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最後一次
作者:唐早路霄崢      更新:2023-05-18 12:10      字數:2219
  第236章 最後一次

    路霄崢其實也就坐了半個來小時。

    然後他進來,唐早也沒多說,就叫阿姨把粥端了上來。

    他坐著喝粥,她就在他身後,抱著他肩背,整個人默默的依偎著他,一聲不吭。

    吃完了飯,刷牙上床,路霄崢一抬手,她就乖乖的靠過來,默默的摟著他。

    路霄崢的手,輕輕的,來回撫摸著她的背。

    她一句也沒問,一句也沒勸,這實在是讓他很舒服。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想解釋什麽,也不想聽那些好心的勸告,就這麽慢慢的緩緩就行。

    他忍不住親了她一口:“我沒事,睡吧媳婦兒。”

    他又親了她一口。

    她偷偷張張眼睛看看他,然後才放心,眼一閉就秒睡了過去。

    路霄崢都樂了,忍不住側著臉,貼著媳婦兒的臉,慢慢的摩挲。

    他說什麽就信什麽,軟軟乖乖的一點不鬧人,怎麽就這麽招人疼呢!

    兩天之後把案子結了。

    濟市和青市這兩邊互相一交接,然後王翊勳也該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翊勳順手抓的那個人,居然是青市之前一個搶劫黑車的嫌犯,算是順手又給他們解決了麻煩。

    臨走之前,連著隊裏的人,大家出去吃了頓飯,看王翊勳和路霄崢說話,已經很有惺惺相惜呐味兒了。

    結果最後,王翊勳喝的有點多,一直要跟唐早拉手,還大著舌頭,一遍一遍的說:“我放心了!羅羅……我放心了!羅羅!我不是不放心!我看看我就放心了!你過的高興……我就放心了!”

    唐早:“……”

    然後他就針對放心不放心這事兒,車咕嚕一樣說了半個多小時。

    隊裏的人也恍然大悟。

    畢竟之前王翊勳表現的十分正常,一丁點不妥當也沒有。除了最早見識過修羅場的鄭眉飛幾個,其它人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第二天送走了王翊勳,路隊隻說了倆字兒:“嗬!嗬!”

    等結了這個案子,倒是消停了幾天。

    然後路弟弟給她打電話,問她:“小嫂子,你還吃那個花椒芽不?正好有人要上山,順便買點兒,給你送過去?”

    這麽一想,還真有點想吃,唐早就道:“那你多買點兒,也不用送,我晚上去拿,正好我哥叫人送了些象拔蚌,我順便給你們拿過去。”

    於是晚上下了班,兩人就回了大宅。

    路霄崢送下她,直接轉頭去看衛攬青了,唐早留下吃了晚飯。

    孕婦的口味,實在是很奇怪的,她當時吃的時候覺得好吃的不行,但這會兒再吃,好像也就那樣,但都拜托人家買了,唐早還是努力的吃了很多。

    結果吃完回房間,不大會兒就吐了。

    她還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坐了會兒,忽然想吃個奧利奧雪媚娘。

    然後一想起來,簡直就是抓心撓肝的想吃。

    她就穿好衣服,一個人開車出來買了。

    從大宅那條路下來,有個很大的商廈,上頭是酒店和商場,地下是超市,要不是晚上,走下來其實也隻需要半小時左右。

    唐早去蛋糕店買了兩隻雪媚娘,一杯牛奶,然後在車裏就忍不住打開了。

    本來隻想咬一口的,結果一咬之下,把香滑的奶油吸進嘴裏,瞬間就覺得香的不得了,再一想她要是提著東西回家,路弟弟看到了,肯定就知道她偷吃了。

    於是她就心安理得的坐著把雪媚娘吃完了,正抱著熱牛奶慢慢啜,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找你!”

    唐早猛的一頓。

    停車場光線挺暗的,她也沒有開燈,不刻意是看不到她的。

    她就在車裏,慢慢的回過頭,就見林蔓露穿著旗袍,站在不遠處的車邊,一手扶著車,翹著一隻腳,正在打電話。

    裏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有些氣憤,又道:“一次也是幹,兩次也是幹,你以為你還能幹淨不成?”

    隔了一會兒,她輕輕的笑了起來:“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這一回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你還不知道麽?路家的男人都死心眼兒,看上了就是一輩子,她死了……嗬,以後就清靜了。”

    唐早隻覺得背上躥過一道涼氣,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胃裏一陣痙,攣,唐早來不及多想,慌忙放下杯子,一把抓過裝雪媚娘的袋子,無聲的吐了出來。

    林蔓露扭腰嬌嗔:“哎呀,人家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你最聰明了,一定能想到好辦法的……”

    她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重新穿上鞋子,蹬蹬蹬的走到電梯前,按了電梯。

    唐早隻覺得驚恐極了,把剛吃下去的,又全吐了出來,可是卻死活不敢下車,就這麽一直吐完了,發動車子離開,一直到看到路家大宅的燈光,她才下車,把袋子扔了,捂著胸忍不住又吐了。

    等實在沒什麽可吐的了,涼風吹過,她才反芻一般,把剛才的話一句句想了起來。

    她說的就是她,她要殺她。

    所以說這一次,路神判斷錯了,女人的直覺對了,她就是要殺她。

    但是,她說:“一次也是幹,兩次也是幹,你以為你還能幹淨不成?”

    “這一回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你還不知道麽?路家的男人都死心眼兒,看上了就是一輩子……”

    這,這都是什麽意思??

    有個可怕的猜想,異常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裏,可是她根本不敢深想下去。

    唐早回了大宅,路弟弟一抬頭,嚇了一跳:“小嫂子,你臉色怎麽那麽差?”

    他趕緊上前扶她:“這是去哪兒了?”

    “沒事,”唐早勉強的笑了一下:“就是又吐了,就出去走了走。”

    路弟弟也不知道這會兒能幹啥,抓抓頭發:“要不叫醫生來?”

    “不用,”唐早想了想:“你幫我倒杯水吧,謝謝。”

    於是路弟弟幫她倒了杯熱水,一路扶著她上樓。

    在路家這個地方,特別能叫人安定,唐早慢慢的喝著水,咬了咬牙,就問出來:“媽媽……她是怎麽死的?”

    其實這句話問的很突兀。

    不過她們房間裏,掛著一幅路媽媽畫的畫,所以路弟弟順著她眼神一看,也沒覺得不對,歎道:“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唐早輕聲道:“我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