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49空空如也的糧倉
作者:安初夏      更新:2023-04-22 18:53      字數:2192
  第149章 149空空如也的糧倉

    陳縣丞踩碎窩窩頭後,仍然怒氣未消,臉色陰沉的看著婦人說道:“你這是用什麽做的窩窩頭,怎麽如此讓人難以下咽,是不是故意想要謀害官員。”

    這個罪名可大了,老婦人被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

    帶著哽咽聲的說道:“冤枉啊!大人,這就是草民家平時吃的食物。

    再有草民也不知道大人們,今天會來草民家吃飯。

    因為交完糧稅後,家裏本來就沒剩下多少糧食,還要交一些其他的雜稅日子就更難過了。

    要是平時我家中午也是不吃午飯的,可是這幾天草民的老伴病了,家裏還有一個年幼的孫子。

    原本這些摻雜著野菜野果的窩窩頭,是要中午給他們補身體用的,沒想到飯給你們吃了。

    我這老婆子還落了一個謀害官員的罪名,這真是冤枉死個人了。”

    “……”你騙鬼呢!誰拿這東西給人補身體。

    你確定不會越補身體越虛,怪不得這家人瘦的幹骨頭一把,原來都是這麽補出來的,苟師爺心裏暗想到。

    不過他瞧見一臉淡定,啃著窩頭的縣令人,沒敢把自己心裏所想的話說出來。

    陳縣丞也知道這個老婦人不可能有謀害他之心,因為當時他也是無意看見煙囪上冒煙,才會帶著人來到這家。

    這些話也隻是他一時氣憤說的,不過他一個正八品的縣丞怎麽會向一個草民認錯,於是正要甩袖而去。

    這時候在他身後,有道淡淡的聲音說道:“陳縣丞,既然是你把我們帶到這家來吃飯,怎麽不付飯錢就要離開。”

    陳縣丞驟然轉過頭雙目怒視著,神情依舊自然啃著窩窩頭的安初,頃刻間意識到。

    今天他要是不把這頓特殊的飯錢給了,自己也許接下來會碰見,比餓肚子更難受的事情。

    心裏想總有收拾她的時候,陳縣丞在離開之前向婦人扔來一錠銀子,沒辦法他倒不想給這麽多飯錢,可惜他家太有錢了。

    出門錢袋子裏總不會裝的是銅板,隻好從裏麵找出一枚,最小的五兩銀錠扔過來。

    村裏人很少見到銀子,婦人從地上撿起銀錠也不嫌髒,放在牙上重重的咬了咬,看見牙印才高興的笑了。

    苟師爺看見老夫人如此神情露出抹不屑,也跟著走了出去。

    安初夏倒覺得一個農家老婦人,看見銀子表現出這種神色很正常,就像前世有人中了五百萬彩票,不同樣會露出興高彩烈親吻毛爺爺的樣子。

    左望按照安初夏早上的吩咐,下午雇了幾輛拉貨物的馬車來到元德村,收完稅後村民們幫忙把糧食搬上馬車,一隊人和車浩浩蕩蕩回到縣城。

    陳縣丞和苟師爺餓的連馬車都沒下,就急著回家找吃的去了。

    他們這一疏忽不要緊,讓安初夏再次抓住了他們一個把柄。

    繳納的稅糧入倉後,安初夏順口問了一句,管理倉房的庾吏常平倉裏還有多少舊糧。

    看管倉房的庾吏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這樣的神情立馬引起安初夏的注意。

    “走,帶我去常平倉看看!”安初夏語氣不容拒絕。

    眼看著事情不妙庾吏就想跑。

    看見庾吏想逃,安初夏立馬吩咐身邊的左望和朱鐵花道:“抓住他!”

    看糧倉的庾吏沒跑出多遠,就被左望和朱鐵花帶著衙役抓了回來。

    押著他帶著眾人去向存放常平糧的倉房走去。

    常平糧是朝廷允許各縣,每年留下預防災年保持糧價平穩的糧食,同時也是百姓的救命糧。

    左望從庾吏腰間扯下一串鑰匙,在確認後打開常平糧倉,進去後大家傻了眼。

    該存儲一二十萬斤左右的常平糧倉房,現在裏麵空空如也,連幾顆喂麻雀的糧食都要仔細找找。

    大家在倉庫裏走了一圈,空空蕩蕩的糧倉,真幹淨。

    這還是他們縣威小儲備的常平糧也少,要是在大縣城光平穩災年糧價的常平糧,都要儲存到三十萬斤。

    不過縣城大人口也多繳納的糧稅更多,在災年的時候要急救的百姓也多,儲存的常平糧多也是應該。

    安初夏看著瑟瑟發抖兩腿已經站不穩的庾吏,不由“哈”一聲冷笑,“你給我說說這些糧食,都飛到了哪裏去了。”

    “大…大人,小…小的……”

    看倉庫的庾吏顫抖著嘴唇,說不出這些糧食到底去了哪裏。

    “朱班頭,帶著他去把糧倉的賬冊給我拿來。”

    安初夏眼神淩厲的看著庾吏,口氣肅穆的說道:“你最好把所有糧倉進出的真實賬冊,都給我交出來。

    你害怕把賬冊交出來,那些把糧食拉走的人,會不讓你好過。

    可你也想一想這事已經敗露,他們會不會把你推出來,讓你背這個鍋。

    這麽多官糧丟失,就是砍了你的頭也不為過。”

    安初夏說的話句句紮在看倉房庾吏的心上,他此時自己嚇的臉色煞白,這樣的後果他何嚐不知道。

    可他隻是一個小小看倉庫的庾吏,那時掌管全縣事務的陳縣丞,派人來把這些糧食拉走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加上不管他情不情願收,拉糧食的人臨走的時候,塞給他二十兩銀子的封口費。

    就算他說自己是被逼的又有誰會相信,已經收了封口費的他,現在是百口莫辯。

    安初夏看出這個庾吏是個膽小之人,他應該是被動成為合謀的棋子。

    不過做過的事總要負責任,隻是要負的罪責大小不同,安初夏聲音緩和一些,說道:“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是被迫的,並且帶罪立功!

    或許本官會念在你不是主觀意識,要做這樣的事,最後會重新發落你的罪刑!”

    聽到這話庾吏眼睛一亮,可是又慢慢暗淡下來,想到陳縣丞在威縣暗自稱霸這麽多年,這個新上任的女縣令真的能對付的了他嗎?

    “你現在隻能相信我!

    因為我可以肯定,如果現在把你帶去審問,你不是被人害死在牢裏,造成畏罪自殺的假象,就是最後被推出來頂鍋。”

    庾吏隻是膽小,終歸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如果不交出真實的賬本,配合他把罪魁禍首絆倒。

    最終他的結果就會像這個縣令說的一樣,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