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戚冉冉倏地紅臉，還不等她反應，視線天旋地轉！

  男人高大身軀壓著她，投下的陰影將她全部籠罩。

  他支著手臂，俊臉慢慢湊近，眼中帶著審視：“打從你不叫我哥哥開始，你就變了，為什麽？”

  戚冉冉怔住，心裏五味雜陳。

  她並沒有變，隻是重生過後看清了事實而已。

  戚冉冉偏開臉，聲音卻有些沙啞：“我說了，我隻是想成全你跟何雪瑩。”

  江清風眼底閃過抹慍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涼的雙唇像含著火，鋪天蓋地落在戚冉冉的脖頸，攪得她下意識推搡身上的男人，對方反而扯開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絕或許在他看來，或許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難堪，戚冉冉幹脆合上眼不掙紮也不回應。

  ‘轟！’

  響雷刺破夜空，雨越來越大。

  忽然，戚冉冉感覺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詫異睜開眼，正好迎上江清風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丟下一句：“我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

  說完，江清風抽身躺下。

  戚冉冉依舊一動不動，她看著天花板，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湧上心，壓得她胸口悶堵。

  半晌，她才背身麵對著牆，環抱著雙臂閉上眼。

  雨還在下，戚冉冉卻開始做噩夢。

  夢裏，她又坐在了上輩子回桐州的車上，途徑黃河旁的國道時，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不要！”

  可伴著五髒六腑移位的劇痛，車子墜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見阿媽死不瞑目的眼……

  “阿媽……”

  “戚冉冉！”

  一道含著慍怒的聲音將戚冉冉驚醒！

  江清風低看著惶恐抱進自己的人，眉目緊擰：“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在怕什麽？鬧什麽！”

  戚冉冉眼底驚惶未褪，她逼著自己鬆開手，雙唇卻顫著說不出話。

  那種瀕死的痛，好像還橫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線下，她細膩的皮膚白的發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鬆垮衣領下的溝壑春光。

  江清風頓覺喉嚨發幹，渾身的血液也不自覺往下腹衝去。

  他沉下臉，索性下床悶頭離開。

  戚冉冉回過神，江清風早就不見了。

  她默默捏緊了毯子，靠著床頭喘息。

  為什麽會接二連三夢見上輩子，難道是上天警示她快點離開這裏嗎？

  ……

  天亮。

  吃早飯時，戚母突然說：“冉冉，媽過幾天就回去了，你以後跟清風好好過日子……”

  戚冉冉忙放下碗，下意識挽留：“怎麽就要走了？您難得來一趟，我都還沒有仔細陪陪您。”

  看著阿媽臉上顯露的病容，她強撐起笑，握住對方的手。

  “阿媽，你不是說南方的山水都看膩了，想去看看黃河嗎？您難得來一次，明天我就帶你去看看？”

  戚母本也不舍，抬頭愛憐摸著她的頭，笑著點頭：“好，那阿媽看了黃河再走。”

  吃完早飯，戚母把溫在熱鍋裏的飯盒拿過來，塞到戚冉冉手裏：“昨天我聽人說這裏食堂夥食不太好，清風每天那麽累，你去給他送些好吃的補補。”

  戚冉冉拗不過，隻好妥協，拿著飯盒準備去團長辦公室，誰知道剛出門，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何雪瑩和江清風的對話。

  “清風，我其實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過來送飯的。”

  她呼吸一凝，連忙關上門不讓裏頭的阿媽聽見，緊接著，江清風清冷的聲音傳來：“舉手之勞，你好好休息。”

  未幾，腳步聲響起，戚冉冉剛要躲進拐角，卻來不及，撞見下樓的江清風。

  四目相對，她捏著飯盒的手慢慢收緊：“我……”

  然而，她才剛開口，江清風就像沒看見她似的下了樓。

  一種難以言喻的狼狽襲上戚冉冉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著氣，看著男人走遠，慢慢平息著難堪。

  但胸膛那種被壓著的沉悶感總揮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說辭，才走出拐角，推門進屋。

  可剛推開門，她瞳孔驟然緊縮！

  隻見阿媽閉眼倒在地上，嘴角還大股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