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陰陽怪氣的和解宴
作者:鹿之綾薄妄      更新:2023-04-01 10:26      字數:2212
  第398章 陰陽怪氣的和解宴

    “妄哥,你這是做什麽呢?”

    季競看他擺弄,有些莫名。

    “沒什麽。”

    薄妄捏著小酒杯,一杯杯蓋進旁邊的高水杯中。

    雜亂的顏色混成一團,變成烏龍茶的顏色。

    季競看得直吸氣,“這也太渾了。”

    “是太渾了。”

    誰都可能在裏邊裝鬼。

    薄妄冷笑一聲,把水杯往他麵前一放,“賞你了。”

    “……”

    季競臉一黑,這麽多酒混在一起喝下去他當場就暴斃了喂。

    ……

    這場晚宴匯集了大量江南江北的人物,因此座位排序上就有很講究。

    其中不少人還暗戳戳看鹿家的笑話,等著發作,結果鹿家開了一張長型主桌,一側坐江南主事人,一側坐江北主事人,主位阮蜜直接坐了,不獻媚不讓人。

    至於次桌的安排全是圍著主桌,也就沒有末座之分一說。

    而其中有些齟齬關係的更是被分得遠遠的,不坐在一起,自然就吵不起來。

    鹿家這協調能力也是絕了。

    阮蜜雖然為這宴會做了很多,但這一塊她不居功,鹿之綾從小吸收的江南江北八卦比她多,排起座位來駕輕就熟。

    鹿之綾看了一下到達的賓客名單,走到阮蜜身旁,衝她點點頭。

    人齊了。

    阮蜜不怯場,起身開始講話。

    薄妄從門口走進來,一派慵懶隨意,眾人的視線投向他,他麵無表情地走到薄崢嶸身邊,抽開椅子坐下來。

    這張主桌上,坐的都是各個主事人。

    但薄家的繼承人坐下,別人也不敢隨意嗆聲。

    “各位今日能齊聚江南,鹿家不勝榮幸。”

    阮蜜以羅、廖兩家的開場敘述,主桌的末位立著兩家牌子,兩個家族,就這麽散了。

    眾人唏噓。

    “江南江北本來就是一家,我們不能讓羅、廖兩家的血案變成一個開端,必須把它杜絕在這裏,共同協作,找出元凶,促進共同發展。”

    宴場太大,阮蜜領口別著麥克風,聲音傳遍每個角落。

    “說的好。”

    季懷宗讚賞地看向鹿家兩個小輩。

    “雖然血案發生在江南,但我們一直都很關注,江南江北本就是共生共存的關係。”雷蘇敏靜跟著附和。

    江北程家的老爺子程傳沒出聲。

    程家和薄家不是特別對付,幾年前因為楓林區經濟圈的時候被薄妄擺過一道,對薄家一直有些怨恨,但沒在麵上表現。

    加上老爺子年紀大了,正是要傳給下一代的時候,這種關鍵時刻程家不會輕易發表什麽意見,隻看大方向。

    薄崢嶸坐在那裏,往後靠在椅背,麵色極沉地看著前麵的江南一派,沒有出聲。

    於是,江北的發言就這樣算結束了。

    輪到江南這邊。

    鹿之綾被阮蜜握了握手。

    阮蜜一手心的汗。

    她表現得從容鎮定,其實慌得不行。

    鹿之綾安慰地衝她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一轉眸,就對上薄妄幽深的視線。

    手機震動。

    她低頭。

    【薄妄:朝她笑那麽開心做什麽。】

    “……”

    鹿之綾抬起臉,也衝他笑,溫柔幹淨,撩人心弦。

    薄妄沒繃住,薄唇勾了勾。

    薄崢嶸坐著,猛地朝鹿之綾看過去,眼神冷冷的,還真就不避人了?

    “……”

    鹿之綾收回視線,這邊江南的阮樹州已經有些諷刺地開口,“促進共同發展?是發展江南的同時,也發展下江北?”

    江南人默不作聲,隻觀察著對麵。

    薄崢嶸冷笑一聲,理著袖子輕描淡寫地道,“江北無限歡迎各位。”

    能過來他薄字倒過來寫。

    “嗬。”

    季懷宗很配合地譏笑一聲。

    江北一派都笑而不語,還想在江北壟斷掉的地方咬一口,腦子好的吧?江北人是慫的?

    江南人的臉色就有些差了。

    裴展坐在那裏看著,好一會兒溫和地開口,“如果各位是帶著居高臨下的心態來救助我們,那就不必了,我們江南還沒淪落到這個地步。”

    說完,裴展整理西裝就要站起來。

    阮樹州和龐廣軒、江南幾個小家族的主事人都作勢要起。

    上來就杠上了。

    “各位現在走,不就趁了幕後元凶的心思?”

    鹿之綾開口。

    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鹿之綾道,“其實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打聽到兩家血案的進度,那些殺手咬死了是薄家買凶殺人,說到底,不就是想挑起南北的新仇舊恨麽?”

    “……”

    “諸位平日裏在輿論上已經打過不少的架,今天再公然吵起來,那幕後的元凶目的達成,睡著也能笑醒了。”

    “元凶是想挑起南北之爭,還是想趁機吞噬江南,也不好說吧。”

    龐廣軒開口,一雙眼直視薄妄,“廖家出事那天,小薄總怎麽剛剛好就在廖家呢?廖家當晚是自己人給老爺子暖壽,你就算要去祝壽,也應該是第二天去吧?”

    薄妄抬眼懶懶地看過去,沒有說話中,冷靜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這點,我也一直很疑惑。”裴展看向薄妄,“薄大少能解釋一下嗎?”

    “是要解釋還是要栽贓?”

    季懷宗冷冷地開口,“薄妄世侄是薄家的繼承人,他用得著跟兩個小家族過不去?”

    “是用不著,可江南的地肥啊,這不,一出事,你們江北人就跟救世主一樣來救我們了嗎?”

    阮樹州意有所指地道。

    “你是說薄家為了名正言順侵吞江南市場故意製造血案?”季懷宗沉著臉道。

    “我可沒這麽說,隻是看發展如此。”

    “……”

    兩方頓時打起嘴仗來,你一言我一語,沒有髒話,但陰陽怪氣全是好手,你來我往間,空氣裏都是劍拔弩張。

    鹿之綾知道今晚這場調解不好搞,但沒想到這麽難。

    江南江北的麵和心不和都已經存在幾百年了。

    她看阮蜜一眼,阮蜜起身道,“既然合作的前提是要弄清楚血案背後的目的,那我們今天就先談清楚血案,關於案子,我想沒人比廖家人更有發言權。”

    話落,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

    病殃殃的廖家鳴坐在輪椅上,被推著進來,後麵是廖家的幾個幸存者,麵色都帶有病容。

    偌大一個家族就剩這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