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你直接送錢吧

  　　於是乎，謝北翰隻能重新開始結印。

  　　這次做得快一些，看起來也沒這麽別扭了。

  　　眾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重一點，都會打擾了謝北翰，導致他又重新開始結印。

  　　這次謝北翰並沒有說自己做錯了。

  　　可雙指指向了符篆，並沒有任何反應。

  　　穆武帝耐著脾氣：“你是不是又做錯了？”

  　　謝北翰抓抓頭，竟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皇上稍等，我先看幾眼，複習一下。”

  　　夜丞彥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就耽擱的這些時間，太醫令早就把腐肉刮好了吧？

  　　他實在是忍不住，道：“表哥，你隨著皇嬸學了這麽久，如今連用一張符都如此費勁，你實在是該好好檢討自省。”

  　　“可不是。”謝北翰認真看著書，“都怪這符不同一般，需要有點功力才能驅動起效用，我哪有什麽功力，隻能以結印加持了。”

  　　他沒有不高興，反而有自知之明沒有太過糾結此事。

  　　很快，他覺得自己記下了手印動作和步驟，便重新開始。

  　　謝北翰失敗了兩次，耽擱了這麽久，眾人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可沒想到他第三次竟然成功了，那符篆飄了起來，在謝北翰的操縱下燃了起來，落入了杯中。

  　　符篆落水後，水中沒有半點痕跡。

  　　穆武帝險些就感動得流出了眼淚：“這是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嗎？”

  　　謝北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這結一輪手印，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點點頭：“是啊，太子表弟，你快把水喝了吧，不然等會就沒功效了。”

  　　看六妹妹結印，她明明是輕輕鬆鬆的，怎麽自己一用就像是沒了半條命？

  　　果然，這道術並不是那麽好學的。

  　　夜丞彥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眼含熱淚的將符水一飲而下。

  　　其實這會兒他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畢竟這是他表哥弄出來的符水。

  　　可他錯了。

  　　符水一飲下，他體內當即就有一股力量在快速遊走。

  　　最後聚集在了自己的右手，那傷口竟有黑血慢慢滲出。

  　　太醫令看到這一幕是驚得張大嘴巴，這符好比是神仙妙藥啊！

  　　他回過神就趕緊說：“太子殿下，把手放下，讓黑血慢慢流出，這毒就能祛除得一幹二淨了。”

  　　他拿了器皿放好，用來接住黑血。

  　　夜丞彥亦是激動的點點頭，把手自然垂下，這頃刻間，疼痛已經減輕很多。

  　　他表哥終於辦了一件靠譜的事情。

  　　穆武帝和謝皇後見狀，都緩了口氣，麵色亦是好看了許多。

  　　太醫令無需擔憂夜丞彥的情況，就趕緊給穆武帝診治。

  　　所幸穆武帝所沾的毒並不多，手背上隻有一兩個小燎泡，隻要挑破，再施針逼出毒血即可。

  　　盡管如此，謝皇後也是心疼，眼睛紅了又紅。

  　　雖說毒沒有侵入經脈，可終究是見了血，穆武帝的身子肯定又要虛弱幾分了。

  　　天色已經不早，已見七彩晚霞。

  　　穆武帝的毒血逼出來後，太醫令又馬不停蹄去看那酸梅湯究竟是怎麽回事。

  　　銀針試探過，並沒有毒性。

  　　“這毒竟如此厲害？連銀針都試探不出來？”太醫令驚奇不已。

  　　還是說，這酸梅湯根本無毒，穆武帝和太子的手是沾了其他的東西。

  　　穆武帝覺得怪異，問道：“九弟出宮了嗎？”

  　　夜丞彥道：“兒臣過來的時候，九皇叔就動身出宮了。”

  　　穆武帝本想派人召夜司珩再次進宮，可這時候角落裏就響起了一把輕柔的聲音：“皇上，那酸梅湯一開始是加了冰嗎？”

  　　眾人紛紛看去，發現是一直乖巧柔順的範雲茜說話。

  　　謝北翰剛好對上她的目光，他微微一頓，很快就別開了臉。

  　　而穆武帝經她一提醒，立即反應過來，猛地指著那碗快要融化成水的冰塊：“快驗！”

  　　冰塊所剩無幾了，漂浮在水麵上。

  　　太醫令趕緊拿著銀針一驗，果真是發黑了！

  　　穆武帝寒著臉，“原來如此，是冰塊裏麵有毒，一開始冰塊尚未融化，太監試毒是試不出來的。等冰塊稍稍融化，毒就滲了出來，酸梅湯便是有毒的了！”

  　　這下毒之人竟如此如此巧妙的心思！

  　　而且還蓄謀已久！

  　　因為夏日用的冰塊，是冬日所采集的。

  　　這有毒的冰塊，自然是那時候就製造的了，就等著今日用上。

  　　夜丞彥暗暗心驚：“父皇，宮裏的病都是由冰窯司安排的，手底下十座冰窯呢。”

  　　“沒錯，而且能將有毒的冰塊送到朕這兒來，肯定是經過精密的部署。”穆武帝說道。

  　　若不是太子來阻止，他已經飲下酸梅湯一命嗚呼了。

  　　他隨即就讓人傳召大理寺卿進宮，徹查此事。

  　　這人隱忍又狠毒，一定要將其揪出來！

  　　這時，夜丞彥手背的毒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

  　　太醫令一查看，發現那傷口都有了好轉的跡象，他欣喜說道：“無需刮肉了，隻要用上消炎的藥粉，這傷很快就能愈合。”

  　　這驅毒符果真厲害。

  　　隻不過他一想到謝北翰千辛萬苦才能用上，他立即就打消了向九王妃討要的念頭。

  　　夜丞彥包紮過後，有些羞愧：“表哥，今日多虧了你。”

  　　不用刮肉，他免受了許多痛苦。

  　　他剛才不該那麽說話的。

  　　謝北翰腰杆挺直了幾分，擺手笑道：“小事一樁。”

  　　不過他回去得喝幾碗大補湯，好好歇歇。

  　　“此次北翰的確是能幹。”謝皇後頗為欣慰，心想著兄長應該能安息了。

  　　穆武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說，你怎麽捂著良心說話呢。

  　　謝北翰謙虛道：“姑母過獎了，是多虧了六妹妹的符篆厲害。”

  　　穆武帝捋著胡子立即點頭：“說得不錯，來人，給六丫頭送五百兩黃金，以表嘉獎。”

  　　謝北翰雙眼泛著亮光，直勾勾的看著穆武帝。

  　　我呢？

  　　我有什麽賞賜？

  　　誰知穆武帝就此別過頭，當做沒看見。

  　　夜丞彥幹笑一聲：“表哥，我剛得了一套白玉杯盞，待會我就命人送到你府上。”

  　　謝北翰也不客氣：“你直接送錢吧。”

  　　“……”夜丞彥後悔了，他雖是太子，可東宮花銷那麽大，無論是公庫還是私庫，那都是窮得叮當響的。

  290：侯府走水了

  　　謝北翰這會兒總算高興起來了，心裏美滋滋的。

  　　這可是他第一次憑借道術賺到錢啊！

  　　看到謝北翰激動而期盼的眼神，夜丞彥怎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了。

  　　穆武帝要賞的黃金，福順不敢耽擱，當即就親自送去了。

  　　然而路走到一半，駕車的羽林衛就說道：“那不是安陽侯府的方向，走水了呀！”

  　　“什麽？”福順聞言，當即挑起簾子伸出頭一看。

  　　東南方有火光，幾乎映紅了整個天際，亮如白晝。

  　　“還真是安陽侯府的方向！”福順驚了驚，“趕緊的，回宮調動人手去救火啊。”

  　　那是九王妃的娘家，出動羽林衛去救火，穆武帝定不會責怪。

  　　羽林衛心想京都裏頭有潛火軍，肯定第一時間就去了救火，也用不著出動羽林衛吧？

  　　不過福順公公怎麽說，他就怎麽做，肯定不會錯的。

  　　然而，安陽侯府是在頃刻間就走水，火勢在四麵八方同時燃起的，在屋內的人，立即就被困在裏頭，連跑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時辰，主子們都在屋內等著用飯，也就隻有楚爍晚歸，這才沒有困在屋中。

  　　他看到熊熊烈火，亦是驚了，忙指揮著人救火。

  　　下人們趕緊打水救火。

  　　可一桶桶一盆盆水潑過去，那火勢竟然沒有半點減弱，似是不畏水，　反而燒得更加凶猛了。

  　　然，這些藍藍綠綠的火並沒有燒毀任何物件。

  　　反而他們一靠近，隻覺得渾身難受，像是內裏的靈魂被焚燒，力氣在頃刻間就會抽空。

  　　楚爍驚怕不已，因為他聽到了一聲又一聲求救慘叫聲。

  　　祖母！

  　　母親！

  　　姨娘！

  　　還有他的弟弟們！

  　　他腦袋一片空白，往自己身上潑了一桶水，打算衝進去火場救人。

  　　“二少爺！”下人們紛紛喊著阻止。

  　　“別攔著我！我要去救祖母！”楚爍眼睛都紅了。

  　　剛要往前衝去，就有人拽住了他。

  　　楚爍回頭正要大罵，發現來人竟是六妹妹。

  　　他鼻子頓時一酸，“六妹妹！祖母他們都困在屋子裏了！”

  　　“我知道。”

  　　南璃一看見大火，就立即用瞬移符趕了過來。

  　　知彌本也忙碌著，看見師姐出現，也因太心焦而出現了哭腔：“師姐！水符無用！根本無法滅得了這些火！”

  　　這些火泛著淡淡的藍紫顏色，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這是阿鼻地獄的焚魂鬼火，普通的水符自然無用。”南璃擰緊眉頭。

  　　借火的人真是瘋了，膽敢向阿鼻地獄的惡鬼做這種交易，如此他的靈魂就會墜入阿鼻地獄，受盡焚燒折磨，永不超生。

  　　因為今日不是初一十五，並沒有聚在一起吃飯，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院子裏。

  　　楚爍不敢說話打擾六妹妹，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去救誰。

  　　京都的一處高塔。

  　　範歸宗雙頰凹陷，整個人的精氣神已被掠奪走，如同一個垂暮老人，命不久矣。

  　　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左袖，又看著安陽侯府燃燒著的烈火，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

  　　“這是我出賣的靈魂，找惡鬼借的焚魂鬼火，楚南璃，你縱然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全府的鬼火都滅了。”

  　　“嘖嘖，選誰呢？你到底要救誰，又要犧牲誰呢……”

  　　侍衛站在旁，雙臂環胸麵無表情看著。

  　　“國公爺用了重金才給你買來療傷的蠱蟲，你確定此次能夠成功？”

  　　他怎麽覺得有點懸呢。

  　　範歸宗回頭瞪了他一眼：“怎麽不能成功？楚南璃道術再高，她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能拚盡全力滅得了一處鬼火，但她能將全府的鬼火全滅了嗎？她是人，不是仙，更不是神！”

  　　他辛苦鑽研道術十數載，卻在楚南璃麵前接連栽了跟頭。

  　　所以此次他就算出賣靈魂，永世不得超生，都要讓楚南璃認識到他真正的實力！

  　　忽然，侍衛抬步向前，眯了眯眼睛：“那是什麽？”

  　　範歸宗也看過去。

  　　隻見安陽侯府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紋樣，幾乎能籠罩住整個侯府。

  　　那法陣的符文在緩緩扭動，散著層層金光，令人看一眼，就不禁心生畏懼。

  　　南璃在人影在法陣之下，顯得有些渺小。

  　　她拿著天星筆，在完善法陣。

  　　範歸宗身體微顫，心無限的往下沉，已經他看不出這是什麽法陣。

  　　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法陣肯定很厲害！

  　　“她怎麽能……如何能啊！”範歸宗連舌頭都打結了，“她的功力這般充沛嗎？這巨大的法陣，她能驅使得動嗎？”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認識到自己與南璃的差距。

  　　侍衛有些惱怒看他：“不是千叮萬囑你不得輕敵嗎？廢物。”

  　　他腳尖一躍，即刻離開了高塔，要趕往安陽侯府，阻止南璃完成這個法陣。

  　　範歸宗已經極度衰弱，跌坐在地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苦苦笑了一聲：“我沒輕敵，而是我的實力就到這裏了呀。”

  　　到了生命最後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永遠都打不敗楚南璃的。

  　　法陣就快要完成。

  　　金光更甚。

  　　侍衛靠得越近，就越能感受到法陣的神聖光輝，像是能洗滌心靈，平靜人心。

  　　這究竟是什麽法陣？

  　　他怎覺得自己心中的殺意減輕了許多？

  　　不過一想到慘死的世子，他很快又打起精神，他就算殺不了南璃，也不能讓她滅了這場火。

  　　因為國公爺的願望就是，讓南璃家破人亡，讓她體會到他喪子的痛苦。

  　　看準了南璃的身影，他沒有再猶豫，直接拔劍而出，打算來個快狠準。

  　　這法陣很費精神，費功力，南璃幾乎是聚精會神的。

  　　驟然有人來襲，她一時間根本覺察不到。

  　　楚爍和知彌在底下看著，大吃一驚，想要阻止卻隔著好些距離。

  　　劍刃就要從南璃身上穿刺而過，半空之中，赫然出現另一抹人影。

  　　他持劍一挑，鏗鏘嗡鳴聲響起，即刻將侍衛逼退。

  　　三人齊落於屋頂之上。

  　　南璃側頭，看見救了自己的人，微微一驚：“是你？”

  　　不是重九又是誰。

  　　重九稍稍抬手，不看她一眼，“還不快把滅火的法陣畫完？”

  　　南璃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再次飛躍上去，要補上最後兩筆。

  　　看著她矯健的身影，迎風颯颯，侍衛眉頭擰緊，又是想衝上去再下殺招。

  291：被鬼火灼傷

  　　重九身影利索，擋在前頭。

  　　侍衛暗罵一聲，想一劍把人了結，可重九的武功本就不差，更別說他有符篆在手，對戰幾招，侍衛已經落於下風。

  　　這點時間，南璃自然將法陣畫好了。

  　　侍衛麵色陰沉，盡管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既然阻止不了，他也不想再繼續戀戰，立即離開此地。

  　　鬼火已經燒了有段時間了，就算南璃的法陣畫好滅了火，楚家人也不可能個個平安。

  　　如此就足夠了。

  　　重九隻為不讓人打擾了南璃，也沒追上去浪費時間和體力，而且他也要趁此機會躲起來呢。

  　　否則等南璃緩過來，她又會來抓自己了。

  　　憑南璃現在的功力，又無靈珠的加持，自然很難驅動這個能滅鬼火的大法陣。

  　　可她以自己的血為歃，融入了法陣之中。

  　　那法陣接收到她的血，上麵的符文轉動，金光更加猛烈四散，直直落在了安陽侯府各處。

  　　就算有南璃的結印，法陣也隻能持續片刻時間，不過也是足夠了。

  　　剛才還燒得旺盛的鬼火，逐漸衰弱，再到後麵完全熄滅。

  　　楚爍和知彌看見鬼火滅了，第一時間就衝進去救人。

  　　法陣完全失去效用和消失，南璃便已疲乏落在了地上。

  　　她麵容微微青白，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就急忙又用了瞬移符，到了蕭婉儀的院子。

  　　丫鬟們已經進屋，在裏頭很是慌亂。

  　　“大少奶奶，你怎樣了？”

  　　“這是吸入的濃煙太多了？”

  　　“怎麽辦？去叫大夫？”

  　　大丫鬟陪同在房內，也已暈了過去，所以這些二三等的丫鬟沒一個人能拿得定主意。

  　　“快讓開。”南璃進了屋，直接把小丫頭們全都扒拉開。

  　　因為是鬼火，與尋常的火不大一樣，這鬼火燒不毀物件，卻能炙烤人的身體和三魂七魄。

  　　別說沾染了，就算是靠近，也難以承受。

  　　所以府內一起火，就將內外隔絕了起來，人進不來，也出不去。

  　　“六小姐！”丫鬟們看見南璃來了，再慌亂的心都安定了下來。

  　　蕭婉儀暈倒在地上，臉色青白，雙手護著肚子。

  　　南璃直接把人抱到了床榻。

  　　無論是蕭婉儀，還是孩子，都是魂魄無礙，人昏過去，應該是受到了驚嚇。

  　　也是可笑，如若範歸宗放的是普通的火，還真可能出大事。

  　　可楚家上下的人都有她的符篆護體，這鬼火再凶猛，符篆也能扛住片刻的時間。

  　　不過蕭婉儀還是有點宮縮，南璃怕她會出血，便立即拿出針灸包，給她施針穩住了胎像。

  　　還沒起針，屋外已經響起了各種聲音，楚家人似乎都來了。

  　　先是老太君顫聲問道：“我孫媳婦如何了？人沒事吧？”

  　　沈氏也問：“人呢？大夫請了嗎？”

  　　錢姨娘和梁姨娘在旁勸慰著，讓老太君不必太過擔心，大少奶奶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丫鬟還沒來得及回答，楚爍幾兄弟又來了，就連平日隻在自己院子休閑度日的楚寒明也帶著田氏過來瞧瞧情況。

  　　不大的院子，聚滿了人，顯得擁擠。

  　　老太君最有威嚴，提高了音量：“都別吵了，讓丫鬟說。”

  　　眾人靜了下來。

  　　那二等丫鬟這會兒才能說道：“六小姐說大少奶奶沒什麽事，隻不過是一時受到了驚嚇，現下正給大少奶奶施針呢。”

  　　南璃竟這麽快過來了？

  　　眾人心中雖有疑惑，不過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隻要平安無礙就好。

  　　南璃這會兒起了針，才走出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狽。

  　　“彤彤！”老太君一見到她，先是仔細打量，確保她沒事兒，這才問起了蕭婉儀和胎兒的情況。

  　　南璃也說無礙，他們這才徹底放下了懸著的心。

  　　“五哥。”南璃原本是要緩一緩的，可眼睛一掃，便覺察到楚炎的魂魄很是虛弱，“你被鬼火灼傷了？”

  　　在來的時候，楚炎已經聽楚爍說了這是鬼火。

  　　他性子本就內向，有什麽事都不太願意麻煩別人，便沒說過自己的手被鬼火灼傷。

  　　可沒想到，六妹妹竟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我……”

  　　還沒說完，南璃已經走到了他跟前，抓起他的右手。

  　　那本來骨節分明的手，因為被鬼火灼傷，此刻是血肉模糊，還一直冒著淡淡的黑煙。

  　　南璃皺緊了眉頭，“這太嚴重了。”

  　　老太君和沈氏心疼不已，“五郎，你方才怎麽不說？”

  　　楚炎低下頭，說道：“祖母，母親，我不大疼，應該……應該沒什麽事的。”

  　　“都成這樣了，哪能不疼？哪能沒事？這可是你的右手，你還要不要讀書寫字了？”

  　　沈氏說完，已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旁的話她也不願多說了，急忙問南璃這有沒有辦法救治。

  　　“先將鬼火殘留的陰邪黑霧驅散，再以普通方法來治療。”南璃說著，就開始用天星筆畫符，有些不解，“五哥，你身上有我下的護身符篆，這些鬼火應該傷不到你的，這是怎麽回事？”

  　　楚炎目光有些閃躲，“大概失靈了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楚爍第一反應是：“六妹妹的符篆怎會失靈？”

  　　楚煥和楚煬亦是覺得怪異，但他們都選擇閉上嘴巴，免得越說越亂。

  　　楚炎額頭沁出細汗，顯然是緊張了起來。

  　　他喉頭發緊，不知該怎麽解釋。

  　　南璃看出了他的為難和窘迫，用符驅散鬼火留下來的氣息後，就說：“我先給五哥上藥包紮吧。”

  　　楚炎是逃過一劫了，但心裏難安。

  　　他思來想去，最後抿了抿嘴唇，才說：“六妹妹，你的符很好，沒有失靈。”

  　　南璃給他的手上著燒傷的膏藥，頭也沒抬，道：“我知道，你是將自己的符移給身邊的隨從了。”

  　　楚炎有些吃驚，後又覺得正常，這可是他的六妹妹啊，肯定能看到自己的符在誰的身上。

  　　“他的符怎麽沒了？”南璃接著又問。

  　　她功力有限，總不能在每個仆人身上都畫上這麽精妙的符篆。

  　　所以這些仆人身上帶著是紙質黃符，麵對鬼火也能撐一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