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五年前那一晚
作者:沐晨曦      更新:2023-04-27 11:27      字數:5261
  第553章 :五年前那一晚

    在沈清歡吻上來時,穆星瀾身體像是有自主意識,避開。

    沈清歡明顯怔住,眼眶迅速紅透,“星瀾……”

    穆星瀾垂眸看著眼前秀色可餐的女人,就是沒有一絲生理衝動。

    明明五年前,他們就做過。

    那一晚他喝多了,向來有自製力的他,第一次酒後亂了情。

    房間沒有開燈,很多畫麵都是缺失的。

    但隔天醒來,一室淩亂證明著前一晚他的瘋狂。

    他腦中也隱隱有一些零碎的畫麵,他是如何瘋狂地占有著懷裏的女子,明明感覺到她的青澀,可他卻控製不住自己。

    欲罷不能,一次又一次,像是怎麽也要不夠一樣。

    可見,他是很喜歡她的身體。

    但這五年,他不知是因為四處飛,忙得腳不沾地,精力不夠還是其他,對沈清歡他就是生不起再碰的欲望。

    “星瀾,我們是未婚夫妻,我不介意的。”

    沈清歡紅了眼眶,委屈的開口,說話間,正要再次主動,穆星瀾的手機響了。

    他借著接電話再次拉開距離。

    電話是他派去保護穆晚歌的保鏢打來的。

    一聽到穆晚歌應酬的時候被欺負,他神色瞬變,連句交代都沒有,奪門而出。

    被留下的沈清歡,麵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滿眼嫉妒。

    穆晚歌,穆晚歌,又是穆晚歌!

    隻要事關穆晚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穆晚歌,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

    穆星瀾一路疾馳。

    半小時的車程,他十幾分鍾就趕到穆晚歌今晚應酬的包廂門口。

    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

    保鏢看到穆星瀾,立刻恭敬開口:“穆爺!”

    穆星瀾根本就沒看保鏢,而是一眼鎖定到穆晚歌身上。

    看到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衣衫有些淩亂,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

    應酬場上有些惡習,穆星瀾太清楚了。

    一想到他捧在手心疼大的小姑娘剛剛被人強按著灌酒、欺辱,穆星瀾眼底戾氣叢生,殺意乍現。

    幾個大步走到穆晚歌身邊兩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身邊,下手快狠準。

    一手一個,直接把人提起,砸在了餐桌上,兩人趴在一片狼藉中,昏頭轉向。

    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穆星瀾已經拿起碎片。

    手起手落,直接廢了他們雙手。

    下一秒,碎片抵到他們的頸部大動脈。

    看著宛如地獄修羅般的穆星瀾,兩人都被嚇傻了。

    瞳孔震裂。

    他們的確想占穆晚歌便宜,因為真的太美了。

    雖然是經紀人,卻比她手上藝人還要美。

    以前,他們仗著自己有錢也沒少幹這種事情。

    但這次他們根本就沒欺負到人。

    誰能想到這嬌滴滴的大美人是朵帶刺的玫瑰,還淬了劇毒。

    他不過就是想在桌子底下摸一下她的腿,就被她直接掰了手指。

    不至於掰斷,但真疼。

    丟了臉麵,他惱羞成怒,立刻罵她,“臭婊子,你敢對我動手,今天我不弄得你叫爸爸,我……”

    話音未落,她就一巴掌拍在桌上。

    她身上的狼藉是她自己用力過猛打翻了酒,弄了一身。

    她外套會脫,也是為了方便揍他們。

    隻是她還沒動手,這個可怕的男人就闖進來了。

    可眼下,哪敢多說一句,隻能拚命求饒。

    穆星瀾一直都不願意在穆晚歌麵前流露出這一麵,饒了他們一命,丟掉碎片,目光轉向穆晚歌,走向她。

    穆晚歌回過神來,下意識向後退。

    想要避開他。

    一個小小的動作讓穆星瀾臉色更難看,扣住她沒受傷的手臂,粗魯地把人拽著往外走。

    穆晚歌是想抗議的。

    但一看到穆星瀾怒氣騰騰的側臉,她就莫名慫。

    直到出了包廂。

    還一路被拖拽著。

    穆晚歌不是不可以強行掙脫,但她在穆星瀾麵前有幾斤幾兩她心底有數。

    她的身手還是他手把手教的。

    記得剛被他帶回家,因為從小就營養不良的關係,她長得又瘦又小。

    被穆星瀾送進學校,她被同學嘲笑欺負。

    在被他帶回家之前,不管是在孤兒子院,還是被收著,她為了生存,養成了包子的性格,被欺負她也隻是默默忍受,不敢反抗。

    到了穆星瀾身邊,她更不敢說,怕他嫌她麻煩又不要她了。

    紙包不住火。

    一次他來接她,她正被同學堵在巷子裏縮在牆角欺負。

    他勃然大怒。

    她看到他出現,被欺負時咬牙沒哭,看到他卻嚇哭了,拉著他的衣擺,小聲哀求,“穆叔叔,我以後躲著他們,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你別不要我。”

    他沒有不要她。

    隔天,她沒在學校見到帶頭欺負她的五個同學。

    那次之後,他開始教她防身術,為了不讓她被欺負。

    他告訴她,再有人欺負她。別人怎麽對她,她就怎麽還回去。出了事,他幫她兜著。

    當包子久了,反抗很難。

    見她不應聲。

    他直接說,若她敢乖乖讓人欺負,他就違背對她的承諾。

    在她心裏,沒什麽比穆星瀾不要她還要更可怕的。

    從那以後,她成了學校有名的不好惹,再沒人敢欺負她。

    和穆星瀾相處,她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再到恃寵而驕。

    多年總結出一條鐵規律:硬的不行,可以來軟的。

    “穆叔叔,放手,我腳疼。”

    這一撒嬌,穆星瀾果然停下了腳步。

    如她所料,五年前好用,五年後依然好用。

    招不在新,好用就行。

    但卻沒有如她所願放手,而是陰沉著臉,直接把她攔腰抱起。

    這一抱,目光正對穆晚歌發育很好的曲線,不知道是不是生過孩子,好像比五年前更傲人。

    穆星瀾呼吸一窒。

    幾乎是立刻別開目光。

    有些奇怪自己的反應。

    甚至懷疑,今天他是不是不該推開清歡?

    穆晚歌沒察覺到穆星瀾的異樣,時隔五年的公主抱,拉近的距離,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氣息。

    穆晚歌大腦陷入短暫空白,隻是呆呆地看著男人完美的下顎線,如刀削般的輪廓。

    她的一顆心就像突然跑了十幾公裏的越野,忍不住地瘋狂跳動。

    但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下來,立刻戳破眼前的粉紅泡泡,掙紮著要從穆星瀾身上下來,“穆叔叔,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你再動一下試試!”

    穆星瀾垂眸,看著她因為掙紮而滲出鮮血的手臂,滿眼厲色。

    穆晚歌別嚇得呼吸一窒,不敢動了。

    明明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每次他真動怒,她都有一種被壓製的感覺,慫得厲害。

    就這樣穆晚歌被穆星瀾抱進電梯,上了樓,進了房間。

    ……

    穆晚歌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

    穆星瀾脫了外套坐在她身邊,他正在幫她處理傷口。

    卷起的袖子露出他結實的肌肉,渾身都透著成熟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隨著剪開穆晚歌袖子露出傷口,穆星瀾的表情也越來越很凝重。

    落在她手臂傷口的目光讓穆晚歌有一種自己需要立刻進急救室,否則下一秒便會流血身亡的錯覺。

    很快,穆星瀾便用實際行動向她表明,她不是錯覺。

    給她簡單消毒包紮後,穆星瀾起身彎腰,一手穿過她纖細的腰身,一手要去勾腿,明顯又要公主抱她。

    穆晚歌:???

    幾乎是下意識避開。

    身體一縮,就退到床裏麵,與穆星瀾拉開距離。

    以前的她因為喜歡他,總是想方設法地想讓他公主抱自己。

    但穆星瀾在她長大後,畢竟沒有血緣,他覺得太親密就總是阻攔。

    每次她往他身上撲,他都會沉著臉把掛在他身上的她扯下來。

    避之不及。

    今天就跟喝了假酒一樣,竟然主動公主抱她,還抱了一次又一次。

    若是年少無知時,她會很高興。

    滿心滿眼都是穆星瀾的她,會因為每一次的靠近而怦然心動。

    但自從確定他真的隻把她當晚輩,而且,還有沈清歡,穆晚歌內心是拒絕的。

    因為,太親密。

    “穆晚歌,過來!”

    穆星瀾沉了臉。

    “我自己長了腳,會走!”

    穆晚歌拒絕。

    “不是你說的腳疼嗎?”

    穆星瀾皺眉。

    看著一會一個樣的穆晚歌,思維跟不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代溝?

    穆晚歌懶得解釋,直接說道:“現在不疼了。”

    穆星瀾也沒強迫,示意她過來穿鞋。

    穆晚歌穿上起身。

    穆星瀾下意識準備牽她手,又想起她對公主抱的排斥。

    真是照顧多年成了習慣,哪怕時刻提醒自己她是大姑娘了,但早已形成的肌肉記憶,還是會常忘記。

    “走吧。”

    穆星瀾走在前。

    “去哪?”

    穆晚歌順嘴接話。

    “醫院。”

    穆星瀾言簡意賅。

    “去醫院做什麽?”

    穆晚歌有股不好的預感,停了腳步。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縫合。”

    怕穆晚歌不明白,還解釋道:“你手臂傷口很嚴重,需要縫合。”

    “別怕,會打麻藥,不會疼。”

    穆晚歌:“……”

    這下,她和穆星瀾不僅思維不同步,就連眼睛看到的都不一樣。

    她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年齡太大,已經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

    “穆叔叔,就我這個稍微處理慢點都能自動愈合的傷口你讓我去醫院縫合,你想笑死誰?”

    就那麽一點小傷口還特意跑去醫院縫合,她丟不起這個人。

    “穆晚歌,別任性!你那還叫小傷口?你知不知道不縫合如果傷口感染引起並發症——”

    穆星瀾話音未落,穆晚歌突然扯開他剛包好的傷口懟到他麵前,靈魂發問,“你管這個叫大傷口??”

    就一個小小的口子。

    雖不至於會立刻自動愈合,但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傷口。

    穆星瀾看著傷口:“……”

    還真的是個……不至於去縫合的傷口。

    可剛剛他包紮的時候看著流血,他怎麽會覺得那麽嚴重?

    但再小,也是傷。

    不喜歡自家姑娘身上留下任何傷,看著會心疼。

    穆星瀾立刻重新給她包紮好。

    不用趕著去醫院,穆星瀾看著她沾著紅酒的長發。

    自從被自己帶回家後,小姑娘養得是越來越嬌氣。

    這樣,她一定不舒服。

    “進去把頭發洗幹淨,髒兮兮像什麽樣子。”

    下一秒——

    又突然想到她受傷的手臂,話鋒一轉,語氣疼愛,“我幫你洗。”

    說完也不等穆晚歌應,直接握住她未受傷的手腕把人往浴室裏牽。

    這個畫麵夢回他第一次帶她回家。

    穆晚歌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這一刻,雙腿竟有些不受控製地跟著走進去。

    直到被按坐在置物椅上,恒溫的熱水打濕她的長發,她才回過神來。

    再想拒絕已經來不及。

    這不是穆星瀾第一次幫穆晚歌洗頭,她從剛帶回來的如履薄冰,再到後來越來越膽大。

    幹枯的頭發也養得又黑又厚又長。

    她不願意自己洗的時候,總是會撒嬌的喊他穆叔叔,偷懶讓他幫她洗。

    他也願意寵著她。

    在他看來,小姑娘就是應該被寵著的。

    離上次給她洗頭已經好幾年,穆星瀾最初手生,但漸漸就上手了。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絲,溫柔搓揉著,穆晚歌的眼眶突然紅了。

    眼淚湧進眼眶,隨著水流一起落在地磚上。

    如果她永遠都長不大該有多好,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隻有她和他。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會長大,會生出不該生出的心思。

    而他,會娶妻,會生子,會有自己的家庭。

    他注定隻能陪她一段路。

    洗得認真的穆星瀾並未察覺,直到洗幹淨用毛巾包裹住她頭發。

    扣著她後腦勺讓她緩緩抬頭。

    一雙濕漉漉紅通通的映入眼底。

    穆星瀾明顯怔住,還沒等他開口關心問她怎麽了,穆晚歌先聲奪人,對著他抗議,“不會洗就不要幫我洗,你看看,洗發水都洗進我眼睛裏,看我眼睛紅的!”

    穆星瀾屈指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真是個小白眼狼!”

    “哼。”

    穆晚歌怕被看出來,從鼻子發出輕哼,推開他大步走出去。

    穆星瀾無奈的拿著吹風機,像個老媽子一樣跟出去。

    這都是以前養成的“壞”習慣。

    真是欠她的。

    “坐好,吹頭發。”

    她手臂的傷雖然不需要縫合,但在穆星瀾眼裏那也是不能亂動的。

    穆晚歌怕泄露情緒,就趴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沙發裏,不讓他窺探到。

    閉著眼睛,放空大腦,不讓自己多想。

    他對她的體貼疼愛不摻雜半分男女之情,她不該對他存有非分之想,更不該去幻想。

    穆星瀾也沒在意,以前也沒少這樣,跟沒骨頭一樣。

    他就單膝半跪在她身側,五指穿過她的黑發,耐心地給她吹頭發。

    穆晚歌頭發太厚,一個頭發吹了將近半個小時,等他關了吹風機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看著她露出的一點側臉,眼下的黑青讓他心緊了緊。

    不忍心叫醒,又怕她睡著不舒服,便輕手輕腳把人抱到床上。

    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

    穆星瀾正要去沙發那邊坐著等,剛起身,睡夢中的穆晚歌突然抓住他的手,貼到她臉上,眷戀的蹭了蹭,“穆叔叔,你別討厭我,別不要我。”

    穆星瀾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紮了一下。

    不僅沒抽回,反手握住了穆晚歌的手,柔了目光,疼愛地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低聲安撫,“不會,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

    這是他帶她回家時的承諾。

    她剛被他帶回家,因為沒有安全感晚上總是噩夢連連睡不安穩,他也是這樣靠在她床邊,牽著她的手陪著她。

    穆晚歌不知是不是在夢裏聽到了,不安的她安靜了下來,安心入睡。

    穆星瀾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自己從小寵大的小姑娘,哪怕她現在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但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他疼愛的晚輩。

    作為長輩,他怎麽能跟她生氣。

    沒他護著,今天差點受到傷害。

    想明白的穆星瀾就這樣看著穆晚歌,不知不覺也閉上雙眼,靠在床頭用保護姿態擁著她睡去。

    睡著睡著,竟躺到了床上,把穆晚歌擁進了懷裏。

    穆晚歌醒來已經快到十一點。

    被讓自己眷戀的氣息包圍著,若不是心底惦記著女兒小星星,她都舍不????得睜開雙眼,真的很想時間就此停住。

    閉著雙眼貪戀了一會,才緩緩睜開雙眼。

    入眼便是一張沉睡的臉,她躺在他臂彎,他抱著她睡。

    他們朝夕相處多年,可這樣親密相擁而眠隻有兩次,而且都是發生在酒店裏。

    一次是今天。

    另一次,是五年前他喝醉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