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申冤
作者:吳清之遲榕      更新:2023-04-18 10:42      字數:2222
  第188章 申冤

    那警察不屑一顧,隻當吳清之此番言語乃是故作威壓,垂死掙紮。

    於是甩頭走了,更將那大門摔閉。

    室內,滿堂漆黑,室外,卻是亭亭而立的白娉婷。

    她且等著那警察再向吳清之吹一吹耳邊風,然,卻見此人返歸,定是顆粒無收了。

    白娉婷一腔妒火與怒火無處發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要恨在誰的頭上。

    “清之還是不肯?”

    “看這吳老板伉儷情深,自然是不肯的了!”

    那警察皺一皺眉,複又提醒道,“白小姐可莫要言而無信,我可是全按你的吩咐辦事,報酬可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白娉婷瞪大了眼睛,竟是怒極反笑,冷哼一聲。

    “你還有臉討價還價,如今清之與我反目,都是拜你所賜!”

    白娉婷立起一根手指,神態鄙夷,唾棄連連,“若非你辦事不力抓錯了人,難道還會有這般的局麵嗎!”

    卻見白娉婷反悔,那警察當即怒從心起,要與之辯駁。

    他分明是抱著賭徒的心態,方才接下這樁貪贓枉法的活計,其中風險自是不言而喻。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要麽烏紗落地,要麽飛黃騰達!

    如今白娉婷出爾反爾,更有報複之態,倘若暗中被她參上一本,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能教人不恐不惱!

    白娉婷絕非善類,那警察既是惡向膽邊生,更不會是什麽好言語的,於是兩人意見不合,當即吵了起來。

    “白小姐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有幾個臭錢,還不是跪在地下腆著臉向男人求愛!可惜吳老板看不上你!”

    “住口!你一個賤民,膽敢羞辱於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廢了你的身家性命!”

    他之二人愈吵愈烈,竟全然不覺有人靠近。

    “帥府蕭四少蒞臨!”

    門外通傳聲響,隨後是齊刷刷的踏步聲,大約是人員列隊,一一檢視。

    那警察聞聲,立刻青了臉色,直奔屋外。

    白娉婷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遂也跟了出去。

    天色已暗,警局院中,高牆之上,正亮著一盞碩大的罩燈,那燈泡的瓦數很高,直照得四下燈火通明。

    一身軍裝、正襟而立的蕭子山闊步行在前,其後則是蔣孟光與蔣興光兄弟二人。

    白娉婷驚訝不已:“你們怎麽會在這!”

    蔣孟光嘻嘻一笑:“白小姐,我兄弟倆是吳氏的秘書,老板出了事,公關的工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話畢,更是眯了眯眼睛,托手向蕭子山,道,“可我兄弟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遂將四少請來斷案,好還我們老板一個清白。”

    蔣孟光嬉皮笑臉,隻一眼,便能瞧出他定是有備而來。

    白娉婷暗中咬了咬牙,旋即,隻得強撐一笑:“真是巧了,我也是為了清之的清白而來的。”

    “肅靜!”

    此時,蕭子山的隨行副官忽然高聲喊道。

    罷了,隻待四下無聲,蕭子山方才走上前來。

    “這案子誰負責?”

    那灰容土貌的警察舉了舉手:“回四少,是、是小人……”

    “屍體現在何處?”

    “……回四少,已然火化了。”

    話音剛落,蕭子山當即喝道:“好大的膽子!生死大事,竟敢隱瞞不報!”

    那警察嚇得腿軟,唯有百般聲辨:“四少有所不知,未防災民身患瘧疾,屍體帶病傳染,我們這才不得已趕緊火化了啊!”

    語畢,當是時,卻有一道稚嫩的女聲突然響起。

    白娉婷遙遙一看,卻見遲榕疾步,身後攜了數人,竟是氣勢滿滿。

    “你這麽著急火化,根本就是怕露出馬腳!”

    遲榕氣喘籲籲的奔跑上前,卻是不管不顧,徑直揪住了那臉色隻如土灰的警察。

    但見她故作凶惡的切齒道:“你敢抓吳清之!你看我給不給你好果子吃!”

    此話一出,竟是教那鳳眼斯文的吳老板一語成讖了!

    這吳太太看似嬌幼,誰知卻是個不饒人的!

    遲榕怒火中燒,更是轉向白娉婷,目光如炬。

    遲榕的確有幾分意氣用事,卻見情形膠著,蕭子山隻得率先問候道:“吳太太好久不見。此事你算當事人之一,不知可是抓住了什麽證據?”

    這廂問罷,遲榕終於不敢耽擱,當即請出幾位證人。

    “人證物證俱在!”

    遲榕指著一位抱著孩子的農婦說,“這位姐姐吃住都在善堂,一直以來都是健康的!而且她可以證明,很多流民在善堂喝完粥,還會去樓外樓翻泔水桶!”

    白娉婷旋即冷叱一聲:“你這小wifey莫要血口噴人!人死在善堂,又沒有死在樓外樓!以前健康,現在可就不一定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殺心驟起,要將災民分次肅清!”

    “那你不如看看這碗泔水!”

    話畢,但見麵色煞白、衣衫襤褸的大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隻餿臭的破碗而來。

    眾人鼻翅微動,紛紛蹙眉,幾欲作嘔。

    然,宋曉瑗卻是不為所動。

    她隻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探入碗中數秒,複又取出。

    “砒霜是為砷毒,以銀可以試之!這銀針立刻變黑,說明其中劑量極大,可以刻鍾致命!”

    那警察越聽越怕,唯恐要被拆穿,遂狡辯道:“善堂的麵粉庫中也查出了砒霜,你們又作何解釋!”

    一旁的彭一茹嘁道:“的確,我們通知遲榕過後,重返善堂時,你們就已經到了善堂,做沒做手腳你心中應該有數!”

    宋曉瑗亦是毫不讓步的逼迫道:“盡管抓兩隻老鼠來試一試!劑量不同,毒藥發作的時間自然也會不同!”

    那警察聽罷,頓時涼透了心骨。

    他正要就範,那廂,卻見白娉婷擰著腰肢,快步而來。

    白娉婷卻不是要理那警察,反是一瞬不瞬,直直的走向大正。

    啪!

    伴隨著一聲刺響,竟是白娉婷強忍著餿臭與髒汙,將那盛著泔水的破碗打落在地!

    “滿口胡言!隨便拿一碗泔水就可以栽贓我樓外樓!”

    白娉婷厲聲道,“嶽安城那麽多的飯店,哪家沒有泔水!隨便舀一碗,再加些砒霜進去,豈不是就做成了假證!”

    物證被毀,霎時間,四下嘩然。

    誰料,遲榕卻是不惱,她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很平靜。

    “白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