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胸

  　　果不出趙憲所料，還沒到傍晚，蕭婉寧就派人來找他了。

  　　趙憲快步回房，把蕭婉寧抱進懷裏，引誘道:“嬌嬌，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很想讓我幫你？”

  　　“是……子端哥哥……快幫幫我……”蕭婉寧嬌喘不止，連忙去解趙憲的衣裳。

  　　趙憲一把按住蕭婉寧的手，狠心道:“嬌嬌，想讓我幫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從今往後，不管我想在什麽地方都可以。”

  　　“你……你就是個無賴……”蕭婉寧氣得要死，她都這樣了，趙憲還欺負她。

  　　可最終還是欲望戰勝了理智，蕭婉寧頷首:“我答應你就是了……快幫幫我……”

  　　“好，嬌嬌，我們去案桌上……”趙憲得逞地笑了笑，隨即把蕭婉寧從榻上抱起來走向案桌。

  　　到了案桌前，趙憲大手一揮，桌上的筆墨紙硯頓時劈裏啪啦散落一地，然後他將蕭婉寧放到上麵……

  　　接下來這幾日，趙憲過得十分饜足，快活似神仙。

  　　他帶蕭婉寧去郊外策馬，去遊湖，去泛舟……

  　　假山、馬兒、秋千、畫舫……都是他和蕭婉寧恩愛的見證者。

  　　蕭婉寧一開始十分抗拒，可身子太不爭氣，慢慢地她就破罐子破摔，沒想到卻從中得了趣，隨後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七日後清晨，趙憲依依不舍地把蕭婉寧送回瑤光殿，然後去養心殿見蕭澤。

  　　蕭澤屏退左右，半倚在龍椅上，冷冷掃了趙憲一眼，心中五味雜陳，幽幽問道:“回來了？這幾日過得如何啊？”

  　　趙憲俊臉難得一紅，低著頭訕訕回道:“謝陛下關心，還好……”簡直不要太好，他現在終於能理解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文了，如今，他其他事情都不想做，隻想時時刻刻和蕭婉寧黏在一起。

  　　蕭澤臉色平靜，溫聲道:“還好就行！坐吧！”

  　　“謝陛下……”趙憲受寵若驚，心中暗暗生疑，這太陽打哪邊出來了？為什麽蕭澤對他這般客氣？

  　　趙憲坐定後，蕭澤將手中的奏章隨手往龍案上一放，抬眸定定地看著趙憲，“如今你和公主已經……朕打算過幾日就給你們賜婚。”

  　　聞言，趙憲喜出望外，立即起身跪在殿中央，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激動道:“微臣謝陛下成全，請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好好愛護公主！”

  　　蕭澤頷首:“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但朕心中有個疑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朕。”

  　　“陛下請問，微臣一定如實相告！”趙憲語氣十分雀躍。

  　　蕭澤沉默良久，緩緩說道:“想必你也知道，公主對韓肅情深意濃，若韓肅回來，你打算怎麽做？”

  　　趙憲誠懇道:“回陛下，若韓肅回來，微臣自然會讓他與公主團聚，絕不阻攔。”

  　　“這麽大度？”蕭澤有些猝不及防，他本來準備了一籮筐言語說服趙憲，可現下都還沒等他開口，趙憲便同意了，而且還有那麽一絲迫不及待。

  　　趙憲搖搖頭，低落道:“陛下，並非微臣大度，隻是微臣心懷愧疚罷了，公主與韓肅十分恩愛，是微臣趁人之危搶走了公主，所以就算微臣心如刀絞，也會接納韓肅。”

  　　蕭澤滿意地點點頭，試探道:“如此甚好！既然你能接納韓肅，那你可否接納其他人呢？”

  　　趙憲抬眸困惑地看向蕭澤，問道:“其他人？陛下何意？”

  　　“是這樣的，公主中了鴛鴦盟，身體發生了異樣……所以，為了公主的安危，必須多給她納幾個夫婿……”蕭澤說完，滿臉尷尬，連忙垂眸，假裝吹了吹手上的玉扳指。

  　　聞言，趙憲震驚萬分，閉目糾結許久，緩過勁來，忍痛妥協:“請問陛下，需要幾人，才能確保公主無虞？”盡管他再不情願再心痛，可與蕭婉寧的性命相比，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加上你，至少七人。”蕭澤有些難以啟齒。

  　　趙憲脫口而出:“這麽多？”他本來就隻能分到蕭婉寧一半的愛，要是再加這麽多人進來，他還能得到多少？

  　　“是多了點，不過你也別著急，此事還不一定，孟大夫說了，若接下來公主出現虛弱無力的症狀才需要，否則就不用……”見趙憲即將崩潰，蕭澤連忙安撫。

  　　聽到蕭澤這番話，趙憲才稍稍冷靜了些，他心中暗暗祈禱蕭婉寧千萬不要出現這個症狀，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若公主需要，陛下打算為公主選哪些人？”

  　　蕭澤坦言道:“燕擎，左律，宋允深，加上你和韓肅，還差兩人，朕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蕭澤每說一個名字，趙憲的臉就黑一分，除了韓肅，都是他討厭的，“陛下，微臣這裏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是微臣的副將車騎將軍鍾衡，他一直都愛慕公主。”

  　　這麽多男人，蕭婉寧又隻有一個，狼多肉少，自然少不了爭寵，他必須要安排一個自己的人給蕭婉寧，這樣蕭婉寧在和鍾衡溫存的時候，順帶著也能想起他，鍾衡對他向來忠心，如今又有愧於他，就算得了寵，也不敢在他麵前張狂，而且他還能用來對付宋允深他們，一舉兩得。

  　　蕭澤凝神思索片刻，欣然道:“鍾衡？朕想起來了，此人踏實能幹，相貌也出眾，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子端好眼光啊，至於還剩下的一個名額，那咱們就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聽到蕭澤誇讚，趙憲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隻覺得心中苦澀蔓延。

  　　見狀，蕭澤寬慰道:“子端，若你真的接受不了，朕也不勉強你，朕重新給公主找個駙馬即可。”

  　　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何況趙憲如此心高氣傲。

  　　聞言，趙憲連忙表態:“不！陛下，微臣可以接受！”比起與蕭婉寧分離之痛，這又算得了什麽？

  　　“好，不愧是我大梁戰神，心胸豁達，有容人雅量！”蕭澤暗暗鬆了一口氣。

  　　趙憲趁勢說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微臣可以接納燕擎幾人，但為了公主的名聲，微臣懇請陛下不要給他們名分。”

  　　蕭澤一口答應:“你放心，這些朕都想好了，朕已經給公主賜了府邸，宋允深廚藝好，屆時就讓他去公主府擔任司膳一職，韓肅是經商高手，公主府的內務就交給他，燕擎就做公主府的侍衛長，至於左律，他還是好好當他的監查司指揮使，隻是閑暇時去見見公主罷了……所以，他們都是浮雲，公主隻會有你一個丈夫。”

  　　“謝陛下替臣考慮……”趙憲皮笑肉不笑。

  　　蕭澤:“既然此事已經談妥，那朕便和你商量件大事，這幾日，朕曾多次試探沈湛，但他態度強硬始終不肯交出兵權，所以接下來你要時刻警惕，以備不測！”

  　　本來他是打算放沈湛一馬，可沈湛實在膽大妄為，左律已經查出，此次蕭婉寧中鴛鴦盟，就是沈如霜和沈湛所為，所以，他不會再留情麵！

  　　“陛下這是想將威遠侯府連根拔起？”趙憲不太確定蕭澤的心思。

  　　蕭澤決絕道:“正是！朕已經給沈湛很多次機會，但他始終不肯放手，如今隻有兵戎相見了。”

  　　趙憲眉頭緊鎖，問道:“那陛下打算從何處入手？”

  　　蕭澤勾唇一笑:“當然是韓肅！待會兒你回府以後，就立即傳信給韓肅，讓他速速進京。”

  　　“……是。”趙憲無奈應下，這邊一下子冒出了好幾個眼中釘，韓肅又要回來了，他怎麽就這麽難？

  　　趙憲離開後，蕭澤又命人把燕擎、左律和宋允深傳來好好囑咐一番。

  　　三人從養心殿出來，皆滿臉喜悅，如沐春風。

  　　趙憲回到將軍府，先派死士去長青給韓肅送信，然後去找鍾衡。

  　　鍾衡聽到趙憲的來意，愣了足足一刻鍾才緩過神來，“將軍，您說的是真的嗎？屬下真的可以……”他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會有這麽大的福報！

  　　趙憲沒好氣道:“要不然呢？你以為我在逗你玩？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鍾衡急切道:“屬下願意！”他怎麽會不願意呢？他求之不得！

  　　趙憲歎了一口氣，吩咐道:“既然如此，明日，你就進宮去見公主，好好討她的歡心，免得讓宋允深等人捷足先登！”

  　　鍾衡高興之餘又隱隱擔憂:“可是，那日屬下在公主麵前出了醜，恐怕公主不願意見屬下。”

  　　“那你便帶個禮物去向公主好好道歉，公主向來心軟，會原諒你的。”給自己的情敵出謀劃策去討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歡心，趙憲覺得他真是瘋魔了。

  　　鍾衡直直跪在趙憲腳邊，感激涕零，“將軍的大恩大德，屬下永世難忘！”

  　　趙憲:“你先不要急著謝我，我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向陛下舉薦你嗎？”

  　　鍾衡由衷道:“因為將軍心胸寬廣又重情重義，有什麽好事都想到屬下。”

  　　趙憲狠狠白了鍾衡一眼，沉聲道:“不僅僅因為這個，我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希望你能替我分掉宋允深幾人的恩寵。”

  　　他心胸寬廣個屁！他都要氣死了！

  　　鍾衡頷首:“屬下明白，屬下一定唯將軍馬首是瞻，替將軍排憂解難，而且屬下一定安分守己，絕不與將軍爭寵！”

  　　趙憲虎目微眯，嘴角微揚，“與我爭寵？你有這個資格嗎？”

  　　“屬下失言，請將軍恕罪。”鍾衡連連磕頭，生怕趙憲一不高興便會取消這個安排。

  　　趙憲冷哼一聲，隨即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