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5禦案上的賬冊
作者:安初夏      更新:2023-04-22 18:53      字數:2367
  第195章 195禦案上的賬冊

    四皇女也不知道,但她能肯定男人要做的事,跟他那個被外調出去當官的妹妹有關。

    於是回頭說道:“你有什麽事要見父皇,就快說吧!”

    安瑾辰進到禦書房也不敢亂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後恭敬說道:“草民安瑾辰,是江洲同知安初夏的哥哥。”

    慶安帝聽他說是安初夏的哥哥,心裏預感到密信中讓她去辦的事,應該是有眉目了。

    “因為江洲知府丟了重要的東西,江洲城裏布滿了眼線,妹妹她此時也被人監控不得自由,特派草民把東西送來京城。”

    安瑾辰把綁在身上的兩本賬冊拿下來雙手遞出,容零急忙走過來接過,呈給慶安帝。

    看他胳膊傷口還在滴血,慶安帝此時哪還有不明白的,這是被人追殺了。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容零帶他下去找禦醫,給他包紮傷口。”慶安帝臉色陰沉的吩咐道。

    “諾!”

    安瑾辰被容零帶去包紮傷口,四皇女目送安瑾辰的背影離開,眼中有著對他的擔心。

    不過更讓四皇女掛心的還有聽說被打傷的女兒。

    “父皇,月兒現在怎麽樣了?”

    “在後殿你去看看她吧!”

    四皇女朝著禦書房後殿,平時皇帝批閱奏折累了,方便休息的寢殿。

    看著四皇女去後殿,慶安帝看向放在禦案上的江本賬冊的封麵,一向威嚴的慶安帝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風花雪月夜,這個封麵的書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麽內容。用這個做賬冊的封麵,安狀元還真是別出心裁,與眾不同。

    慶安帝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賬本,每翻一頁慶安帝的臉色就黑一分,這裏全是他每年批準撥下去修築堤壩的銀子。

    兩本賬冊翻完後,慶安帝的臉色堪比染墨,黑的能低下墨汁來。

    每年撥下去的款項近九成,都被人私吞進了口袋,真正落到實處的連一成都不到。

    而吞吃這筆巨款最多的竟然是自己的好皇兒,還有他那個做戶部尚書的好舅舅。

    恐怕就連他那個倚老賣老,緊抓權利不放的外祖父潘宏,也不能說完全不知。

    底下的官員也對這批巨款層層盤剝,真正是朕養出來的一群好臣子。

    就在慶安帝怒不可是的時候,三皇子聽說自己母妃被罰,就來到禦書房前求見慶安帝給潘貴妃求情。

    慶安帝聽內侍通報三皇子求見,龍顏怒目的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讓他進來!”

    內侍退出去把三皇子傳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三皇子給慶安帝行完禮,看見他臉色不好,就以為他還在生母妃打那個小野種的氣。

    於是為潘貴妃求情道:“父皇,母妃也是心愛的珍稀花卉被隨意采摘,才會一時氣急吩咐人,小懲大戒了一下四皇妹的女兒。

    還請父皇息怒,饒了母妃的無心之失~”

    慶安帝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想到他背後強大的外家,假如真的讓他做到了這個位置上,外戚勢大把控朝政必不可免。

    如果自己出手幫他清除外家黨羽,以他對這個兒子的了解,剛愎自用,狂妄之大,庸碌而不自知,也很難坐穩這個位置。

    想到這些慶安帝閉上了雙眼,聲音中帶著疲憊的道:“傳朕口諭,免了潘妃三個月的禁足,改為抄寫宮規三遍以示懲戒。”

    三皇子看慶安帝隻是免除了自己母妃禁足,卻沒恢複位分。

    還想要說什麽,就看見慶安帝對他揮了揮手,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讓他見好就收,自己已經不想聽其他的話了。

    三皇子知道自己如果還要繼續替母妃求情,恐怕會更加惹怒慶安帝,隻好行禮後退出了禦書房。

    臉色陰暗的出宮去了外家丞相府,慶安帝得到稟報,對三皇子蕭亦淩更加失望。

    慶安帝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好似對著空氣說道:“通知下去,準備隨時收網!”

    “諾!”

    禦書房裏又恢複了寂靜,好像從來沒有人說過話。

    丞相府裏潘越盛額頭上滲出汗,焦急的走來走去,他得到安插在四皇女府的暗線稟報,就立即想到前陣子,江洲傳信來說賬本丟掉的事。

    立馬就派人去刺殺那個接近四皇女,還讓其帶進宮的陌生男人。

    原本想著一箭雙雕,把兩個人都送上天,沒想到讓他們給逃了。

    現在四皇女一定帶著那個男人見到了老皇帝,一切聽父親潘丞相安排慣了的戶部尚書潘越盛,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潘丞相剛進來就看見兒子臉上的驚慌,表情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暗惱兒子都這麽大年齡了,做事還這麽毛躁。

    “聽說今天大街上,四皇女遭到人刺殺,不知是哪位能人,光天化日就辦了一件這樣的大事。”

    潘越盛聽出父親言語間的嘲諷,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這個事有些魯莽了,摸了摸鼻子低下頭。

    潘丞相眼神銳利的坐在大堂高位上,他也明白此時江洲丟失的賬本,必然已經送進宮裏到了皇帝的手中。

    他暗恨何知府把這樣重要的賬本,竟然放在一個外室那裏,就這樣輕易的被人盜走了。

    父子倆還有沒商量出一個結果,下人就來報三皇子來了。

    三皇子神情陰鬱的走進來。

    潘丞相得知女兒貴妃位分被降,記錄江淮兩地每次修堤賑災款的賬冊被盜,這些信息已經證明,當今皇帝正在查他們潘家的黨羽。

    此時的潘丞相還不知道何知府為了,以防萬一,事發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兩本賬冊上,其中有一本竟然記錄著,三皇子和自己兒子潘越盛吞沒的款項。

    即便潘丞相不知道這些,可是官場沉浮這麽多年,從蛛絲馬跡中他也隱隱感覺到了危機,滿是皺褶的眼角更顯狡黠狠辣。

    一場風暴正在京城中預謀蔓延,不知道哪一刻就會爆發。

    潘丞相看著三皇子囑咐道:“三皇子回去後,不要再去為你母妃向皇上求情了。”

    “外祖父,這是何意?”

    “這陣子朝堂上,正有官員提議立儲君之事,這時候你不要惹惱你父皇為好。”

    三皇子聽說這事麵露喜色,認為慶安帝就他一個皇子,其他姐妹不是身份不夠,就是病弱,蠢笨。

    就一個五皇妹母家是大將軍府,淑妃身份也夠高,可她前年看上武安侯世子,現在已經追到邊關去了。

    就這樣為情愛不顧一切的人,父皇除非腦子有病,才會把皇位傳給她。

    潘丞相眼神暗晦不明的看著,形於色的三皇子,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告誡他成大事者首先就要喜怒不行於色。

    此時在想什麽,隻有潘丞相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