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切煙消雲散

  耳畔是汽車發出警報的刺耳聲。

  大風呼嘯，四周血腥味濃鬱的可怕。

  車窗玻璃盡數碎裂，公路上，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

  傅司寒被安全氣囊擋住，毫發無傷的坐在副駕駛上。

  他轉頭茫然的看著旁邊的葉暖，她身上插著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鮮血淋漓，之前握著方向盤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雙眼緊閉。

  他的心猛地一縮，眼中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驚慌失措。

  “葉暖，葉暖！”

  他伸出手，想按住葉暖身上出血的部位，但是她已經被鮮血染紅。

  傅司寒隻覺得手無處可放，停在半空中微微顫抖。

  最後把手輕輕放在葉暖的臉上，聲音發抖。

  “葉暖，你醒醒，我命令你醒過來！”

  他心裏有一股巨大的恐慌，就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外麵圍觀的人早就撥打了120。

  不一會兒，救護車到達現場。

  現場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查看，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傷者生命體征正在下降，馬上送往搶救！”

  傅司寒身體一怔，茫然的看著葉暖被迅速放入擔架，轉移到救護車。

  下一秒，他快速跟上車，手緊緊捏著葉暖的手。

  醫護人員看了他一眼，隨後關上車門。

  救護車飛速往醫院而去。

  等到醫院之後葉暖立馬被推往手術室，傅司寒下意識想要跟進去。

  被外麵的護士攔住：“這位先生，請您在外麵等候。”

  隨後看到了他也是一身鮮血，特別是手上，已經被染紅。

  “您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準備把傅司寒帶到另一旁處理。

  卻發現傅司寒紋絲不動，站在手術室門前眼睛死死的盯著關上的大門。

  “先生，先生！”

  傅司寒聽見聲音垂眸。

  護士見他終於有反應，忙連聲開口：“您身上也有很多血，需要處理一下。”

  傅司寒抬起雙手，看著血淋淋的手掌，啞著聲音：“這不是我的血。”

  護士愣住，仔細看了幾眼，確實沒有出血口。

  心裏怪異：“那您運氣很好。”說完離開此地。

  傅司寒聽她說完心裏忽然一揪，他不是運氣好，而是葉暖已經算的很清楚，他一定會毫發無傷。

  ……

  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傅司寒此時全身狼狽，價格昂貴的西裝上麵沾滿了鮮血，然而此刻他無動於衷。

  眼睛隻一直望著不遠處那塊正亮著‘手術中’的燈牌。

  距離葉暖被推進去已經過了七個小時。

  這七個小時內，他想了很多。

  兩人之前五年相處的一些點點滴滴，一些從前遺忘的小事，這時都突然湧現出來。

  想到之前葉暖給他打電話，說她要去很遠的地方，再見最後一麵。

  那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傅司寒抿著嘴唇，緊握雙拳，艱難的走過去。

  眼睛落在從手術室出來的葉暖身上。

  一旁的醫生看著他開口：“患者現在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需要在ICU觀察一段時間。”

  說完讓護士把病床推向重症監護病房。

  傅司寒聽到醫生這麽說雖然心裏有擔憂害怕，但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她還有機會能夠好轉。

  畢竟他知道葉暖當時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把她完全暴露在危險之下，計算好角度，不給自己留一點生還的餘地。

  看著逐漸離去的病床，傅司寒自言自語：“你真的要如此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