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第392章
秦寧月麵色一變,下意識就想跑,但麵前的男子一臉冷酷,腰間掛著長劍,直接橫在她的麵前。
“你主子是誰?”
秦寧月咬牙惴惴不安的出聲。
“幽王爺。”
秦寧月一下子白了臉。
……
這是第二次來幽王府,上一次她被人打暈,帶入一個屋子裏,被灌了毒藥,之後警告一通,扔回了府門口。
而也就是前一刻,她才想通為何楚宴會這麽聽秦晚的話,替她出氣而折磨她,那是因為秦晚就是卿月,是他愛的人。
如果早知道這個真相,她真的不會冒然送這封信,至少會從長計議。
可現在,楚宴要見她,難道是知道那封信是她送的了?
秦寧月心裏驚慌的厲害,手腳都有些發抖。
如果楚宴知道無名信是她送的,為了保護卿月,也許會親自手撕了她,想到幽王的手段,她冷的打了個哆嗦。
“主子,人帶來了。”
腦中正在胡思亂想,耳邊響起屬下的聲音。
秦寧月猛地回神,抬起頭來才驚覺她已經站在了幽王府的庭院。
庭院內,楚宴坐在石椅之上,視線凝在遠處,不知在看什麽,聽到墨風聲音,他回過頭來,那雙極為冷涼的眼落在秦寧月的身上,隻是那樣淡淡一瞥,秦寧月便是心口一緊,呼吸都頓住。
“臣女見過王爺。”
她白了臉色,盡量克製自己內心的驚懼,行了一個貴女禮。
楚宴視線淡淡,他沁涼的聲音響起,“秦大小姐,冒昧將你請過來,是本王有一事相詢。”
秦寧月手指一顫,呼吸都跟著變了,她前些日子領教過楚宴的無情和狠厲,如今他坐在那裏,背後樹影落在他身上,映著灑落的光線,打在他冰玉般的臉上,玫姿豔逸,是讓人看了移不開眼睛的俊美和矜貴。
但秦寧月卻不敢掉以輕心,她壓著呼吸,小心道,“王爺是有何事,但說無妨,臣女必知無不言。”
她身軀緊繃的厲害,因為楚宴越是這種看似溫和的態度卻更是讓她心底發毛,像是溫水煮青蛙,不知何時就會落下屠刀。
而她孤立無援,無人可以來救她。
“前幾日,本王收到了一封信,秦大小姐知道是誰送的嗎?”
楚宴手指輕敲著桌子,清冷出聲,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話落下的瞬間,秦寧月心重重一沉,果然是這件事!但同時心裏更為驚怕,楚宴竟這般厲害和敏銳,這短短幾天,竟是就懷疑到了她的身上?
她到底是哪裏露出破綻了?
她是突然決定寫那封信,又是找的乞丐,渾身遮擋,這件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所以楚宴如何會懷疑到她身上?
但是,既然是詢問,那就說明,楚宴也沒有證據,隻是懷疑。
所以她絕對不能這個時候承認,否則她死定了!楚宴今日不會讓她走出幽王府。
這些想法電光石火般的閃過腦海,秦寧月麵上繃的極為冷靜,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死死咬著牙關,下一刻她抬起頭,擰著秀眉似不解的模樣,“信?王爺收到了什麽信?臣女不知道。”
她搖頭,麵上極為鎮靜。
楚宴聽到她的話之後,便沒有再出聲,而是起身往外走了兩步。
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身上,讓秦寧月都控製不住的想要後退,但她生生的定在那裏,不敢退。
直到, 楚宴站在了她的麵前,接著道,“秦大小姐,前些日子生病了?”
他聲音明明沁涼的讓人心底發慌,但偏偏他語調極為平靜,但那種強大而冰冷的壓迫感幾乎讓秦寧月跪倒在地。
楚宴說的每一句話,秦寧月都不敢輕易回答,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
“回王爺,臣女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便一直待在府上,哪裏也沒有去。”
秦寧月道,唇角抿的發白。
楚宴沒在開口,沙漏一點一點的流逝,秦寧月的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
“是嗎?”
楚宴聲線壓低,反問了局,他也沒想聽秦寧月的答案,隻是忽的對屬下出聲道,“將人帶過來。”
“是。”
腳步聲離開,是那個叫墨風的侍衛。
楚宴沒有再開口,而秦寧月站在那裏,整個人心髒都控製不住的狂跳,盡管她極力保持鎮定,但依舊控製不住的害怕和恐慌。
直到……那個叫墨風的侍衛拖著一個人回來。
砰的一聲,將那人扔到了地上。
秦寧月的瞳孔猛地一縮,驚呼聲脫口而出,又被她死死壓在喉嚨裏,臉上的血色也一下子褪的幹淨。
是那個小乞丐,此刻趴在地上,渾身上下血跡淋淋,明顯是受過酷刑。
“秦大小姐可認識這人?”
楚宴問。
秦寧月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臣女不認識,不認識他……”
秦寧月看出來了,從她踏進幽王府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被試壓,幽王楚宴冰冷的氣場一層一層的壓過來,慢慢的摧毀她的心理防線,知道她繃不住的那一刻,是的,她已經快嚇壞了,隻要在刺激她一下,她怕是就要扛不住了。
不,不能。
下一刻,秦寧月猛地哭出聲來,好似終於忍不住了,整個人都崩潰了。
“幽王爺,您到底想要做什麽能不能告訴臣女?臣女到底什麽地方得罪王爺了,能不能請王爺如實告知?臣女真的承受不住了……!”
她哭的極為痛苦的樣子,滿臉的不解和崩潰,隱忍卻又恐懼,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詢問出聲,“幽王爺,上一次您灌臣女喝下毒茶,告知臣女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臣女謹記教誨,這些日子一直病倒在府上,從未出門,今日是第一次出府,實在是不知道出了何事……
王爺,是不是有人陷害臣女?在您麵前說了什麽?您說的那封信是什麽?臣女真的不知道。”
聲淚俱下,哭的極為崩潰。
而楚宴冷眼看著,無動於衷。
庭院內,隻有她的哭聲哀嚎。
秦寧月嗓子幾乎沙啞,卻在此時,隻聽楚宴的聲音幽幽響起,“聽清楚了嗎?給你信和銀子的人,是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