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8
作者:薑慈遲溯      更新:2023-03-21 13:26      字數:2078
  第148章 148

  薑慈不想留在這裏,僵持著和遲溯在花園裏對峙。

  男人卻已經沒了耐心,徑直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別墅內走去。

  雖然她已經見識過遲溯霸道強勢的一麵,但還是不太習慣。

  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占據主導地位的就是她,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男人逐漸成了主導的那一個。

  遲溯徑直抱著薑慈去了樓上主臥,幾步走到床邊,將她扔進了被褥裏。

  床墊很柔軟,又鋪著蓬鬆柔軟的棉被。、

  薑慈被扔上去,並沒有感覺到痛,男人的氣息隨即從四麵八方纏上來,像繭一樣,將她整個籠罩在其中。

  她臉色冷淡的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赤著腳就要往外走。

  她的鞋子在上樓時就被遲溯脫掉,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遲溯的手用力的摁著眉心。

  一把將已經走出去幾步遠的薑慈拽回來,重新扔回床上,他單膝跪在床上,雙臂撐在她身側,以一種絕對掌控的、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你到底是在氣我利用你,還是氣我火化了林聲?”

  薑慈看著他淩厲的五官輪廓,偏開頭:“有區別嗎?”

  反正都是生氣。

  “當然,”遲溯微笑:“如果是第一種,我們算是扯平了,你當初找上我,也是別有所圖,如果是第二種,我就不怎麽開心了,畢竟,自己睡過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和自己置氣這種事,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人都不太能忍。”

  “不太能忍?所以,你打算怎麽不忍?”

  若是換做薑慈平時的性格,是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挑釁一個男人的。

  但大概因為對方是遲溯,潛意識裏,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也不會屑於對女人動粗,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而遲溯也看透了她的心思。

  他眯了眯眸,半晌方淡淡的笑開了,“薑小姐,你現在已經挺慘了,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被你得罪了個遍,要是再加上一個我,你以後在京都的日子估計不會太好過。”

  薑慈:“……”

  “我雖然不屑於對女人動粗,但不介意用強,不然……”他粗糲的手指摩挲著薑慈的臉,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不達眼底的笑:“不然,你現在也不會躺在我床上,連最基本的,走出這個房間都做不到,對吧。”

  薑慈從小混跡在商場上,見多了某些男人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用強權逼迫的事。

  但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那個被強權強迫的人。

  雖然她最近在沈氏當個小職員,但也隨時注意著商場上的動態。

  如今的遲溯,是雲盛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雖然他混跡商場的時間短暫,真正認識他、見過他的人並不多,但那些人談起時,總是一臉的忌憚。

  遲溯的手搭上薑慈的眼睛。

  感受著女人長長的睫毛在掌心裏輕而軟的劃過:“睡覺。”

  薑慈:“我不想……”

  “那你起來試試,”遲溯站直身體,“男人都是經不住挑釁的,要是我等會兒沒忍住,就是你的原因了。”

  “……”

  薑慈從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男人。

  簡直是厚臉皮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她閉上眼睛,翻身背對著他,不再搭理他。

  原本以為遲溯會很快出去,但男人似乎並沒有出去的打算,去了趟洗手間後,就坐到了靠窗的貴妃榻上,打開筆記本,開始辦公。

  安靜的室內。

  男人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發出機械又單調的聲音。

  薑慈本來沒什麽睡意,但最近她因為父母離婚的事四處奔波操勞,晚上沒睡好,白天又忙得沒時間補覺,如今躺在柔軟的被褥中,聽久了那聲音,居然漸漸生出了睡意。

  遲溯的目光一直落在電腦屏幕上,直到女人的呼吸趨於平緩,他才抬頭。

  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

  薑慈背對著他,蜷縮著身體,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頂著腮幫,腦袋後仰,靠著靠背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半晌後。

  他才拿著手機放輕步子出了房間。

  手機因為太多電話打進來,一直處在耗電的工作狀態,已經自動關機了。

  遲溯進了書房,插上充電器,等待手機完全開機的時間裏,不停有提示未接來電的短信跳出來。

  震得他掌心微微的發麻。

  足足有七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

  遲溯撥過去,剛響一聲,就被接通了,傳來林母氣急敗壞的咒罵聲,“是不是你讓火葬場的人火化了阿聲的?你怎麽那麽惡毒?他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

  遲溯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他一身黑衣黑褲,幾乎和椅子融為一體:“阿姨,簽字的明明是你們,怎麽,現在後悔了,打算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林母兩天前找上他,拜托他能將林聲的屍體帶出來。

  她當時麵容枯槁,神情悲傷,站在他麵前,說:“我這輩子沒有別的心願,隻想在我死的時候能看到阿聲入土為安,可是薑慈……你既然是林聲的同事,肯定也不希望他待在那冷冰冰的冷櫃裏。”

  遲溯:“難道你兩天前找上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們根本不想火化林聲?隻是為了在薑慈麵前做場戲?”

  林母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她是想做戲,想離間遲溯和薑慈的關係,但這些,自然不能讓遲溯知道。

  但她沒想到——

  那個人收了她的紅包不辦事,她還隻能打落牙齒混血吞,不敢聲張分毫。

  遲溯眯起眼睛看著窗外的太陽:“我會答應你,不是我覺得你可憐,是因為你有句話說對了,林聲不會希望待在那個冷冰冰的冷櫃裏,讓薑慈日日夜夜陷在痛苦中,如果能選擇,他一定希望能入土為安,隻有這樣,才能讓薑慈忘了他,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你們想當吸血蟲,把薑慈當成冤大頭,讓她給你們富足享樂的生活,你以為她不知道?她不說,是因為蠢,覺得林聲的死和她有責任,但這份內疚,能維持多久呢?你口口聲聲愛林聲,但卻在無盡的消耗他最愛的女人對他的感情,你今天看到他的遺體,就沒有一點愧疚和覺得不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