂亮的眸子透著聰慧好學的光，唇瓣又薄又紅，唇角微微上勾。

  忽然，他一個激靈，“媽媽媽媽，曾祖父來了，我要唱歌了。”

  宋沁顏看著兒子那傲嬌的小眼神，眉眼彎彎，“送給曾祖父的歌？”

  小城神色自若，挺拔的小身影站在高處，冷沉道，“今天，我和我爸爸合唱一首歌，你們想聽嗎？”

  話落，小朋友們歡呼雀躍的鼓掌，“想！”

  齊越和老爺子走進來，看著這一幕，眉眼帶笑。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顧之謙一手攬過宋沁顏的腰，仰頭看著她，薄唇微勾，帥得邪氣，“這是奶奶生前最喜歡的歌，也送給你，我的寶寶。”

  女人嬌柔的坐到他身邊，腦袋輕靠在他肩上，發絲蹭著他光滑的臉頰。

  癢癢的，軟軟的，還帶著甜甜的幽香，讓他一陣心顫。

  “爸爸，你準備好了嗎？”小城側過頭問。

  小眼睛雪亮雪亮的盯著粑粑放在麻麻腿上的大手，急急捂住眼睛。

  “爸爸，彈鋼琴要專心！”

  顧之謙：“……”

  臭小子，毛沒長齊就教訓老子。

  雖然背對著孩子們，女人密長的睫毛動了動，臉頰還是染上了紅暈。

  抬起他的手放在琴鍵上，嬌嗔，“快彈，爺爺在門口看著呢！”

  顧之謙轉眸，手指已經開始彈起來，目光卻依舊幽幽看著她。

  前奏的旋律醞釀到最甜美的時刻，小城開始唱──

  你溫柔的甜美

  好象鳥兒天上飛

  隻因為

  我和你相愛相擁相依偎

  ……

  而顧之謙始終盯著宋沁顏，直勾勾的黑眸又深又沉，透著脫離歌詞意境的邪氣。

  鋼琴伴奏，父子倆好聽的嗓音重合在一起──

  我說 我的眼裏隻有你

  隻有你讓我無法忘記，

  度過每一個黑夜

  和每一個白天

  在你身邊守護著你

  我說 我的眼裏隻有你

  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跡

  但願我們感動天

  我們能感動地

  讓我們生死在一起

  永不分離

  ……

  全程，他深情的凝望她，“喜歡嗎？”

  宋沁顏微仰起下巴，看著自己精致的小臉，像一顆星子落在他的黑眸裏。

  張開唇，她輕咬了下他冷硬的下巴，漂亮的狐狸眸裏升起一薄霧，“我的臉在你眼裏，很漂亮，你的臉呢？”

  男人揚起眉梢，暗啞的呼吸極性感，輕吻她柔軟的唇瓣，“我的臉在你眼裏，很英俊。”

  “……”小城翻了萌帥的白眼。

  親親親，一天到晚就知道親！

  “啊！不好啦！大人們又開始澀澀！要生寶寶了！”

  小朋友們腦洞大開，一個個捂住眼睛，一溜煙就跑的沒影。

  隻有老爺子激動的抓住齊越的手，牢牢握著，老淚縱橫 ，“這是他奶奶最喜歡的歌，嗚……我的初戀。”

  齊越眼眶酸澀，忙安慰，“乖爺爺，不哭……我們去切蛋糕。”

  “嗚嗚……阿越，我好想他奶奶……最近總是夢見她，她為什麽丟下我一個人。”

  齊越垂眸，喉嚨幹澀，掏出手機給安俊凱打了個電話。

  “那盒磁帶，有辦法恢複得了嗎？”

  安俊凱：“已經搞定，一會給你送過來！”

  “太好了！”

  這是宋沁顏在奶奶的遺物裏找到的珍貴錄音，當時立即交給齊越，讓他轉換成電子音頻保存。

  磁帶雖然受了潮，但安俊凱總有辦法恢複。

  齊越想著，欣喜的笑了起來。

  傍晚，小城送走了小朋友們，奇奇和妙妙兩姐妹直勾勾盯著他，目光依依不舍。

  “小妞們，該走了！”程慧在車裏笑著喊。

  “來了，小姨。”奇奇和妙妙揮手道別。

  見到花園裏的齊越，程慧微怔，接著喊了聲，“齊特助！”

  齊越微笑上前，“程小姐來接兩位小公主？”

  程慧嫣然一笑，“是啊，兩姐妹都很喜歡小城，將來……恐怕得打架。”

  “幾歲的小女孩，就懂喜歡？”

  程慧望著小城小小的、站得筆直的身影，那份矜貴優雅，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簡直是童年版的顧之謙。

  “有的人，一眼萬年。”她幽幽道，“經年後才能放下。”

  啟動車子，她才想起一件事，從副駕上拿起一個禮物袋，伸手遞給齊越，“這是給小城的禮物。”

  齊越接過來，依舊禮貌的微笑，“你不進來吃塊蛋糕？”

  “這是靳柔準備的禮物，我們……就不打擾了。”

  齊越挑起眉梢，“那，我替少爺和少夫人謝謝你和靳小姐，對了，靳小姐身體恢複的怎麽樣？”

  程慧戴上墨鏡，幽幽道，“她退幕後了，自己當編劇，也不容易。”

  “挺好的，還沒恭喜你，當上程氏掌權人了。”齊越誠摯的看著她。

  程慧隔著墨鏡片，深深看了齊越幾秒，眼眶濕潤，“謝謝你理解我，齊越。”

  “當然理解，你一個女孩子想坐穩江山，哪那麽容易？婚姻對你來說……沒得選，不怪你。”

  “再見齊越！”

  程慧踩下油門，眼淚自鏡片下無聲滑落，心裏一陣酸楚。

  齊越，其實你一點也不比顧之謙差，隻是，我頓悟得太晚了，錯過了最好的契機。

  你不會再信任我，我也沒有機會再嫁給你了。

  再見，齊特助。

  看著跑車遠去，齊越勾唇，雲淡風輕。

  ……

  夜裏，老爺子看著一個黑色的“高科技”，一臉懵。

  顧之謙握著他滿是皺褶的手，低沉道，“爺爺，你喊它，小藝小藝，它就會回應你，試試？”

  老爺子用眼神詢問宋沁顏，“真的？”

  宋沁顏肯定道，“真的。”

  老爺子又慎重地盯著小藝好幾秒，直起腰杆喊，“小藝小藝！”

  小藝：來了！

  老爺子眼眸微轉，像是魔怔了。

  齊越對小藝說：“播放錄音！”

  小藝：下麵為您播放音頻文件──

  空氣都安靜了。

  接著，一道久違的女聲響起，是奶奶的聲音──

  “老爺子，我今天新學了首歌，給你唱一個，咦？我看看開始錄了沒有？錄了錄了……”

  老爺子怔住，僵著身體，呼吸都忘了。

  接著，奶奶清甜的歌聲響起──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

  “嗚……你去哪了？我的老婆……”老爺子瘋了一樣的抱起小藝，顫著手，緊緊抱在懷裏，“老婆子，別離開我……”

  宋沁顏嘴角一沉，清澈如琉璃的眸子裏氤氳著淚水，內疚的看著顧之謙，“我好像辦了件錯事。”

  顧之謙摟住她腰，緩緩眨巴一下濃密的睫毛，眼尾泛紅，“以後老了……我先走，嗯？”

  女人一愣，眼淚掉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襟，“不要，要走一起走，who怕who？”

  “……傻子。”他將她腦袋狠狠扣在懷裏。

  好久好久，老爺子才冷靜下來，一個人靜靜的，反複的聽著那些熟悉的、珍貴的聲音──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