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185
作者:薑慈遲溯      更新:2023-03-21 13:26      字數:2048
  第185章 185

  警察上來的很快。

  出示證件表明身份後,詢問道:“薑小姐,陳臨遠脖子上插著的那支鋼筆是你的嗎?”

  “是。”

  “那請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

  “他綁架了我,中途試圖強暴我,被我拒絕後惱羞成怒,對我實施了毆打行為,後來我用鋼筆刺傷了他,惹惱了他,我被打暈過去了,再然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薑慈條理很清晰,沒有加什麽額外的形容詞,短短幾句便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十分清楚。

  但其中的險象環生和驚險刺激並沒有因為她平淡的語氣就削減分毫。

  他們在來病房之前已經找醫生問過薑慈的情況了,知道她身上那些傷,的確是被堅硬的皮鞋踢踹出來的。

  一旁。

  遲溯始終沉默地聽著。

  在聽到‘強暴’兩個字時,原本隻是微微閉合的唇瓣緊抿,嘴角下沉,勾出一道酷冷的弧度。

  隨著她後麵的話,臉色越來越沉,周身翻湧的戾氣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強烈到一旁剛入警隊沒多久的新人都察覺到異樣,扭頭朝他看過來。

  更別提那個負責錄口供、出過無數凶案現場、對危險的敏銳已經形成了第六感的老民警了。

  但遲溯隻是站在那裏,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

  民警收回目光,“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麽要綁架你?”

  薑慈算是社會名人。

  前段時間因為未婚夫出軌和新公司成立宴上宣傳保護野生動物的慈善行為,被媒體大肆報道,讓他這個平時不怎麽看娛樂和財經新聞的人都認識了這張臉。

  綁架這樣一個人,要不為財,要不有仇。

  “我不認識他,但他和我男朋友有仇……”

  陳臨遠當時情緒激動,薑慈怕刺激他,不敢細問。

  隻能從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裏推測出他出事的大概時間。

  薑慈剛醒來沒多久,遲溯還沒來得及問其中具體細節,就被秦祈言叫出去了,有關綁架的原因,他也是如今聽薑慈說,才知道的。

  他眉頭微皺,在警察詢問之前便道:“我沒有找人揍他。”

  感情上輸了就是輸了,縱然有不甘,但他也願賭服輸。

  要真想揍他,當場就揍了。

  他不屑使這種背後陰人的下三濫手段。

  而且那時候他人已經在西裏了,高反、寒冷、惡劣的生存環境,和那群殺千刀的盜獵者在茫茫冰原上追逐,每天麵對的都是生死較量。

  哪有時間去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等能分出心來的時候,那段本就不算深刻的感情也已經在他心裏激不起任何漣漪。

  警察又詢問了一些細節,知道遲溯一個月前就在陳臨遠家裏發現了薑慈的照片,決定再去他景桐的出租屋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具體線索。

  收起筆記本,起身,對薑慈和遲溯道:“陳臨遠死了,他身上唯一肉眼可以檢查出的傷就隻有脖子那處被鋼筆戳出來的外傷,目前詳細的屍檢報告還沒出來,薑小姐,作為案件的主要相關人物,你們這段時間不能離開京都,方便警方隨時傳喚,還希望你能配合。”

  雖然早就知道陳臨遠死了,但她還是表現出了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時該有的驚訝。

  “陳臨遠死了?”

  “是的,屍體發現的位置就在離倉庫不遠的草叢裏,這段時間你要是還想起什麽,隨時跟我們聯係。”

  薑慈點頭。

  警察離開後。

  她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經過那一場讓她身體和心理都受到了極大摧殘的綁架,她現在整個人都嚴重透支,倦得不行。

  遲溯看著病床上,臉色幾乎和床單融為一體的薑慈。

  她閉著眼睛,安靜的躺著。

  女人很瘦,這樣平躺著,被子隻凸起了小小的一團。

  身上除了手腕和額頭有明顯的外傷外,其他地方都是被踢出來的淤青,大片大片的,還有皮下出血的血點子,被她白皙的肌膚一映,尤為觸目驚心。

  薑慈閉上眼睛。

  眼前浮現的,是她握著鋼筆,快狠準的紮進陳臨遠脖子的那一瞬間。

  粘稠的血從傷口處滲透出來,沾染上她的掌心。

  像被澆上了一盆開水,燙得厲害。

  一隻手握了上來,將她克製不住微微顫抖的手裹進掌心,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有點啞,“別怕。”

  薑慈的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遲溯不敢用力。

  她是強行將手從捆綁的繩索中掙脫出來的,幾乎是深深的刮下來一層皮。

  “抱歉,是我沒護好你。”

  薑慈睜開眼睛,反手握住他的手。

  “我又不是那籠中的鳥雀,走到哪兒就能拎到哪兒,他們既然有這心思,發生這件事是遲早的,你不用自責。”

  即便薑慈這樣說,遲溯的心情也沒因此好上半分。

  “之前我去酒吧接喝醉的你,回公寓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葉九。”

  薑慈:“……”

  難怪她第二天醒來,會在房間裏看到葉九。

  她不知道遲溯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事,但她沒出言打斷。

  “那時候他說,如果不能????確定護住你,就不要把我身後那些危險帶給你。”

  所以,他選擇了放手。

  但最終。

  到底是沒能克製住。

  遲溯:“抱歉。”

  ……

  這一晚。

  遲溯一直守在病床旁。

  薑慈睡得不是很安穩,眉頭一直緊緊蹙著。

  他給秦祈言去了個電話,“我把陳臨遠在景桐的地址發給你,你派人盯一下,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

  他去景桐時,去找過陳臨遠。

  那時候他看到自己,除了害怕,並沒有恨意。

  隻是,薑慈的照片,始終是個不同尋常的點。

  看來。

  還得去找一趟謝白瑤。

  秦祈言剛把奚禾送回家,這會兒正打算驅車回去。

  那個女人將‘過河拆橋’四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剛下車就攆他走。

  明明在車上就已經醒了,卻一直沒說話,等他將她送到了,立刻翻臉無情。

  “你懷疑什麽?他別有目的?他背後有人推動?”秦祈言掛擋:“那種出租房,前腳房客走人,後腳房東就收房子,根本沒有守的必要,我直接讓人把他家搜一遍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