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出發，去摘星鎮

  　　“若此次出海我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就把我忘了吧。”齊昊淵深情的看著她，“回酈城好好生活，到什麽年紀便做什麽事情，聽父母兄長的話，永遠快樂平安的過完此生。”

  　　樂兒眼底濕潤，輕輕地回答：“好。”

  　　不過，她絕對不會讓齊昊淵有機會三長兩短的。

  　　齊昊淵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第二日，龍吸水的威力雖然褪去，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空氣都變得十分黏膩潮濕。

  　　齊昊淵到底還是沒舍得碰她的，雖然隻是相擁而眠，卻給彼此足夠的安全感。

  　　洗漱一番吃了早飯，樂兒隨著齊昊淵走出驛館，獅嶺城昨夜遭受狂風暴雨襲擊，如同小院一樣，到處都是被風吹翻的桅杆樹枝，甚至有些人家房頂的轉頭瓦片都吹落在地。

  　　不過百姓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天災，家家戶戶都在有條不紊的收拾著，倒是看不出對他們有特別大的影響。

  　　“天災本就讓百姓生活艱難，奈何又有人禍。”齊昊淵歎了一聲，“自古邊境便是戰亂頻發之地，若是此次能夠與迦葉國打成和平協議，保百年安寧，如此也算是為民做了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了。”

  　　樂兒與他十指緊扣，笑問：“保百年安寧就足夠了嗎？我覺得若要換邊境百姓實實在在的安穩，不如一鼓作氣直接把迦葉國收為大齊的附屬國，保留他們自治的權利，但不得擁兵自重，萬事不可與朝廷抗衡，你覺得如何？”

  　　齊昊淵轉頭看她，“你倒是野心不小。能夠統一整個大陸，是每一個君主的畢生之願，大齊自開國便有統一的決心，我相信迦葉國有，遠在西北的韃國也有這樣的想法，人人都盼天下太平，可人人又都有野心抱負，統一，談何容易啊。”

  　　“會的，我相信你。”樂兒輕輕依偎在齊昊淵的肩頭，眺望著遠處的海天一色。

  　　齊昊淵原本的計劃是在獅嶺城修整五日，等待朝廷調撥的大軍到來，同時整編一下最近征召的新兵。

  　　可不成想，來的第三天，距離獅嶺城不遠處的一處孤島——摘星鎮便遭到了迦葉國的侵襲。

  　　九王爺剛到，迦葉國就對摘星鎮下手，在百姓和眾將士心中，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齊昱炆帶著手下副將以及十幾個在軍中頗有威望的統領，跪在驛館前，請求九王爺親自出海征戰，以揚我大齊國威，樹大齊威信。

  　　樂兒氣的在房間破口大罵，齊昊淵剛來，屁股都沒坐熱乎就要讓他出海打仗，還帶著一群人當眾下跪，道德綁架的不要太明顯好吧。

  　　齊昊淵倒是氣定神閑，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穩重道：“咱們這次來南洋，本意也是平定南洋戰亂。所以今日出海和兩日後再出海，都是一樣的。”

  　　樂兒：“可是後方將士還未到齊，而且這說走就走，也未免有些倉促了。”

  　　“無妨，摘星鎮距離獅嶺城雖然不遠，但單獨成島，與外界溝通隻能靠船隻，生活極其不便，所以島上人口稀少，隻有百十來戶人家，相信迦葉國也不會派大部隊去侵犯。而我這次自帶的八千精兵個個都是高手，相信對付島上那些侵略的駐軍，綽綽有餘了。”

  　　齊昊淵放下茶杯，輕笑，“待我們的人登上了摘星鎮，那摘星鎮便可作為我們後方的大本營。總比把所有的駐軍和裝備船隻都放在獅嶺城要讓人放心。”

  　　……

  　　聽聞摘星鎮遭到了迦葉國的侵襲，齊將軍親自跪在驛館門前請求九王爺出征，百姓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雨是夜裏停的，傍晚的時候西邊出現了紅霞，證明第二天會是個好天氣。

  　　於是齊昊淵決定天亮即出發。

  　　很快，齊昊淵出海征戰的消息便不脛而走，滿城皆知。

  　　早上，碼頭聚滿了送大軍出征的百姓。

  　　黑壓壓的戰船整齊排列，最氣派的樓船位於正中央。

  　　橘紅色的圓日從東方海平麵生氣，號角連天，戰船緩緩駛離碼頭。

  　　清晨薄霧如紗，海麵風平浪靜，齊昊淵負手而立，感受著海平線上太陽一點點跳動的升起，緩緩閉上眼睛。

  　　樂兒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立，輕聲道：“進船艙吧，這裏風大，小喜子已經備好了早飯。”

  　　船上米油供給充足，唯一便是新鮮蔬菜不便保存，少了一些。

  　　所以早餐很簡單，白粥與雞蛋，還有芹菜葉拌的小菜。

  　　“芹菜？”樂兒皺眉，“我最討厭吃芹菜了，臭的。”

  　　早知道早餐吃芹菜，她應該剛才趁著齊昊淵不備，從百寶袋裏拿出一些吃食的。

  　　齊昊淵夾起芹菜，笑著打趣：“我喂你？也許會有不一樣的味道。”

  　　要不要這麽幼稚！

  　　樂兒哭笑不得，推開他的手，“都要出海打仗了，你還鬧。”

  　　“出海打仗怎麽了，我又不會輸。”齊昊淵得意笑說：“還是你在擔心我？怕我輸？”

  　　“第一次出海打仗，海上情況變幻莫測，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樂兒道，“雖然我知道你不會有事。”

  　　擔心就是擔心，緊張就是緊張，她一點都不想在齊昊淵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對我倒是很有信心。”齊昊淵笑。

  　　樂兒沒有答話，專心低頭喝粥。

  　　因為有我在，無論如何都會護你周全，保你平安。

  　　樓船雖然大，可活動的地方還是有限，這次去摘星鎮，少了段舍離和小謝，樂兒閑來無事也隻能去甲板上曬太陽。

  　　齊昊淵與副將們在書房議事，臨近晌午才結束。

  　　他走到甲板上，就見樂兒靠在軟榻上，正在仔細觀察一旁案桌上的白瓷碗。

  　　“這是什麽？”齊昊淵坐下來，同她一起查看。

  　　這白瓷碗看著和普通的飯碗沒什麽兩樣，倒是碗上的圖案，很特別。

  　　不是花鳥魚蟲，也不是祥雲花樣，而是風雨雷電四種圖騰。

  　　“此碗名曰天鑒，是專門用來預測晴雨的。”樂兒解釋道，“如果碗底幹燥，代表晴天。碗底濕潤，代表雨天，還可以根據碗裏積水多少來判斷是雨量的大小。”

  　　“當真這麽神奇？”齊昊淵不由得多看了那碗一眼，發現碗底有水汽，於是身處手指摸了一下。

  　　“濕的？”

  　　樂兒點頭，“我看了一上午，碗底確實是從幹燥變成了濕潤，而且水汽越來越多。估麽著就要下雨了。”

  　　齊昊淵抬頭看了一眼萬裏無雲的湛藍天空。

  　　“我這就讓人做好防風防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