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教訓袁天嘯
作者:樂之天      更新:2023-04-30 09:43      字數:4225
  第209章 教訓袁天嘯

    滿二川頓了一下,然後揚起嘴角,“正好我也餓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袁天嘯看了滿二川一眼,然後熱情的對著周圍人介紹,“這是滿二川,別看年紀不大,當年在這城西碼頭可是氣勢逼人,要是沒有當年那場大火,恐怕我現在的位置都要讓給他來做啊。”

    滿二川在人群後,默默的走,對前麵袁天嘯的陰陽怪氣置若罔聞。

    隻有真正的從過去走出來,他才能坦然的接受現在。

    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碼頭附近,大家各自上了馬車,袁天嘯則帶著滿二川上了自己的馬車。

    路上,袁天嘯閉目養神,車廂裏燃著檀香,木香調很好聞。

    “袁老大……”滿二川趁著車上就他們兩人,立刻開口。

    隻是剛說出三個字,袁天嘯便哼了一聲,眼皮都沒抬,懶懶說了一句,“有什麽事吃了飯再說。”

    說完,便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滿二川無語的靠在車壁上,看來這頓飯是非吃不可了。

    馬車緩緩前行,停在了城南最大的妓院盼春樓的門口。

    滿二川跳下馬車,有些尷尬,轉頭看著袁天嘯,“袁老大,不是吃飯嗎?”

    袁天嘯眯眼笑,“所謂秀色可餐,這裏的飯菜雖然口味不是最好的,但這裏有姑娘,有好酒,又能聽曲,可比平常酒樓方便多了。”

    說完他哈哈大笑,老鴇此刻也出來迎接,姑娘們花枝招展的撲進眾人懷裏,撒著嬌把人往裏帶。

    滿二川雖然是這群人當中最年輕,長得最英俊,身材也是最好的,但他穿的不行,一身普通的棉布黑色衣褲,一看就沒錢,所以就連老鴇都沒搭理他。

    眼看著袁天嘯那夥人進去了,滿二川卻沒動。

    “袁老大……你那小弟不進來?”掛在袁天嘯身上的女子,偷瞄著英俊瀟灑的滿二川,肩寬細腰屁股翹,一看在床上就很猛啊,這種男人,若是白嫖她也樂意。

    袁天嘯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女子,玩笑的口吻帶著威脅,“怎麽,覺得老子不如他?!”

    女子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卻又不敢得罪,隻能一直賠笑,小聲對袁天嘯道歉。

    袁天嘯轉頭睨了滿二川一眼,見他確實沒有進來的意思,也沒勸,隻是譏諷的冷笑一聲,便不再管他。

    滿二川靠在妓院對麵暗巷的牆壁上,等了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袁天嘯讓手下看窗外是否有滿二川的身影。

    手下看了一眼,搖頭,“不見了。”

    “哼,想從我這撬人打算東山再起?還是太年輕啊。”袁天嘯滿臉嘲諷,自從下午滿二川出現在倉庫門口,他就知道了,他也知道滿二川來找他幹什麽,但他偏偏就是不見,就是晾著他玩。

    “爺……”他身上的女子早就忍不住了,柔軟的手不住的往袁天嘯的懷裏伸,“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袁天嘯捏著女子的下巴猥瑣的笑,隨後抱著女子一腳踹開內室的門,落鎖。

    一幅幅辣眼睛的畫麵。

    滿二川在屋頂,看的想吐。

    可是再膈應,也得硬著頭皮跳下去,因為他想知道的事還沒問出答案,若是就此放棄,那這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他掀開幾片瓦片,從房頂縱身跳進了袁天嘯此時所在的房間。

    瓦片破碎的聲音在內外間的男女喊叫聲中,實在是不算大,再加上妓院的牆和門都是加厚的,即使內間的人看到了滿二川忽然出現,驚叫了一聲,外間也沒在意。

    畢竟袁老大的花樣多得很,女人不叫才怪了。

    就在關鍵時刻,滿二川忽然出現,嚇得房間內女子驚叫一聲,渾身緊繃著,疼的袁天嘯齜牙咧嘴,麵目猙獰。

    “你他娘的找死啊!”袁天嘯不滿女子的配合,啪一下狠狠甩了女子一耳光。

    女子卻不住的用眼神示意袁天嘯,“有、有人……”

    袁天嘯轉頭,看到了抱胸站在床邊的滿二川。

    “操,嚇他媽老子一跳。”袁天嘯隻是愣了一下,見是滿二川,嘴裏哼笑,“年輕人口味這麽獵奇嗎?喜歡和老大玩一個?”

    滿二川也不生氣,眯眼笑,“這麽刺激啊。”

    袁天嘯直接從女子身上起來,渾身上下為著寸縷,也不覺得不好意思,趿拉著鞋走到滿二川身邊,“別說老大不向著你,這可是個好東西,你試試。”

    “年輕人,識時務者才是俊傑。”袁天嘯一臉輕蔑,打算倚老賣老的拍一拍滿二川的肩膀,隻是手剛舉起正準備朝滿二川落下,就見滿二川抓著他的手腕反手一擰——

    “哎呦,你……”袁天嘯想要呼救,卻不及滿二川迅速,他直接從旁邊拿過一團亂糟糟的衣物塞進袁天嘯的嘴裏。

    然後從腰間抽出剛剛買的繩子,幾下就把袁天嘯捆的嚴嚴實實。

    躺在床上的女子都傻了,驚懼的看著滿二川,邊哭邊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接著叫。”滿二川冷聲道。

    女子愣了片刻,在滿二川肅殺的眼神中,尷尬的開口,發出剛才和袁天嘯在一起時的聲音。

    “就保持這樣,敢耍滑頭,我立刻殺了你。”

    伴著耳邊女人的喊叫,滿二川來到袁天嘯身邊,此刻被綁起來的袁天嘯就像是菜市場待宰的豬,滿身肥肉,挺著肚子,在地上不斷掙紮,白花花的鬧人眼睛。

    滿二川把他嘴裏的東西拿出來,威脅,“你若敢叫,我立刻就把你掛在城門上,示眾三日,讓全城人都好好認識認識不穿衣服的袁老大。”

    說完,他拎起捆著袁天嘯的繩子,輕鬆把人舉起來,重重摔在一旁的軟榻上。

    袁天嘯被摔的七葷八素,沒想到滿二川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測,原本還有一絲不懼威脅的心思也消失殆盡,對滿二川言聽計從。

    問什麽答什麽,不敢再隱瞞。

    “當年大火之後,你把我的手下都收編了,他們現在人在哪裏?”滿二川問。

    “大部分都賣去了南洋島國當奴隸。”袁天嘯一五一十的說,“他們對你太忠心,都等著你東山再起,所以在我這並不是真心歸順,留著他們也是浪費我的糧食,我便都把他們騙上了去南洋的貨船,以牲口的價格賣了。”

    “你混賬!”滿二川聽的怒火中燒,狠狠一腳踹向袁天嘯的肚子。

    好好的人被賣去南洋島國做豬狗不如的奴隸,隻因為他們忠心自己,期待自己東山再起,再把他們找回去。

    他恨袁天嘯沒有人性, 更恨自己因一時失敗的頹喪辜負了眾人的期望。

    “張潮呢?”滿二川繼續問,張潮是當年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倉庫管理,管人用人,他都能做的麵麵俱到,若是他也被賣到南洋……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去南洋島國把人找回來。

    “張潮……“袁天嘯像是不記得有這麽個人一樣,想了好久才說,“好像碼頭倉庫的裝卸工人有個叫張潮的,因為幹的活實在太底層了,我叫不準。”

    “算你老實。”滿二川知道了想要的答案,轉身從窗戶離開,這裏他再多呆一刻就要吐了。

    夏日晚風吹散了縈繞在他鼻尖的那股令人作嘔的淫靡之氣,他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腳步不自覺的朝城西碼頭走去。

    夜晚的碼頭依舊忙碌,工人都是趁著夜晚涼爽出來幹活。

    燈火通明的沿海石板路上,滿二川一步一步走向正在搬運重物的碼頭工人。

    隔著挺遠,他在袁天嘯的碼頭上,看到了身形被貨物壓彎的張潮。

    海水的水汽隨著晚風吹到岸上,潮濕又黏膩,往事也像是被這潮濕的水汽氤氳開來,漸漸變得模糊。

    滿二川雙手緊握成拳,站在張潮的麵前,聲音很淡,“張潮,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張潮腳步停滯,幾乎與地麵平行的上半身慢慢抬起一個角度,腦袋努力向上,看清了麵前的男人。

    撲通一聲,貨物落在地上,張潮挺起脊背,眼底泛著激動地濕潤,笑了笑,平靜道:“你終於來了。”

    ……

    樂兒陪著滿五洲上學這幾天,宋子航也找過滿五洲幾回麻煩,可是在發現“無論怎麽體罰滿五洲,最後疼痛都會落到自己身上”這件事後,他便不再體罰,而是改成了精神上的嘲諷。

    故意問很難的問題讓滿五洲回答,答不上來就嘲笑他又笨又蠢,還鼓動全班同學不要理會滿五洲。

    樂兒自然不會放任宋子航這麽欺負她五哥,所以每當宋子航讓滿五洲出了糗,她就會立刻替五哥報仇。

    比如宋子航剛說完滿五洲蠢笨如豬,安靜的教室內就會響起震天吼般的放屁聲,幾十個屁連環放,根本停不下來。

    再比如宋子航拿著滿五洲寫大字的宣紙嘲笑正常人用腳都寫不出來這麽難看的字,下一秒他的手就會抽筋抽成雞爪的樣子,而且一抽就抽一整天,吃飯連筷子都拿不穩。

    諸如此類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宋子航也因此得了好幾個綽號,儼然成了學堂裏的一大笑柄。

    而他也越來越厭煩西廂學室裏這幫鬧喳喳的小蘿卜頭,要不是因為宋父說中秋節要和季大人一起來酈城商談他和季思顏的親事,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回京城當他的京師大學堂夫子不比這強?或者讓父親在朝中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的,弄個沒實權的小官當一當也好過在這裏教一群不入流的孩子。

    這日散學,滿五洲依舊仔仔細細的幫樂兒收拾學袋,收拾好之後牽著妹妹的手準備回家。

    熟悉的劇情再次上演,費涼實這一回是在學室門口就堵住了他們兄妹的去路。

    “費涼實你又要幹什麽?”滿五洲這幾日在樂兒的保護和鼓勵下,已經開始逐漸大膽起來,再加上那一日費涼實主動給自己送來了道歉糖,他此刻已經不再害怕他了。

    “三日後是我的生辰,正好學堂休沐,我娘說可以請一些我的朋友去家裏做客。”費涼實看著樂兒,小心翼翼的問:“滿意妹妹,你上次拿了我的糖就是我的朋友了,你會去的……吧?”

    樂兒仰頭看著滿五洲,“哥哥你去不去?”

    滿五洲看著費涼實,半晌後,點頭,“好吧,看他那麽誠心邀請我們的份上,要是我們不去,他豈不是會很可憐。”

    費涼實:……

    我除了沒有妹妹,哪裏可憐了!

    “嗯,那好吧,我們答應你。”樂兒想了想問,“到時候還有桂花糖嗎?”

    費涼實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有的有的,各種各樣的糕點糖果都有,隨便吃多少都行。”

    哇……

    樂兒瞬間眉開眼笑,拉著滿五洲往出跑,小奶音興奮地甚至變了聲調,“三日後我們一定會去的。”

    ……

    吃過晚飯,季國公府裏一片安靜,齊昊淵在房間裏看書,忽然從窗外落進一滴水珠。

    水珠落地,幻化成一個穿著水藍色衣服的年輕男人。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齊昊淵沉聲問。

    年輕男人單膝跪地,聲音微涼,“啟稟天孫,據打探,近幾個月來酈城發生的這些事大概與鮫人有關。不過天帝似乎對此諱莫如深,已經下令封口,所以線索少之又少。”

    “鮫人?”齊昊淵腦中出現一個半人半魚的模樣,“鮫人性善,戰鬥力不強,倒是動作敏捷迅速,極容易被人當成傀儡,若說酈城這種種怪事與鮫人有關,我倒是比較傾向於鮫人背後也許有人在操控。而且如果是鮫人的話,天帝大可不必如此謹慎,如此也可證明鮫人背後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在操控。再去探,特別是要注意和福星有關的消息。”

    “是。”男人話落,再次化成水滴,飄出了窗外。

    齊昊淵坐回桌邊,拿起書再看,卻發現自己心神不寧,無法專注。

    他總覺得發生在酈城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和福星小仙的出現有關。

    片刻後,他垂目,露出一抹無奈又寵溺的淺笑,“還真是個小麻煩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