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215
作者:薑慈遲溯      更新:2023-03-21 13:26      字數:2018
  第215章 215

  薑慈有點懷疑,奚禾離開的時間太湊巧了:“真的沒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奚禾像是在忍笑:“還能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不成?”

  薑慈正要說什麽,手機裏有電話打進來,是個陌生號碼。

  “我先接個電話,等會兒再打給你。”

  她將電話切出去,“您好,我是薑慈。”

  “……”那頭,先是沒人說話,直到薑慈等得不耐煩了,才傳來聲音,低啞帶笑:“姐姐,你今天潑水的時候,爽嗎?”

  薑慈:“……”

  “我猜應該會很爽,因為,我現在就很爽。”

  薑慈臉色驟變,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手機,“你在哪裏?”

  “你猜啊,猜對了,”時寒頓了頓,“有獎。”

  “啪”的一聲。

  是玻璃瓶碎裂的聲音。

  薑慈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你別動他。”

  “那就看,姐姐你來的速度快不快了。”

  說完,他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薑慈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公墓管理員打電話,那頭24小時都有人值班,“109號公墓,麻煩你們去幫我看看,是不是有人搗亂。”

  時寒在哪裏,起身並不難猜。

  他動不了遲溯。

  薑硯霆現在在醫院,有護工看著,沈雲依住在她這裏。

  而唯一僅存的,能被時寒看作是她軟肋的,也就隻剩下林聲的墓了。

  公墓那邊很快回了電話,“是有人在林先生墓前搗亂,我們已經派人過去處理了,不過,監控上顯示,搗亂那人已經離開了。”

  墓地雖然裝了監控,但這大半夜的,光線暗,還這麽多畫麵,誰也不會去盯著瞧。

  薑慈:“把人給我截住,我每年交那麽多錢的管理費,選的也是你們口中最好的位置,出事還得我給你們打電話提醒……”

  她坐進車裏,“人如果抓到了,我就不追究你們的失職了,但如果沒抓到,那就法庭上見。”

  ……

  晚上的公墓陰森清冷,連溫度都比別處低幾度。

  即便是燈火通明人氣旺盛的管理處,也好不到哪裏去。

  薑慈停好車。

  負責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見到她,點頭哈腰的道歉:“薑小姐,實在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人我們已經抓到了,就在裏麵,您看是按我們這裏的規章製度罰款,還是報警。”

  說話間。

  管理處的門已經被人推開了。

  負責人指著角落裏那個耷拉著腦袋蹲坐在地上,滿身酒氣的陌生男人道:“就是這個人,我們已經問過了,他本來是要潑他老子的墓,但喝多了,腦子不清醒,走錯墓地了。”

  薑慈隻看了一眼,“不是他。”

  負責人:“怎麽會呢?我們是看著監控抓的人,您要不信,可以看看。”

  說著,忙點開監控給她看。

  畫麵裏。

  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站在林聲墓前,正擰開一瓶水往墓碑上澆,這期間,他還看了眼監控,那樣子,像在挑釁。

  但因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緣故,????並不能看清臉。

  可不管怎樣,也絕不可能是麵前這個一臉喪氣的男人。

  一瓶水澆完,他打了通電話,順手就將手裏的玻璃礦泉水瓶砸在了墓碑上。

  和她接到電話時,聽到的聲音對上了。

  薑慈指了指監控裏的人,又指了指地上的醉鬼:“你覺得,這兩個是同一個人?”

  “怎麽不是?口罩和帽子都在呢,一模一樣,而且,他也承認了。”

  “好,那就把所有有這人的監控錄像都找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麽抓的,能讓人氣質身形都變個樣……”

  薑慈的手機響了。

  是遲溯打來了。

  她走出管理處,接起電話,“喂。”

  “在哪?”

  薑慈看了眼遠處被燈光籠罩的黑壓壓的墓碑,分不清誰是誰的,這裏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處理完。而且,既然來了,總歸是要去看看的。

  她不想遲溯多想,便道:“在家裏。”

  “下來,開門。”

  “我已經睡下了,明天早上還有個會,得早起。”

  “……”

  那頭靜了幾秒。

  遲溯:“好,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便直接將電話掛了,臉已經陰沉得要滲出水來了,眸子裏迸射出一抹森森的暗色,唇瓣緊抿,繃出一條帶著凜冽鋒芒的線條。

  “她連在哪裏都不肯告訴你,你還覺得她是真的喜歡你嗎?”

  他身側站著的,赫然是剛從公墓裏離開的時寒。

  遲溯看向他,沒接他的話:“你去林聲的墓前做了什麽?”

  他回來時恰好看到薑慈驅車出去,兩輛車擦車而過,她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聯想到上午那通匆忙結束的電話,遲溯怕她因為奚禾的事情緒不穩出了什麽事,急忙掉頭跟上。

  這一跟。

  便到了公墓。

  又恰好看到時寒從裏麵出來。

  前因後果,不難猜。

  時寒失笑:“這裏是公墓,晚上都有保安巡邏,我能做什麽?也就在他墓碑上澆了點水,這正好幫你試探了一下你在我姐心裏的地位……”

  “砰。”

  時寒的話沒說完,就被遲溯一拳掀翻在了地上。

  “你不配叫她姐,”遲溯拽著他的衣領,將人從地上擰起,後背緊繃的肌肉隆起,“還有,林聲是我兄弟,我絕不允許有人在他死了後還這樣侮辱他。”

  說著。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砸在他臉上。

  在遲溯麵前,時寒這樣的文弱書生完全不是對手。

  挨了兩拳,就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但也僅限於行動上而已。

  時寒被勒著脖子,唇角滲血,仰著頭‘嗬嗬’的嘲諷,“吃醋就吃醋,何必還擺出一副為兄弟出氣道貌岸然的模樣呢?你敢說,她撒謊騙你的時候,你心裏就沒點兒別的想法?”

  他被勒得呼吸困難,說話也費勁,但嘴上卻不饒人,“遲溯,你騙的了別人,騙的了你自己嗎?薑慈她不愛你,她不過是把你當成聊以空虛的慰藉品而已,等她從林聲的事情裏走出來,遇上真正喜歡的男人,就會一腳把你踹了。”

  一字一句。

  刀子似的往人心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