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舅媽

  　　“你們在幹什麽？要親嘴嗎？”

  　　一道童聲讓兩個人瞬間分開。

  　　蘇茶茶因為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好在霍戰霆反應速度，伸手就把她勾住。

  　　蘇茶茶這才抬頭看過去，就看到院門口有個孩子探頭，而緊隨其後就是幾個小腦袋從門口冒出來。

  　　霍戰霆臉都黑了。

  　　“大壯，二蛋，虎頭，你們給我過來！”

  　　幾個孩子嘿嘿笑著就跑過來。

  　　“我看到了！”大壯先開口，因為太過興奮，那缺了兩顆大門牙的嘴巴怎麽也合攏不上。

  　　“還有我，大白天的親嘴，真不害臊！”這是二蛋。

  　　隻有虎頭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看著蘇茶茶半天後才說道：“你是誰？”

  　　蘇茶茶樂了，不顧霍戰霆黑臉，把他手裏的葡萄拿過來遞給虎頭。

  　　“請你們吃的，你們叫他什麽？”

  　　三個孩子齊聲說道：“舅舅！”

  　　蘇茶茶哦了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那我就是你們舅媽！”

  　　虎頭不信。

  　　“我怎麽不知道？舅舅之前帶回來的女人不是你！”

  　　這句話聽著也沒有什麽，但是蘇茶茶臉上的笑容沒了。

  　　二蛋跟大壯兩個齊齊拍了自己的腦袋，然後一人架著虎頭的一個胳膊，對著霍戰霆喊道：“舅舅，我們先走了哈！”

  　　三個孩子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隻留下蘇茶茶氣鼓鼓地看著霍戰霆。

  　　霍戰霆竟然還有些心虛。

  　　隨後意識到，她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媳婦，為什麽要心虛？

  　　當即就調整好了心態，什麽也沒有說。

  　　蘇茶茶等了一會什麽都沒有等到，眼眶開始泛紅。

  　　霍戰霆頭疼起來。

  　　自從她記憶出問題後，動不動就在他麵前哭。

  　　關鍵還不是以前那種算計他的哭，是真的哭，就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那個，他們說的是我一個同事的妹妹，之前路過這裏過來幫忙給她哥拿葡萄的。”

  　　霍戰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

  　　本能地認為需要解釋一下。

  　　蘇茶茶那眼淚在眼眶了打轉。

  　　“真的隻是拿葡萄？”

  　　霍戰霆點頭。

  　　“我騙你做什麽？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一肚子的心眼就知道坑我？”

  　　蘇茶茶瞬間就笑了起來。

  　　她張開雙手。

  　　“我剛剛太難受了，沒有力氣了。”

  　　霍戰霆看著她那得寸進尺的樣子，很想把人丟出去，腦海中卻浮現姑姑的哀求，隻能夠單手把人抱起來。

  　　到底還是認為自己還需要堅持一下，不能夠太縱容她。

  　　又被攔腰吊著抱起來，蘇茶茶不由得吐槽。

  　　是不是顯擺他的臂力很棒？

  　　這算是個什麽？

  　　她要的是擁抱，不是應付。

  　　“我的葡萄沒了！”

  　　她看霍戰霆要抱著她回屋，急忙說道。

  　　她不想繼續睡覺了，睡時間長了，頭不舒服。

  　　霍戰霆把她放下來，抬手就剪斷一串葡萄遞給她。

  　　蘇茶茶直接扭下來一個葡萄丟進嘴巴裏。

  　　酸甜可口，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看霍戰霆要離開，就拉住他的衣服，把一個葡萄塞到了他嘴裏。

  　　“一起吃嘛！”

  　　霍戰霆擰眉，他不是很喜歡吃葡萄，總感覺有些酸。

  　　可是這一刻他感覺嘴裏的葡萄沒有那麽酸。

  　　可是咬下去後臉就皺了起來。

  　　蘇茶茶笑壞了。

  　　她拔腿就跑。

  　　“讓你不看一下，被騙了吧！”

  　　霍戰霆沒有追過去收拾人，隻是低頭把眼底的笑意壓下去，酸甜的口感讓他口腔裏口水泛濫，卻也有了以前沒有的感覺。

  　　蘇茶茶跑到門口，就看到在門口的青石板石凳上，三個孩子正對著腦袋開始分葡萄吃。

  　　他們看到了蘇茶茶，就招呼她。

  　　“舅媽，我們去抓河蝦，你要不要來？”

  　　蘇茶茶一聽抓蝦，當即就興奮起來。

  　　“可以嗎？怎麽抓？”

  　　就看到三個小男孩帶著她來到溪水裏，因為最深也不過是到蘇茶茶的膝蓋，根本不怕出事情。

  　　不少小孩子幹脆趴在水中的大鵝卵石上，水溫也不是很冷，溫溫的很是舒服。

  　　就看到大壯拿著一個小菜筐，二蛋指揮蘇茶茶幫忙下水搬石頭，虎頭則是在他們掀開石頭的時候就把石頭底下的小河蝦往菜筐裏攏。

  　　蘇茶茶從來沒有這麽玩過，感覺特別的新鮮。

  　　一點不認為自己這麽大一個人還玩水有什麽不對的。

  　　等霍戰霆出來的時候，蘇茶茶已經玩瘋了。

  　　霍戰霆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都濕了，臉都要黑了。

  　　她後腦勺還有傷口呢，要是碰到涼水感染了怎麽辦？

  　　“蘇茶茶，你幾歲了？”

  　　聲音裏都能夠聽出來磨牙的感覺。

  　　蘇茶茶幹笑一聲，看到是霍戰霆出來，就躲到了大壯身後。

  　　大壯似乎被蘇茶茶這種信任的動作給壯膽，挺著小胸膛對著霍戰霆喊道：“舅舅，你別吼舅媽，她又沒有犯錯！”

  　　蘇茶茶猛點頭。

  　　她不過是抓蝦而已。

  　　誰還沒有一點童心呢？

  　　霍戰霆看著躲在大壯身後探頭探腦的蘇茶茶，感覺整個人都要暴躁起來。

  　　看喊她沒有用，直接脫了鞋子也下去。

  　　蘇茶茶看霍戰霆下來，就對著大壯喊道：“快跑呀，大灰狼來了！”

  　　大壯他們幾個孩子尖叫一聲，跟著蘇茶茶一起在水裏跑了起來。

  　　帶起一陣陣的水花，引來很多孩子的尖叫。

  　　一時間霍戰霆都不知道自己下來是對還是錯。

  　　關鍵是蘇茶茶看跑不過幾個小孩子，幹脆就擺爛，她認為霍戰霆肯定不會收拾她。

  　　可是顯然她記憶中的霍戰霆跟實際的霍戰霆是有出入的。

  　　霍戰霆不管幾個孩子，而是追上蘇茶茶，直接把她扛在肩上。

  　　蘇茶茶的腦袋垂下來，也露出來她腦後的紗布。

  　　大壯他們看到紗布後，都湊了過來。

  　　“舅媽是受傷了嗎？”

  　　“是舅舅打的嗎？”

  　　“舅舅竟然打媳婦，走著，咱們去跟姥姥告狀去！！”

  　　霍戰霆臉都黑了。

  　　他吼道：“你們幾個要造反是不是？”

  　　偏偏幾個臭小子根本不怕他。

  　　“你打媳婦你還有理了？姥姥說了，在咱們家誰打媳婦誰就是人民公敵！”

  　　大壯義憤填膺地喊道。

  　　蘇茶茶都笑噴了。

  　　她從霍戰霆肩膀上下來，直接掛在了他脖子上。

  　　“後悔了吧？抱我都不會好好抱。”

  　　“你看我如何幫你洗清罪名。”

  　　她說完就做出來讓幾個孩子尖叫的事情來。

  公，，眾]，號，閑，，閑，，書，，坊 別後悔

  　　“這個閨女俊！”

  　　蘇茶茶已經被人圍住，她有些不好意思。

  　　“姨母，你別那麽看著她，容易上天。”

  　　霍戰霆腦海中還都是剛剛蘇茶茶做的事情，這會恨不得把人抓過來收拾一頓，可是架不住姨母過來，他隻能夠看著蘇茶茶冷笑。

  　　蘇茶茶對著他吐舌頭。

  　　反正氣霍戰霆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做過。

  　　姨母卻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臭小子，你渾說什麽，自己的媳婦不知道好好寵著，你再這麽板著臉，我就代替你姥姥收拾你。”

  　　蘇茶茶立馬對著姨母猛點頭：“還是姨母最好了！”

  　　姨母最喜歡蘇茶茶這個皮相，加上她聲音甜軟，但是不會那種矯揉造作的，老人家最喜歡這種晚輩。

  　　她握住蘇茶茶的手，“孩子，以後要是這個臭小子欺負你，你就來跟姨母說，咱們家不興欺負媳婦的男人。”

  　　蘇茶茶笑眯了眼，對著霍戰霆得意地挑起下巴。

  　　“我記住了！”

  　　旁邊的大壯還在告狀：“老姥，剛剛舅舅就打舅媽了！”

  　　虎頭跟二蛋也跟著猛點頭。

  　　姨母樂了。

  　　她剛剛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蘇茶茶抱著霍戰霆的脖頸親了一口。

  　　小兩口那應該不是真的動手，最多算是情趣吧。

  　　她沒有跟三個孩子解釋這些事情，而是讓他們出去玩，等孩子們出去，她才跟霍戰霆說道：“過兩天是你娟子表妹嫁人的日子，咱們家的男孩子能夠趕回來的少，你過去幫忙撐個場麵。”

  　　這邊的習俗是女子出嫁當日，娘家兄弟要送嫁，不單單是送家中姐妹上花轎，還有就是跟著去男方壓場子，算是給女子底氣的。

  　　家族裏最出息的是霍戰霆，這才是姨母過來的意思。

  　　霍戰霆表示知道了。

  　　“還有，你帶著你對象，這閨女長得好看，到時候送娟子過去也有麵子。”

  　　姨母認為蘇茶茶這相貌，還有這周身的氣質，不會給自己的孫女丟人，還能夠讓人高看一眼。

  　　蘇茶茶愣住，她還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呢。

  　　自從家人隻有姑姑一個人後，姑姑就從來不會帶她參加各家的這種交際場合，所以她雖然長得不錯，卻沒有送嫁過。

  　　霍戰霆剛想拒絕，蘇茶茶就激動地開口：“我可以嗎？”

  　　姨母笑道：“那有什麽不可以，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蘇茶茶卻說道：“可是我已經結婚了呀！”

  　　她記得已婚的是不能夠去的吧？

  　　姨母愣住，霍戰霆側頭對她無聲擺手，意思等會再解釋。

  　　姨母也算是人精，立馬說道：“結了婚那怕什麽？你是這小子的對象，就算是表嫂去壓場子，更有場麵。”

  　　蘇茶茶哦了一聲，她不是很懂。

  　　以為姨母說什麽就是什麽。

  　　又說了一會話，蘇茶茶打個哈欠，霍戰霆就跟她說道：“去裏屋躺一會，要不你頭更疼了！”

  　　蘇茶茶有些迷糊，她知道自己受傷的緣故，還吃著藥，藥效的副作用就是嗜睡，能夠熬著說這麽一會話，就是對姨母的尊重。

  　　姨母也起身，對蘇茶茶說道：“你這身體還不舒服，快去休息，讓這小子送我出去就好。”

  　　蘇茶茶乖乖答應著，等姨母跟霍戰霆出去後才打著哈欠去裏屋睡覺去了。

  　　姨母走出院子就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剛剛是什麽意思？你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

  　　她問題一個接一個。

  　　霍戰霆就把蘇茶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姨母震驚。

  　　“我看你小子不像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姨母到底是過來人，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霍戰霆絕對不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的，否則不會是如此配合。

  　　霍戰霆也算是坦誠：“她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而且我爸說，當年她父母對我們家有恩情，不能夠見死不救。”

  　　姨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別陷進去，到時候人家記憶恢複了，我看你怎麽辦！”

  　　姨母倒是沒有說蘇茶茶離婚的事情。

  　　在她這一代人心中，離婚根本就不算是什麽，她年輕的時候，結婚都很隨便呢，離婚更是說分就分的。

  　　倒不是說那個時候的婚姻隨便，而是大環境造就的。

  　　總之姨母對女子婚姻情況不關心，她關注的是蘇茶茶這個人。

  　　她喜歡這個女子，看出來她眼中是有霍戰霆的。

  　　不管是認錯還是怎麽著，她絕對不是一下子就冒出來的念頭。

  　　可是她沒有告訴霍戰霆。

  　　有些人太過遲鈍，還是需要讓他好好的體會吧。

  　　“到時候再說吧！”霍戰霆不知道姨母心中想什麽，隻是隨口說道。

  　　“你就嘴硬吧，我先回去了！晚上的時候帶著人過來吃飯，說說明天的流程。”

  　　姨母背著手走了。

  　　霍戰霆站在門口目送姨母離開，等他回到屋子裏的時候，蘇茶茶已經快要迷糊過去。

  　　“那我睡了！”

  　　她熬著等霍戰霆回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確認他知道自己睡了。

  　　霍戰霆無聲的歎息。

  　　蘇茶茶的睡姿很老實，他也沒有多停留就去了書房。

  　　剛拿起筆寫了兩個字，就聽見電話鈴聲，接起來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霍戰霆，蘇茶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

  　　質問來得猝不及防。

  　　霍戰霆把話筒離開一點，不想讓自己的耳朵遭罪。

  　　對麵的吼聲還在繼續。

  　　可能是吼了一會沒有得到回應，終於安靜下來。

  　　“鬧夠了？”

  　　霍戰霆的聲音裏都是嘲諷。

  　　對麵的氣息瞬間停頓一會。

  　　“顧淮北，你跟蘇茶茶離婚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顧淮北更加死寂。

  　　“我母親被打了，一直在找她！”

  　　他很是委屈地說道。

  　　霍戰霆嗯了一聲：“誰打的你找誰，還有離婚了就不要有聯係，你還是不是男人？”

  　　顧淮北氣得不行。

  　　半天後才喊道：“霍戰霆，你到底是誰兄弟？你站哪頭？”

  　　霍戰霆看著窗外的葡萄藤，特別是其中一串紫紅色的葡萄。

  　　“我誰都不站，但是你別忘了，你母親有什麽立場來鬧？你爺爺的遺囑是黃老做的見證，而那些東西真的是你們顧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