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魏長意來了
作者:三尺錦書      更新:2023-04-03 20:44      字數:2221
  第四百四十三章 魏長意來了

    這一等,又是半個月,大榮的使者來了。

    宮裏舉行宮宴,皇上派人來接嚴暮和柳雲湘。等進了宮,在宮宴之上,二人才見到這位使者,不想是老熟人。

    大榮太監總管魏長意!

    魏長意看著他們,眼裏帶著笑,帶著驚訝,帶著陰狠,他走上前衝嚴暮行禮:“七殿下,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

    嚴暮嘴角扯了一下,“你確實沒想到,不然當初就補我一刀了。”

    魏長意笑,“七殿下說笑了,奴才怎麽敢。”

    “魏長意,任憑你機關算盡,蠅營狗苟,到頭來也還是奴才。”

    魏長意笑一下凝住,他抬頭看向嚴暮,眼神沉冷,許久後又笑了一聲,“老七,果然是你,被扔到狼窩裏也能活下來,不過我來了……”

    魏長意欠身湊近一些,小聲道:“我是來殺你的!”

    嚴暮譏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皇上來了,瞅了一眼嚴暮和魏長意,吩咐眾大臣都落座。嚴暮和柳雲湘坐在皇上下首的地方,魏長意坐在嚴暮下麵。

    宮宴開始,酒過三巡,雙方開始議事。

    魏長意起身,衝冷雨霰行禮,而後道:“我們聖上真心與貴國合作,願意割讓鎮北三州以彰顯我們的誠意。”

    這話一出,大榮這邊的大臣們先是震驚,接著有歡喜的,有深思的,有擔心的,但到底是送上門來的肉骨頭,沒人肯推走。

    “不過鎮北三州與你們朝廷已經割裂,你們說送就送,鎮北王同意了嗎?”一大臣看了一眼嚴暮,“還有鎮北十萬大軍,他們肯歸順?”

    魏長意站出來,轉身看向嚴暮,“七殿下,你掌鎮北軍權,卻自封為王,與朝廷對峙,此等行徑與謀逆有何差別。七殿下,在大榮君臣和百姓心中,你早已是亂臣賊子,罪不容赦。你若還有一絲羞恥之心,當即刻交出鎮北軍權,促成大榮和北金合盟,而你以死謝罪!”

    嚴暮聽後笑了起來,朗聲大笑,許久才止住,“喪權辱國,你竟也說的這般氣壯山河,果然不要臉!”

    “你!”

    “不要臉至極!”柳雲湘忍不住添了一句。

    魏長意看向柳雲湘,眯了眯眼,“三夫人,你一個女子摻和男人們的事做什麽,這不宮裏發話了,要我把你的腦袋帶回去。”

    “我一個女子尚且不做賣國賊,而你們這些男人,哦,忘了。不過出於尊重,我是把你當男人的,所以請你要點臉,別把這等無恥之事說的冠冕堂皇。還有在大榮百姓眼明心亮,嚴暮才是真正的英雄,而你們這些人不過是奸佞小人。”

    魏長意冷哼一聲,轉身衝冷雨霰行禮,“我們朝廷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這二人的頭顱。”

    冷雨霰掃了一眼下麵大臣們的反應,顯然他們都很心動,隻要他拒絕,他們會一窩蜂的諫言,即便是君主也不能一意孤行。

    冷雨霰挑眉,“以三座城池換這二人的頭顱?”

    魏長意鄭重道:“正是。”

    “嗬,原來你們朝廷這麽怕他二人啊。”

    魏長意心下轉了一轉,“如果陛下不想動手,那我們……”

    “不過你們北榮沒人了麽,為什麽派一個宦官出使,莫不輕視我們北金?”

    魏長意臉更青了,隻能喪氣的先坐了回去。

    他其實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說大榮給的條件太誘人了,北金皇帝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可從他的態度來看,似乎想護著嚴暮和柳雲湘。

    “今日宮宴,不談政事。”冷雨霰道。

    一大臣想起身,冷雨霰示意他坐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事不急。”

    大臣聽皇上這麽說,猜想他可能有其他打算,這才坐了回去,其他大臣見此也隻能先撂下這事。

    魏長意坐回去後,見嚴暮遞過來一杯酒,“私下裏,我喜歡叫你三哥,但這是最後一次,這杯酒我敬你。”

    魏長意嘴角扯了一下,轉而接住這杯酒,“這一聲三哥,我不敢當。你背叛了義父,我們便各自為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也別怪我。”

    說著魏長意喝了這杯酒。

    嚴暮也喝了,而後笑笑,“不過你們似乎很心急,急到以三州來換,急到你親自來北金,親自送我去死,想來朝廷出什麽事了吧。”

    魏長意神色繃了繃,“你死了,大家才安心。”

    “嗬,倒是勞你們掛心了。”

    這次進宮,柳雲湘想借著這個機會去看看太後。她跟冷雨霰說,他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終究點了點頭。

    有太監引著她來到太後宮門前,那太監進裏麵稟報。不多一會兒,白嬤嬤出來了,見到她來,竟一下紅了眼。

    “嬤嬤,是不是太後她……”

    嬤嬤忙搖頭,“不是不是,隻是沒想到姑娘還惦念著太後,老奴心裏感動而已。”

    柳雲湘稍稍鬆了口氣,“聽聞太後病了,如今怎麽樣了?”

    “還,還算好。”

    “我想去看看她。”

    嬤嬤歎氣,“太後已經睡下了,說姑娘的心意,她知道了,既然道過別,便不再見了,徒增傷感而已。姑娘若有心,便在宮門前給她磕三個頭,她領了您這份孝心就是。”

    柳雲湘皺眉,“太後是不是病得很重?”

    白嬤嬤笑,“姑娘說笑了,太後身份尊貴,有太醫院的太醫們調養著,一點傷寒而已,早就好了。姑娘也知道太後,她就這性子。”

    聽白嬤嬤這樣說,柳雲湘才放下心來。想著以後再見太後就難了,於是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幹娘,您保重身體,我一定還來看您!”

    她衝裏麵大聲喊了一聲。

    白嬤嬤忍不住又抹了一把淚,將柳雲湘拉起來後,她小聲道:“太後見皇上遲遲不肯放你們離開,已經向他透露過遺詔的事了。”

    柳雲湘心下一驚,“皇上知道在我手裏?”

    “嗯,您可以以此威脅,讓他盡快放你們離開。太後說時局變化很快,年前走不了,你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柳雲湘點頭,“我知道了。”

    離開太後的寢宮,柳雲湘隨著那太監往前走,走著走著,柳雲湘發現這條路不對,在抬頭發現前麵有個小亭子,而皇上站在亭子裏。

    “柳姑娘,請吧,皇上等著您呢。”那小太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