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分別罷了，就此別過吧。

  盧家，被人當棋子要好得多。

  “我去買幾個餅子。”馮夫人拭完眸，朝丁記餅鋪走去，沒兩步回頭，“明舒娘子，多謝。”

  明舒點點頭，目送她前去，遠遠看著她走到餅鋪前，讓下人排隊買餅，自己則去與薑英閑話家常，薑英笑容甜美，很熱情地讓她看自己繈褓內的孩子，馮夫人伸手逗逗了小嬰兒，臉上也有了些喜『色』。

  這概算是這段時日裏，最為舒心的一幕了。

  想這世間父母，既有盧則剛那樣視兒女為籌碼的父親，有衛獻那樣禽獸不如的，也有像她父親簡金海那樣愛女如命的；有馮夫人這樣雖然疼愛女兒卻懦弱無力的母親，也有呂媽媽那樣為了女兒不惜一切的，還有曾姨那樣豁達開明的……人間百態，差距如此之。

  “走吧。”明舒沒有繼續看下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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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無雲，陽光熾烈，明舒與陸徜走在路邊的樹蔭裏。

  “我沒想到你還在查盧三的。”陸徜對此很外。

  “做人，有始有終比較好。”明舒淡道。

  她做這些，不是為了馮夫人，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讓這件在心裏徹徹底底做個了結。

  陸徜知道她有她的堅持，有時候也不知這堅持是好還是壞。

  “現在呢？要去哪裏？”陸徜問她。

  難得出來了，他也不想她這麽快回去。

  明舒倏爾揚起一朵笑來：“帶你去汴河邊的小酒館吃飯吧，等天黑了再去州橋夜市逛逛，好久沒去了，我怪想的。”

  那笑，讓陸徜仿佛回到去。

  “好。都隨你。”陸徜柔聲道。

  “那酒館是聞安縣主帶我去的，風格別致，裏邊兒的魚膾菊花酒是一絕，你定會喜歡！”明舒伸個小懶腰，心情似乎很好，看看身後跟的人，嗔道，“他們也跟了我好多天，你不讓他們歇歇？”

  陸徜也看了眼他們，尚未回答，就聽明舒道：“放我消停一日不嗎？何況你親自陪著我，還怕我跑了不？”

  她說著伸手拉起陸徜的手：“我就想你兩個人呆著，有人跟在後麵，總不自在，你也不想叫人瞧去……”

  她說話間瞥了眼身後的人，那兩人見他二人手拉手，已將臉別開。

  陸徜亦有些不自在，耳根微紅，卻不肯鬆開她的手，略作思忖方朝身後的人道：“罷了，今日你們不要跟了，散去休息吧。”

  那兩人應聲而去，明舒高興地輕呼出聲，陸徜便將她的手攥在掌中：“他們走了，那你就得再跟緊我一些。”

  語畢，他隻將人拉到身側，牢牢牽著。

  明舒笑了笑，卻朝前飛跑，拉著他跟著一起跑起來。

  街景隨著奔跑而掠動，身邊麵容模糊的人匆匆而，陸徜眼前隻剩下她明豔的笑容，恍恍惚惚像回到幼時，也是這般被她扯著，跑江寧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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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河邊小酒館以竹作屋，臨水而建，很是雅致。恰逢今日沒有客人，整個小酒館午間就隻有她與陸徜，很是安靜。

  明舒聞安、淑君三人來這裏小聚幾次，與酒館的老板娘已很熟，她也不用看菜單，駕輕就熟地點好菜，要了一壇菊花酒一壺鹵梅汁，陸徜在臨水的藤席上隔著矮案麵對麵坐下。

  “這兒的菊花酒是一絕，你定要好好嚐嚐，可惜我有孝在身，不能陪你飲酒了。”明舒見酒已送來，伸手接，親自斟與陸徜。

  陸徜看著琥珀『色』的酒『液』倒滿杯，隻道：“你該不會是要灌醉我跑走吧？”

  “那你喝不喝？要是怕，就別喝了。”明舒的脾氣說來就來，拈起那杯酒往江裏一潑，而後挑眉看他。

  陸徜阻止都來不及，隻好按下她的手：“我說說而已，你何必動氣？我知道這幾天你拘在家裏，是我不對，但是明舒，我真的別無他……”

  明舒將雙耳一捂：“不說這些嗎？讓我輕鬆一天，哪怕一個時辰也好。”

  陸徜便閉嘴改口：“好，不說了。”

  明舒複替他斟滿酒，給自己倒了杯鹵梅汁，舉盅敬他：“陸徜，這杯我以梅汁代酒敬你，謝你當日救我一命。”

  語畢，她一飲而盡，不等陸徜回敬，她倒了一杯，敬他。

  “這杯，謝你不顧身家『性』命，拚帶我入京！”

  說完，一飲而盡，再倒。

  “明舒……”陸徜蹙蹙眉，想阻止她。

  “讓我說完，我早就想說了。”她卻舉杯道，“這杯，謝你這半年照拂，不離不棄。”

  飲盡，再倒。

  “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