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道意識覺醒,倘若時光可倒流
作者:月夕顧涼      更新:2023-04-17 14:43      字數:1876
  第109章 天道意識覺醒,倘若時光可倒流

    五歲是顧涼生命的重要轉折,亦是他人生悲劇的真正開始,自此之後便是殺孽滔天。

    月夕凝起神來,她分明聽到顧涼母子的住處方向,此時一陣嘈雜,哭喊聲喝著咒罵聲。

    天目開啟,她看到簡陋的廚房裏,瘦弱的女人此時正被一群粗暴的村民按壓著,鍋裏正燒著小顧涼的最喜歡的紅燒肉,而地上則躺著一個被木釵刺入脖頸的猥瑣男人,大量的鮮血用脖頸中噴湧而出,身體抽搐著,垂死掙紮。

    粗鄙的婦人哭號著,胡亂毆打她,嘴裏全是汙言穢語,圍觀的人都朝她露出的鄙視而驚恐的目光。

    男人們則趁機非禮,將她的衣衫扯爛大半,絲毫不掩飾眼中肮髒的欲望。

    女人激烈反抗著,可是於事無補,很快就被徹底羞辱。而這場可怕的鬧劇,直到衙役的到來才草草收場。而她被扯掉的衣服,也被反咬一口說她蓄意賣身。

    人性的惡毒在此刻被顯現的淋漓盡致。

    那些人雖然身披人皮,卻行著妖魔邪祟都不屑的勾當。月夕此時才徹底明白為什麽至潔如初雪道長會在顧涼當年犯下屠城重罪後,不惜自毀聲譽也要選擇包庇。

    顧涼罪大惡極不假,可致使他為惡的誘因更是百死莫贖。

    大道至極,便是悲憫。

    初雪道長悲憫自己的徒弟,不惜與天下為敵都要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顧涼的罪孽也被他分去絕大部分,所以因果平衡之下,他落得了宗門盡毀,身死名滅的下場。

    而她如今似乎也站到了初雪道長同樣的位置。

    你很心疼,很憤怒。

    陌生的聲音,非男非女,飄渺的似是從洪荒的盡頭傳來,事實上卻在月夕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誰?

    我啊,我是你,也曾是過很多人,我有過很多名字,曾是男人,也曾是女人,不過那些都如同沙礫,如果你非要問我的名字,我隻能回答,那個最常的被生靈吟誦的名字,天道。

    天……天道?!

    不!不可能!天道是覆蓋大千世界的法則,無形無性,無識無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那聲音說它是神,月夕不會懷疑,可怎麽會是虛無飄渺的天道!

    沒什麽不可能的。人類常說大道無情似有情。而我的確生了情,萌了意。你可以理解為我生了病。

    你就是我的病。因為你,我被親手創造出來的神族沉睡流放,無休無止。而那個害我生病的神族,即便到此刻還在拚命地壓製我的蘇醒。

    可他原為我所造,所有的力量都是我所賜予,又能壓製的了我多久。

    你很奇怪,為何眼前這個孩子可以看得見你的樣貌,聽得到你的聲音。

    那是因為你此刻所處的位置並非他的記憶,亦非幻境,而是真真實實的過去。

    這個時候的他還未變成你後來認識的樣子。他命運的悲劇從這一天開始書寫。

    如果不加以幹涉,他的未來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樣走去,成為四處流浪人盡可欺的孤兒,心理扭曲,恩將仇報,弑殺師門,永遠沉淪在黑暗中,成為世人憎恨的第一邪修,殺戮一生,最後悲劇收場。

    而現在你可以現身去救出他的母親,抹掉他們所有的記憶,那麽他命運的軌跡就會發生偏離,後麵的所有悲劇都不會再發生。所有令人憎恨的宿命都會在這一刻被徹底斬斷。

    他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你一直假借他師父的恩情肆意地對他好。你以為那是報恩。其實並不是。

    你喜歡他。從他帶著鮮花闖入你打坐禁地的時候,你的心曲就亂了。你喜歡這個總是在你麵前調皮搗亂的少年。”

    “他身上有你渴望不可及的少年青蔥,他明媚的笑容,火熱的生命力令你著迷。你早已厭倦了心如止水的寡淡生活,他的出現使你動了情。他於你,是禁忌,卻又透著致命的吸引。

    你對他一味地縱容,你麻痹自己那是看在他師父的麵子上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其實不然,你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月夕的心震蕩不已,就像有什麽東西徹底崩塌。

    胡言!

    她怎麽會喜歡上顧涼呢。她不會,也絕不可能會喜歡上顧涼!那個世間最惡劣的少年,如果不是礙於初雪道長的恩情,她早就親手將他鎮殺了,把他留在輝月宮,也隻是代初雪道長行教化罷了。

    她對顧涼絕不會生情!不會!

    果然是在人間呆久了,連人的口是心非都學會了。看來病得的確很嚴重。

    話不多說,我隻問你,此情此景,是否出手?隻要你願意出手,他的命,很多人的命都會因此得到救贖。

    天道的話很有誘惑力,讓人不容置疑。

    那我呢,我會如何?

    你就是我,可不管前世今生你都在與我的意識激烈抵抗。

    逆轉輪回是我的力量,你在選擇啟用的時候,就會被我直接消融。其實世間一切皆是虛妄,不過我一瞬念起所造。既是虛無,萬般皆空,方是永恒。

    虛無嗎……

    月夕腦中的景象忽然一變。

    長街之上,人潮湧動,傷痕累累的女人被固定在木驢之上,剝去衣衫,被官差抬著遊街,緩慢走向刑場。

    汨汨鮮血不停從她雙腿間流出,此時唯一能挽救她尊嚴的是那披住麵容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