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答案是心動
作者:岑櫻顧衍寒      更新:2023-03-23 12:55      字數:2506
  第89章 答案是心動

    岑櫻見顧衍寒一直不吃她這一套,她現在也沒辦法看到他背上的傷口,索性換了一種方式。

    從男人懷裏退出來後,就一個人去到了書房,給某位少爺留下一個看似落寞的背影。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傷口很嚴重,在她沒發現的時候,那位少爺肯定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衛生間塗藥。

    所以上一個星期,顧衍寒待在衛生間裏洗澡的時間明顯比平常要長,就是在處理傷口。

    她當時怎麽就沒發現呢?明明西服都破了,怎麽還會相信顧衍寒是真的沒事呢?

    岑櫻有些懊惱,想起前兩天,她還纏著要他背來著。

    當時他一定是忍著疼痛,來滿足她的要求。

    “真是個傻子!”少女坐在書房裏,一想到這些,不禁罵出聲來。

    桌上的琴譜也被順勢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就在這時,顧衍寒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盤洗幹淨的櫻桃,放在她麵前。

    岑櫻沒有說話,也沒有吃顧衍寒送來的水果,就像和某位少爺賭氣似的,把椅子轉了個方向沒看他。

    剛剛她那麽主動要求了,顧衍寒都沒給她看傷口,現在隻能以退為進,試試另一種方式。

    “寶貝。”顧衍寒率先開口喊她。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男人繞過書桌,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放回到桌上,而後又慢慢把椅子轉過來,在小姑娘麵前蹲下身。

    “因為不給你看傷口,所以生氣了?”男人溫聲詢問著。

    其實在衛生間裏塗藥的時候,他就通過鏡子看到了那條傷疤,他自己接受起來都要一點點時間。

    何況是一個膽小的小姑娘,他私心認為,她還是不要見到這些為好,免得又做噩夢。

    不過,在那場宴會上,他的小姑娘很勇敢,勇敢地保護了自己。

    “我沒有生氣,我是心疼!身為你的老婆,連你受傷了都沒有發現,我覺得,我作為你的老婆,不是很稱職。”

    說完,岑櫻就低下頭,“我心裏會覺得很難受,這段時間因為練琴,沒有好好照顧你,也很自責。”

    “而且,從我們結婚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事情都不該再是某一個人去麵對,也不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岑櫻將自己的心裏話全部告訴顧衍寒,在她看來,夫妻之間就不應該有隱瞞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都要一起麵對。

    顧衍寒一直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耐心聽完她所有的想法,才忽然意識到,在此之前,他的某些觀念和她是不一樣的。

    但是現在,他願意不斷去融合兩個人的觀念,或許兩個人共同麵對,才是組成一個新的家所必須的。

    “寶貝,那條傷疤很長,如果你仔細看了,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少女聽完立刻搖頭,語氣非常堅定:“不會。”

    可是,等真正看清楚那條傷疤後,岑櫻才意識到,她的話說早了。

    她拿著藥膏,一點點塗抹到顧衍寒的背上,絲毫不敢用勁兒,生怕弄疼他。

    塗抹著塗抹著,顧衍寒感受到後背有些滾燙的東西滴落下來,男人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轉過身。

    將岑櫻的手握住了,“寶貝,是我被劃傷了,我都沒哭,你怎麽還哭上了?”

    岑櫻一直捏著棉棒沒有說話,傷在他身上,疼在她心裏。

    半晌,才答道:“老公,以後千萬千萬不要再受傷了,好不好?”

    帶著哭腔的聲音,柔柔軟軟的,男人的心也頓時軟得不行,“好,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不過這次就當是我當年劃傷你的補償了,行不行?”

    聽完這話,少女的眼淚掉得更多了。

    這怎麽能這樣算呀,哪有人會用刀傷去彌補刀傷的呀……嗚嗚嗚。

    顧衍寒沒辦法,隻能抽出紙巾,一遍遍幫小姑娘擦眼淚。

    她的眼淚就像是他的死穴一樣,也像是無解的難題。

    “寶貝,我怎麽發現,你跟我在一起後,越來越愛哭了。”男人笑著岔開話題,想分散下小姑娘的注意力。

    他以前沒有接觸過戀愛和結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女孩子哭了到底該怎麽哄。

    隻是下意識地去安撫,結果到了岑櫻這兒,卻是越安撫,眼淚掉得越多。

    “因為……你安慰我……我就想哭。”小姑娘還真是不客氣地指出。

    顧衍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個理由還真是為難住他了,“那,我以後盡量,額,少安慰你?”

    “不要~嗚嗚嗚。”

    岑櫻直接摟住了顧衍寒的腰,抱住他,聲音像小貓咪撒嬌似的。

    相比於掉眼淚,顧衍寒頓時覺得岑櫻撒嬌更讓他沒辦法了。

    *

    一周後,卡納音樂會如期舉行。

    而音樂會的工作人員也早就提前在官網上公布了今年的邀約名單,其中有一項是:

    鋼琴手——岑櫻。

    岑櫻在前兩年跟著自己的導師和師兄參加過很多音樂會,但基本上都是用的Cherry這個名字。

    現在卡納音樂會的官方公布的名字是“岑櫻”。

    因此這場國際頂尖音樂會也正式成為第一個、讓岑櫻以中文名字出現在大家視野裏的舞台。

    顧衍寒陪著岑櫻一同前往Y國,在飛機上的時候,小姑娘就拿著後來收到的紙質版邀請函愛不釋手。

    像小孩子得到最喜歡的玩具一樣,臉上的興奮是一點兒都掩蓋不住。

    岑櫻盯著邀請函上燙金的字,瀏覽了一遍又一遍,還時不時拿給旁邊的人看一眼。

    “顧衍寒,你看上麵的字,‘特邀請岑櫻女士作為今年卡納音樂會的鋼琴手’,你覺得我厲不厲害?”

    “哇,寶貝你太厲害了。”顧衍寒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著。

    上一次岑櫻問他這個問題,還是上次,距離這次也就隔了一分鍾不到。

    按照這麽個算法,北城的航班到Y國有好幾個小時,小姑娘能問他好幾百遍了。

    “所以呢,顧大少爺,你娶了這麽一位厲害的老婆,是不是很開心?”小姑娘越發興奮,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透著星星一般的光芒。

    顧衍寒偏頭望著少女的眼睛,一時有些失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被她的眼神所吸引,久久無法自拔。

    又是什麽時候,她眼神裏所有的情緒都在觸動著他的心?

    或許是在郊海別墅裏,他坐在輪椅上,從三樓欄杆處望向她的時候;又或許更早一點,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天,琴房裏很黑,沒有人開燈。

    一個小傻子突然闖進來,就是那一刹那,他借著外麵走廊的光線,看到了少女眼睛裏獨有的光。

    是一種不帶任何修飾的直白且純粹的光。

    現在,顧衍寒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在看到岑櫻暈倒後,會下意識撥打了醫生的電話。

    又為什麽在三樓聽到醫生的囑咐後,破天荒地把所有的音響設備扔了出去,那些明明才買沒多久。

    還有,為什麽在少女遠離他的時候,會坐著車到音樂學院門口等一天,明明上下車是極其的不方便。

    所有的所有,都像是有了答案。

    答案是心動,不言而喻、意識之外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