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前這瓶酒，是82年的拉菲，售價5萬。

  如果賣了，提成就會有5千。

  距離攢齊奶奶的藥費，就更近了一步。

  沈夏槿顫著手接過酒瓶，在莫慕辰的注視下，忍著嘔吐感，將酒灌入口中。

  澀，苦，衝刷著味蕾。

  沈夏槿一口接一口的灌著，她甚至記不清後麵發生了什麽，就再沒意識。

  再醒來，沈夏槿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劈開了一樣疼。

  她恍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沒過多久，莫慕辰推門進來，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半響，沈夏槿在沉靜中開口：“莫少爺，昨晚的錢……”

  一提到錢，莫慕辰臉色更冷了。

  他看著麵色蒼白，至今還在輸液的沈夏槿，冷聲諷刺：“你眼裏隻有錢嗎？”

  沈夏槿一噎，嗓子好像被堵住。

  許久，才從嗓子眼裏逼出一句：“你……你答應了的。”

  莫慕辰滿眼失望，不想再和她說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莫少爺……”沈夏槿見狀，一急，伸手想要挽留他。

  卻忘了自己在床上，哐當一聲摔了下去。

  莫慕辰回頭，視線觸及她手背上的血珠，眼裏閃過抹情緒，隨即冷聲道：“你什麽時候回學校，錢我什麽時候給你！”3

  說完，他便用力關上了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夏槿手背上的針頭已經歪了，血液倒流，疼得指尖顫抖。

  但比起莫慕辰質問帶來的痛，這個疼好像微不足道。

  沈夏槿待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爬起來。

  她還要去照顧奶奶。

  沈夏槿捂著抽痛的胃一步步往外走。

  轉眼，三天過去。

  莫慕辰沒再出現在沈夏槿麵前。

  這天，沈夏槿剛打完一份工回到醫院，就看到從病房裏出來的醫生，

  她忙跑上前：“醫生，我奶奶怎麽了？”

  醫生如實相告：“病人剛才又進行了一次搶救，她的情況很不穩定，不能再拖了，至於手術費……”

  “我會想辦法籌到錢的，請您別放棄我奶奶。”

  醫生看了看沈夏槿身上洗舊的破衣服，無奈一歎，欲言又止。

  ……

  陪奶奶待了會兒，沈夏槿想到醫生的話，還是回了學校。

  她剛準備去找莫慕辰，卻在進入班級的那刻，看到了漫天飛揚的照片！

  一張一張，全是她在明月會所賣酒時的照片！

  更刺眼的，是每一張照片上，都寫著“陪酒女”三個字！

  就在這時，熟悉的男聲從背後響起：“沈夏槿？”

  沈夏槿回頭，就對上莫慕辰的目光。

  莫慕辰視線掃過她慘白的臉，落到她手裏的照片上，微微一凝，神色難辨。

  沈夏槿看得清楚，卻已經不想去猜照片的事和他有沒有關係了。

  她啞著嗓子問：“我回學校了，那錢能給我嗎？”

  此話一出，莫慕辰下顎緊繃，好像在壓抑怒氣。

  “你回來，就隻為錢？”

  “是。”

  在沈夏槿給出回答的那一刻，莫慕辰周身氣壓低到了極點——

  “給你！”他掏出銀行卡砸在沈夏槿的身上。

  銀行卡掉在地上。

  沈夏槿毫不猶豫撿起，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莫少爺！”

  不敢去看莫慕辰或失望或譏諷的表情，她立刻轉身跑走。

  回到醫院，沈夏槿找到醫生遞上銀行卡：“醫生，我拿到錢了，可以給我奶奶做手術了！”

  醫生沒收：“你奶奶剛才又一次病發，很抱歉，沒能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