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作者:卿月 鳳翎 秦晚      更新:2023-05-05 13:20      字數:6096
  第506章

  “夫人說,讓阿宴哥哥好好照顧好,保護你,對你好。”

  楚宴垂眸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眉眼間的寵溺似是要溢出來,眼神中隻凝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阿宴哥哥自然會對我好的啊。”

  卿月俏聲聲道,笑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兒。

  “是。”

  楚宴點頭,春花秋月,她將他帶回四年前的夏天,他會對她好,很好很好。

  夕陽隱去,夜色漸漸落下,楚宴陪著月兒在屋子裏說話,大都是她在說,他在聽,便是這樣的時光都是他的奢望。

  過了一會兒,月兒犯困,眼皮都耷拉了下來,楚宴便哄著她去榻上躺下。

  卿月揉揉眼,困的眼淚都出來,她想著定然是吃醉酒的後遺症,卻不知是因為懷了身孕,所以才嗜睡。

  閉上眼不過一會兒,她的呼吸聲便平緩了下來,人便已經睡了過去。

  楚宴坐在床榻邊上靜靜的盯著麵前小姑娘嬌憨的睡容,心中說不上的悵然和恐慌,他的小姑娘又回來了,可是他卻害怕,這夢隨時會醒。

  月兒的身份,這帝都城誰人不知?

  隻要出門,便總有人會跟她說,一個點就能讓她起了疑心,而後開始調查,也許最好的辦法是帶她離開京都城,到外麵去走一走,生下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有一天錯亂的記憶回來了,她看在這段記憶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能熬過那段苦。

  見小姑娘睡的沉了,楚宴起身,將主臥的火燭燈吹滅,這才出了屋子。

  院子外,卿子淵站在那裏良久,他一回來家裏人便跟他說了小妹的事情,於是便急匆匆的來了小妹的屋子,得知楚宴在裏麵,他也沒有出聲打擾,便一直等在這裏。

  這會兒看到楚宴走出來,便衝他拱了拱手。

  “王爺。”

  楚宴點了點頭。

  “月兒睡了,懷了身子,便嗜睡。”

  楚宴道。

  卿子淵眼神中閃過一道複雜。

  他抿著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爺,這樣下去便也不是辦法,小妹聰敏,隻要有人提起,她就會發現不對勁,錯亂的記憶總會回來,這京都城,不說京都百姓很多都識得她,宮中貴妃娘娘,皇上,皇後娘娘若看到王爺和小妹在一起,到時候皆會猜忌,而且小妹懷了身孕,皇室又怎容皇室血脈混淆……”

  卿子淵是冷靜的,比卿家的任何人都要冷靜,他能理解爹娘,理解所有人,但他知道這件事隱患太大,不可能瞞得住的。

  “本王知道。”

  楚宴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沉沉出聲。

  卿子淵說的這些,他都想到了。

  沉默,沉重。

  “王爺,小妹知道自己懷了身孕的事情了嗎?”

  “不知。”

  卿子淵眉心擰的更緊,“王爺,小妹精通醫術,她隻是剛剛醒來還未意識到,等她反應過來,到時候定然會問起,到時候王爺又該如何應對,一個謊總是需要更多的謊去圓,直到瞞不住的那一天。”

  “如果本王封住所有人的嘴呢?”

  下一刻,隻聽楚宴道。

  卿子淵刷的壓下抬起眼,目露震動, 隻見幽王爺臉上一片深沉冷酷,他像是在看著遙遙夜空,眼底一片墨色,而後道,“卿少將,她回來了,本王便不允許有任何人將她奪走,任何人!”

  語氣冰冷,殺意淩冽。

  卿子淵心口一跳。

  “本王先走了,月兒醒了,告訴她, 阿宴哥哥明日來找她。”

  楚宴落下這句話之後,便直接抬腳離開。

  卿子淵站在原地,看著楚宴漸行漸遠的身影,他抿了抿薄唇,眉頭擰的更緊,心裏卻是下沉,他聽出來了幽王爺的警告。

  ……

  楚宴離開卿家以後,夜色已經降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帝都。

  黑夜像是一頭巨獸,張開著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一出卿家的門,楚宴站在長街之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心髒口,那裏鮮活的跳動著,瘋狂且震動,但沒有那麽痛了,痛苦了那麽久,卻在月兒的一個清醒間,一個擁抱,一聲‘阿宴哥哥’所治愈,你說這讓他如何能放棄?這份歡喜他怎能允許有人來破壞?

  “月影。”

  他出聲。

  影子暗衛立刻無聲無息出現。

  “護好卿家,一直蒼蠅也不要飛進去。”

  “是。”

  翌日清晨,天不過蒙蒙亮,一輛馬車便出現在了卿家門口,楚宴翻身下馬,敲門進了卿家。

  “卿將軍,夫人,本王想送月兒去南郊寺別院住一段時間,這京城紛擾,月兒總不能不出府邸,但外麵流言蜚語太多,恐傷了她,所以本王思來想去,最好是送她去外麵住一段時間,如此不僅對月兒,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都極好。”

  卿家人都還沒睡醒,就全被被喊到了這處,楚宴掃過眾人,直接開口說道。

  沒有商量,這是直接通知。

  卿雷山眉頭擰著,他昨天哄了半夜才將夫人給哄好,這不會不敢亂接話,便去看容婉的表情,當然他心裏覺得不太妥當。

  “王爺,這於理不合,小妹畢竟還是煜王妃,若傳出跟您單獨住在外麵,這對她聲譽不好,所謂流言蜚語淹死人,到時候小妹又該如何承受?”

  卿子淵提出反對意見。

  楚宴手指輕扣著桌子,聽到卿子淵的話,目光略過他,而後道,“不會有流言蜚語,本王已處理妥當,南郊寺香火鼎盛,佛氣能養著月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之所以選在那裏,便是為了杜絕流言蜚語,本王與南郊寺主持有過命交情,月兒住在那裏會很安全,不會被人打擾。

  之所以連夜決定將月兒送到南郊寺別院,是經過本王深思熟慮的,月兒這會兒胎息不穩,記憶卻是錯亂,如果這個時候再受到刺激,孩子有損,或者精神崩潰,便是老天也救不了她。

  卿少將盡可放心,不是本王與月兒住在南郊寺別院,本王的意思是,夫人陪同,最好是能在那邊堅持到月兒將孩子生下來。”

  楚宴的聲音清冷低沉,卻不容置疑。

  話音落下,這邊就見容婉抬起頭來,“臣婦覺得王爺此舉可行。”

  第507章

  話音落下,見卿雷山和卿子淵都看過來,容婉眼神堅定,毫不動搖,隻道,“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月兒性命更重要,隻要能保住我的孩子,怎樣都可以。”

  落下這句話之後,容婉衝著楚宴一點頭道,“臣婦現在回去收拾東西,順便去跟月兒說一聲。”

  “有勞夫人。”

  楚宴點頭。

  卿家男人上下一個都沒說得上話的。

  容婉回府之後,便直接吩咐了手下的心腹大丫鬟準備東西,之後就去了卿月屋子,卿月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喊了起來,說是要去南郊寺別院,整個人都是懵懵的,但一聽是娘親想去,夜裏總睡不好覺,想去聽聽佛音,卿月當即就答應了,直接收拾了東西跟容婉一起上了馬車,接著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南郊寺別院。

  卿家剩下三個男人臉色凝重。

  “爹,你怎麽想?”

  卿子淵出聲打破沉默。

  卿雷山捏了捏眉心,“爹會實話跟煜王爺說明白,想必煜王爺應該也是會以月兒為先,至於其他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卿雷山擺了擺手,心裏也是無比的難受。

  他也怕自己的小丫頭再出什麽事,他的夫人第一個就受不了了,所以也是半點兒都不敢阻止的。

  卿子淵站在原地,看著馬車奔馳離開卷起的灰塵,眉宇深深擰著,心裏愈加的不好受。

  想到昨晚上小妹睡醒之後起來用膳,看的他在府上,整個人都高興的不得了,不管不顧的上前抱住他,一聲聲的喊他大哥,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多少天,是回來參加她跟阿宴哥哥的大婚嗎?

  如此錯亂的記憶,隻剩下那些的美好的事情在她腦海裏。

  那笑意更是清透晶瑩,誰也不忍心去打碎。

  也難怪,幽王一早便決定讓小妹遠離京城是非。

  看到了大婚大日小妹撕心裂肺的絕望痛苦,如今再現這般天真嬌俏,誰舍得拆穿這一切?

  卿子淵便也沒再說話,跟卿雷山說了一句話便也離開了。

  鬼佬和卿雲瑤自那日竄逃之後,下落不明,帝都城封鎖,他們無處落腳,但那一晚城門處顯出守衛屍體,初步判斷,這兩人應該是逃到了城外,也是,如今整個大周京都都在通緝這兩人,禦林軍,刑部,大理寺……全部出動,這兩人如今就是喪家之犬,這帝都城絕無他們容身之處。

  隻是抓不到這兩人始終是隱患,畢竟他們在小妹身上還下了那什麽蠱,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牌,早晚會回來。

  他回邊關的時間一拖再拖,小妹的事情不解決,他也無法安心回去。

  好在皇上那邊也體諒他們卿家,準他休沐三月。

  天色湛亮,清晨的陽光升起,籠罩在帝都大地之上。

  鳳翎用完早膳,便準備前往卿家,他自能下床之後,便日日上午上看月兒,已形成習慣,他不知道月兒什麽時候能醒,也知道月兒必然恨他,但她有了他們的孩子,他還想著彌補。

  正此時,隻見鍾五匆匆來報。

  “王爺……”

  “什麽事?”

  鳳翎將手中茶杯放下,擰眉抬頭,下一刻就聽鍾五道,“王爺,暗衛報,王妃蘇醒!”

  蹭!

  “什麽?”

  鳳翎臉色陡然一變,接著鳳眸瞬間露出狂喜和一絲慌張,“當真?”

  一出口,聲音已是哽咽,眼尾發紅。

  天知道這些天他內心是何等煎熬和痛苦,自責幾乎將他湮滅。

  “怎麽了?出了何事?”

  正於狂喜和忐忑的交替之中,忽看到屬下的眼神,頓時神情一變,厲聲問道。

  鍾五跪地,當即稟告,“但是王妃被幽王爺帶走,影衛跟蹤,發現其落腳的地方是南郊寺別院,那裏隸屬幽王產業,咱們的人便無法跟進去了。”

  鳳翎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出聲,下一刻當即就奔出了院子,直接衝向馬廝,騎上馬便呼嘯著衝向了南郊山,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月兒醒了,但是被楚宴帶走,他為什麽要將人帶走?還帶去了南郊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難道醒過來的又是之前的秦晚嗎?

  慌亂,恐懼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

  一路狂奔,將侍衛手下都直接甩在了身後,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趕到了南郊寺山腳下。

  南郊寺後麵,建造了很大一處別院,一麵環山,一麵環寺,占地麵積極大,風景極好,峰巒翠幕,且天然保障,以山寺為雕本而建造,之前很多人都猜測過此處宅院是誰的產業,但皆因為主人保密,而無從得知,如今卻是知道了,是楚宴。

  鳳翎一路奔向南郊山腳,卻見兩名雙胞胎少年直接上前迎接,“屬下見過煜王爺。”

  這兩人鳳翎認識,是楚宴的貼身屬下,武功路數極高,很是忠心耿耿。

  “你們主子呢?”

  鳳翎高坐於馬上,兩聲問道。

  其中一人上前道,“王爺請跟屬下走,主子有請。”

  鳳翎眉宇一擰,當即翻身下馬,跟在墨風墨雨身後往前走去。

  一路進了庭院,卻見裏麵別有洞天,山是真山,峰巒疊翠,一疊一疊,曲徑回廊,山泉流淌,園中的金邊瑞香開的爭香,當真是人間仙境之美景。

  跟著墨風墨雨走了一段路,便到了一處更大的後庭院。

  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涼亭上的身影。

  流雲粉色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一頭墨發隨意的披在身後,整個人透著鮮活又嬌俏的氣息。

  月兒醒了。

  她真的醒了。

  她背對著他,並沒有回頭,她的對麵坐著楚宴,他看到了自己的到來,也不過就是一瞥,並未出聲。

  下一刻,他看到那個他將桌子上的水紅櫻桃拿起來,遞到了對麵小姑娘的嘴巴裏。

  “甜。”

  隻聽一道含混的聲音,是月兒發出來的。

  “阿宴哥哥,怎的這個季節還有櫻桃吃呢?真好吃~”

  小姑娘嬌俏的聲音響起,隻聽語氣便能聽到那滿心的歡喜。

  “嗯,你想吃,什麽時候阿宴哥哥都能給你找來。”

  楚宴滿眼寵溺道。

  下一刻,他就看到月兒起身,忽而探向楚宴,而後吧唧一聲,親在了楚宴的左側臉頰上……

  第508章

  鳳翎的瞳孔一下子緊縮,心口劇烈收縮,痛的他差點兒喘不上氣。

  明明愈合的心口傷,這一刻卻又好像突然被撕裂,鮮血淋漓。

  他整個人被釘在原地,鳳眸痛苦絕望。

  他想過,月兒醒過來會不原諒他,會恨他,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錯了就是錯了,但是他會用盡全力去求得月兒的原諒,哪怕這個時間可能是需要一輩子。

  但是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月兒和楚宴在一起了嗎?

  他們複合了……

  眼中濕意彌漫,他站在原地,隻覺得滿身是痛。

  ……

  卿月確實是喜歡這裏,山清水秀,還能聽佛音,尤其是娘親也很喜歡,想著在這裏長住,那她就陪著唄。

  “唔,這小櫻桃是好吃,我最喜歡吃的水果了。”

  卿月將小瓷碗端在手上,一粒一粒捏著往嘴裏送。

  楚宴便寵溺的看著,為了弄這些櫻桃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櫻桃不是那種特別甜的,帶著些酸味,但月兒很喜歡。

  “月兒,你在這裏坐一會兒兒,阿宴哥哥想起來還有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好。”

  楚宴下了涼亭,朝著鳳翎的位置走去。

  鳳翎站的位置是一處假山後,他能看到涼亭的全部位置,楚宴也能看到他,但卿月看不到。

  楚宴走上前來著,鳳翎依舊失魂落魄的看著涼亭的方向。

  “走吧,去那邊談談。”

  楚宴道。

  鳳翎抿唇,垂下眼,眸中一片濕潤,一句話沒說跟在楚宴身後朝著外麵走去。

  離了後庭院,楚宴跟鳳翎一路出了府邸,直到站在了山腳下才停下來。

  兩個人說都沒有先開口。

  直到好一會兒,楚宴出聲道,“六弟可都看到了?”

  鳳翎一僵,他抬起眼,一片冷沉,“皇兄想說什麽?”

  “鳳翎,當日月兒出事,容夫人提出讓你我二人放棄月兒,你我皆不同意,但當時容夫人還說,若月兒蘇醒,不管選擇誰,或者放棄誰,另一個人皆不可糾纏,當時你我皆是同意,如今你看到了結果了?”

  楚宴的聲音冰冷一片,卻讓鳳翎眼睛越來越紅。

  他看出來了,月兒蘇醒的第一時間他沒有在身邊,但楚宴在身邊,他知道煜王府暗衛也護在卿家周圍,所以清晨他將月兒接來這南郊山庭院,也沒想瞞著他,就等著他自動上門。

  他篤定了,他一定會來。

  是的,他來了,看到了那樣痛徹心扉的一幕。

  月兒對楚宴是什麽態度,他是知道的,所以看見那樣親昵的一幕,他便知道了月兒的選擇。

  “楚宴,我要見月兒,我想跟她當麵談談。”

  鳳翎沙啞出聲。

  楚宴目光有些寒涼,“鳳翎,你還想跟月兒談什麽?你害她還不夠嗎?”

  鳳翎緊緊咬著牙關,抬起頭看向楚宴的時候,俱是恨怒,“我是傷害了月兒,但是你呢?誰都有資格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楚宴,你別忘了,月兒肚子裏的孩子是我鳳翎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去跟月兒談談?”

  砰。

  鳳翎話音一落,楚宴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直將鳳翎的臉給打歪了過去。

  鳳翎眼睛赤紅,緊接著就還了一拳。

  楚宴眼中的寒冰似要凝成實質,隻聽他咬牙道,“鳳翎,我告訴你,四年前你被埋伏暗殺,中了情毒,跟我母後,蕭家沒有任何關係,想要害你的人不是我們,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你若不信,盡管去查。

  所以對於月兒,我楚宴至始至終問心無愧。

  至於孩子……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天起,那是我楚宴的孩子!你不要再來找月兒,我的人不會在放你進來!”

  楚宴冷冷道。

  “楚宴,你說什麽?”

  鳳翎目眥欲裂,且不說前麵的那些話,就最後一句,直接讓鳳翎雙眼赤紅,他是再也控製不住的,直接就朝著楚宴的臉揮了上去,滿心的恨怒和痛苦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那是他鳳翎的孩子!

  是他跟月兒的孩子,跟他楚宴有什麽關係?

  楚宴從來不是個挨打的份兒,他一聲冷哼,反手就迎了上去,拳拳到肉,兩個人當場肉搏,本就對彼此有著仇恨,誰下手都沒有留情。

  “住手,誰在欺負我阿宴哥哥?”

  就在兩人搏鬥的天翻地覆的時候,隻聽一聲嬌嗬之聲響起。

  接著一道身影呼嘯而來,她淩空一腳,直接踹在鳳翎的胸口上,直將他踹的退後兩步。

  兩個人在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就停下了打鬥。

  “月兒,你怎麽過來了?”

  楚宴忙問,眼中閃過一道緊張,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沒想到卿月會過來,還有墨風墨雨在那邊看著,且他帶著鳳翎離開了後庭院,小丫頭怎的還找過來了呢?

  月兒記憶錯亂,他生怕月兒看到鳳翎的時候,勾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再給她一次打擊。

  所以這會兒的楚宴有些心慌。

  卻見卿月擰著眉,往鳳翎的方向瞥了一眼,有收回眼神看向楚宴,當看到他右臉頰有些被打的有些紅腫的時候,她秀眉皺的更緊了,“阿宴哥哥,他是什麽人,怎麽這般大的膽子?竟然打堂堂幽王爺?”

  她怒聲道。

  雙眼燃著火苗,冷冷的看著鳳翎。

  而鳳翎從卿月出現的那一刻,眼睛已經紅了,他有千言萬語從唇邊滾過,不知道自己該說句什麽耳朵的時候,忽的聽到月兒的驕斥。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鳳眸似在刹那染上不可置信。

  月兒說什麽?

  他是誰?

  這話是什麽意思?

  鳳翎隻覺得心髒狂跳,緊盯著卿月,企圖從她臉上看出假裝的痕跡。

  月兒她是不是故意這般說的?

  “月兒,他是煜王爺。”

  這時,楚宴的聲音響起,沉沉的,若是細聽,帶著些壓抑,他也在盯著月兒,怕她記起什麽。

  接著就見卿月似是愣了下,看了一眼鳳翎,而後膝蓋微微一彎,行了個貴女禮,隻聽她道,“臣女卿月見過煜王爺。”

  落落大方,淡淡疏離。

  鳳翎如墜冰窖。

  他看出來了,他的月兒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