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討賞
作者:吳清之遲榕      更新:2023-04-18 10:42      字數:2337
  第87章 討賞

    主人遲遲未歸,管家遂在公館廊下掌燈。

    此時此刻,他二人正停在公館的圍牆下,背靠著一樹月季花牆,吻得難舍難分。

    吳清之向遲榕的要獎勵,不管得不得首肯,他都要狠狠的去索求。

    在緊密的擁抱與接吻之下,遲榕漸漸的泄了力,手上頓時拿不穩竹籃,更要從車架上摔下去。

    正是驚慌之時,遲榕便不由自主的低聲的尖叫,吳清之要去扶她,車子的龍頭便向旁側一歪,發出吱呀的一聲。

    這動靜教廊下靜候著的管家聽了去,當即遠遠的叫道:“可是少爺回來了?”

    說罷,便提著煤油燈,要上前查看。

    他們藏匿在枝繁葉茂的花牆下,夜色裏隻能看得人影綽綽。

    吳清之借著路燈的光暈,但見遲榕目如剪水,嘴唇鮮豔,心中頓時生起一股隱蔽的私欲,遲榕此等嬌媚的模樣,絕不想讓旁人看到。

    他於是高聲道:“正是!你且去燒好洗澡水,不必為我們掌燈!”

    將管家遣下,吳清之這才把遲榕抱下車來,兩人亦步亦趨的推著車子,一前一後的走進公館前院。

    遲榕深深的垂著首,慢慢的跟在吳清之的身後,隻覺得四肢百骸是軟的,被吳清之摸到過的地方是滾燙的。

    此般體驗,竟像是高熱不退,腦中卻有一種迷幻的快感,在欲火中尋求紓解,更是欲罷不能。

    晚間,遲榕沐浴更衣罷,便側臥在沙發上看小說。

    前些時日,她自是看夠了教學書,如今,遂亟待流行話本補充娛樂。

    吳清之坐在一側,連連剝著枇杷,一顆一顆的喂到遲榕的嘴裏,她吐出的核,更是親自托手接住。

    遲榕正耽於如此慵懶閑暇,那廂,吳清之卻突然說:“遲榕,我倒想起來,還有一事要言。”

    遲榕眼下正翻看著一本帝王野史,書中角色說話,她便照著那角色說話,於是道:“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吳清之微微一笑,當即順著她玩鬧起來,遂正色道:“微臣鬥膽,今日車馬顛簸,微臣護駕有功,不知……不知能否得陛下賞賜?”

    此話一出,遲榕聽罷,立刻摔了話本,嬌嗔道:“放肆,君為臣綱,爾竟敢厚顏邀功!”

    遲榕身材玲瓏,講話的聲音更是尖尖嫩嫩的,眼下她刻意粗著嗓子說話,倒像是小女孩子扮過家家,要演一位魁梧的男子。

    吳清之對遲榕疼愛得緊,哪怕再是幼稚的舉動落在他眼中,也是一種撩撥。

    於是棄了手中的枇杷,當即翻身而下,將遲榕壓在身下,妖冶一笑:“陛下若是不從,微臣便要冒犯君威了!”

    “——你!大大大大、大膽!”

    頃刻之間,世界傾倒,水晶燈璀璨灼眼,遲榕被這突如其來的傾覆驚得語不成調,隻聞到吳清之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遲榕,我不過是向你討賞,你卻凶我。”

    吳清之嘴上委屈十分,手上卻是當仍不讓的凶猛。

    那靈巧的指尖滑過遲榕的肩與頸,如星星之火隨跡燎原。

    “你、你幹什麽呀!”

    吳清之的撫摸輕柔至極,可遲榕卻感到體內有暗潮洶湧,意識被這潮水狂躁的推離身體,靈與肉的拉鋸戰是一場背叛,她叫不出來。

    “邀功,討賞。”

    遲榕仿佛沉入深水,掙紮著向亮光處遊去,她兀的大喘一口氣,隨即哼哼唧唧的嚅嚅的哭起來:“……你走開,我好害怕,才不要賞你!你走開!”

    她輕輕推搡著吳清之的胸口,眼角已在不知不覺中沁出了淚花,“一天到晚的全是要賞要賞,你耍流氓,我害怕!……我還想要賞呢,可我才不會耍流氓……!”

    遲榕的哭聲糯糯,亦是把吳清之拉回了神,他怔怔的坐起身來,用手掌撐住額頭。

    今日遲榕向他撒嬌,千般嬌媚萬般嫵,吳清之被戀愛的浪漫衝昏了頭腦,竟是得意忘形了起來!

    “遲榕,我……”

    “你什麽你,你走開!”

    遲榕蹬一蹬腳,那粉白的小腳丫柔柔的踹在吳清之的大腿上,不痛,卻是癢人,“退朝,睡覺!”

    遲榕說罷,遂氣鼓鼓的一躍而起,但見她臉色緋紅,眉眼如絲,卻是咣的一聲甩了門,躲進了小書房裏。

    吳清之頓時有些失措,忙去切切的敲她的門,可左右不得回應。

    “遲榕,你當真不理我了?”他於是貼著門縫問道。

    四下無聲,唯有夜風習習。

    吳清之心中忐忑非常,今日情難自已,差點犯下錯事,隻怕惹得遲榕生畏,同他翻臉。

    他已是三十而立的男子,自是有了諸般閱曆,可被人這般吊起旖旎的心思,卻是生平的頭一遭。

    那廂,遲榕躺在小床上,以絲被蒙頭,作鴕鳥狀。

    若是坦白而言,她並不討厭吳清之的親近,甚至略有些期待和喜歡。

    但那般陌生的知覺,遲榕難以承受,更對此怯之又怯。

    她抬起頭來,但見那門底的門縫處柔光茫茫,卻割裂著兩道黑影,想必是吳清之長立於此,不肯離去。

    遲榕頓感幾分得意,心道這還差不多,認錯的態度很是端正。

    她自然不是真的生氣,隻是未嚐情欲滋味,一時之間難以適從,更有一種女孩子的矯情藏在心裏,左右要同吳清之作鬧一番。

    思及此,再望一眼那門縫,卻見那影子已是不見了。

    遲榕大驚,這光影分明,定然是吳清之走開了,莫不是置氣了罷!

    自從二人情定相許,親昵動作便不在少數,可遲榕嘴硬得很,總是欲拒還迎,吳清之向來對她最有耐心,難道是今日被磨出了脾氣不成。

    遲榕當即叫道:“吳清之!你去哪裏了!你回來!”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悶悶的答語,正是吳清之開了口:“遲榕,我在。”

    “你幹嘛去!”

    “我剝枇杷向你賠罪。”

    門上響起幾聲輕敲,遲榕心中博弈了片刻,終是起身下床,去開了門。

    光芒傾進室內,隻見吳清之捧著果盤,微微笑道:“遲榕,可還生我的氣?”

    “當然、當然生氣!”

    不知怎麽的,遲榕一看到吳清之那張柔情款款的臉,便氣不起來了,可她方才鬧得厲害,有些下不來台,便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賞,也不是不可以賞,但是一次隻能賞一點點,那種很大很大的賞,要等到以後。”

    此話說的鬆動,吳清之了然,遂悠悠的接下去,探問道:“那平日裏,我向夫人討些小的賞賜,總可以罷。”

    所謂小的賞賜,便是擁抱和親吻。

    遲榕點點頭,實則心裏巴不得吳清之多親親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