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
作者:
薑慈遲溯 更新:2023-03-21 13:26 字數:2036
第101章 101
薑慈正要收回視線,車燈突然滅了,引擎的‘嗡嗡’聲也停了。
昏黃路燈下,車標和車牌都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車門打開。
一條熨帖西褲包裹著的修長的腿落到地上。
薑慈認得那輛車,但畢竟隻看過一眼,不太確定,直到那人從車上下來,她才確定自己沒猜錯。
是遲溯。
他不是空著手下的車,右手還提了個購物袋,蔬菜和蔥綠油油的葉子從袋子裏冒出來,青翠欲滴,看著就很鮮活。
是外麵超市的袋子。
薑慈皺眉,起身。
男人停車的位置不遠,她做這些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薑慈:“我媽還在我家。”
遲溯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她,在對上女人警惕的目光時,微微挑了挑眉:“所以呢?”
“我不知道奚禾和你說了什麽,但我很好,真的不需要你來守著我,你回去吧。”
斜對麵就是她家。
沈雲依的房間窗戶沒有對著這個位置,但她怕她見她久沒回去,出來尋她。
說話的聲音裏難得帶上了點情緒。
像是緊張,又像是催促。
遲溯:“恩。”
他應了一聲,但並沒有如薑慈預料的改變行動路線,而是又朝著前麵走了去。
“遲溯……”
焦急中,薑慈拽住了他的手。
她穿的是長袖的襯衫,伸手時,袖口往上挪,那道被時寒捏出來的青紫色印痕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了遲溯的眼底。
遲溯眼底寒意凜冽,“誰弄得?”
那麽大一片,又是這麽重的力道,一看就是男人的手筆。
薑慈想要縮手,但被遲溯握住了手肘,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巧勁,明明看著沒怎麽用力,但薑慈整條手臂都麻了,連掙脫的力氣都生不出來。
遲溯的目光落在上麵,一言不發。
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又好像是在探查她的傷。
薑慈怔怔的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被他盯著的那一處肌膚好像正被人放在火上烤,燙得厲害。
她呼吸一窒。
忽然猛的錯開了視線。
同時心裏也在感慨,有些人,明明沒動心,卻能表現出情深似海的模樣,然後在某些時候毫不留情的捅你一刀。
遲溯拉著薑慈往前走。
薑慈一緊張,忘記了自己的腳被瓷片紮傷了,落地時一瞬間襲來的痛讓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遲溯背對著她,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
他回頭,目光落在她穿著高跟鞋的腳上,“腳怎麽了?”
“沒什麽,坐久了,有點麻。”
其實也沒有痛得多厲害,至少,還沒有到不能落地的那一步,隻是那一下猝不及防襲上來的痛感將她的感官放大了,才會有那樣大的反應。
遲溯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過來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前方薑慈的別墅走去。
薑慈緊張的繃緊了身體,“遲溯,見到我媽,你打算怎麽介紹你自己?炮友、情人、一夜情對象?”
男女在力量上天生就懸殊巨大,遲溯還常年鍛煉,身上的肌肉雖然不像健身房的教練那般誇張的塊塊隆起,但每一塊都充斥著強悍的力量感。
他不放她下來,薑慈掙脫不開,也就沒有做無謂的掙紮。
遲溯抱著她,像是抱著塊人形海綿,一路都走得很輕鬆,半點沒有負重前行的感覺。
他沒有回答薑慈的話。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成了天地間唯一的動靜。
遲溯抱著薑慈,徑直越過了她的別墅,走向了旁邊的那一棟。
薑慈:“……”
這種高檔的別墅群,為了保護客戶的隱私,也為了美觀和解決擾民的情況,每棟之間的距離都不近,遲溯一路抱著薑慈,直到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都沒有什麽疲憊的表現。
隻是呼吸有些微微淩亂。
他問她:“喝什麽?”
薑慈:“你什麽時候買的這房子?”
當初開盤的時候她來看過,遲溯這套房子,是開發商的樣品房。
布局裝修都和開盤時一模一樣。
遲溯:“最近。”
薑慈:“最近是多近?”
男人從冰箱裏拿了瓶牛奶,用奶鍋熱了後倒進杯子裏端出去,“從雲樾搬出來就已經在物色了,手續有點費事,這兩天才搬進來。”
薑慈:“……”
她看著他從電視櫃下方拿出了醫藥箱,走回茶幾前,精準的從裏麵取出了一瓶活血化瘀的噴霧。
遲溯微微傾身:“伸手。”
薑慈:“不用了,也沒……”
話沒說完,遲溯已經自顧的握住她的手,朝著她手腕上那團淤青摁了兩泵。
冰涼的藥水噴在肌膚上,刺鼻的藥味掩蓋了男人身上的香皂味道。
遲溯將藥扔進藥箱裏,用力揉搓著她的手腕,“有點痛,忍著。”
薑慈:“……”
隨著遲溯的揉搓,那一片肌膚開始發紅發燙。
她皮膚本就白皙,一點痕跡都特別明顯,如今這般又青又紫又紅,乍眼看去,簡直是觸目驚心。
半晌後。
遲溯收回手。
就在薑慈已經上藥結束了的時候,男人突然在她麵前蹲下身,抬手扣住了她的腳腕。
遲溯的手很燙,是剛剛給他揉搓手腕的緣故,手掌貼上她的腳踝時,薑慈被嚇了一跳,猛的想要縮回腳,但男人在她剛有動作的時候就加重了力道,她試了幾次都掙脫不開。
腳踝處的那一片肌膚反而被摩擦得又燙又紅。
薑慈:“你放開。”
遲溯沒回答她,而是直接動手開始脫她的鞋子。
高跟鞋輕輕一撥就掉了,薑慈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她穿了雙黑色絲質的船襪,血跡印上去不太明顯,但幹涸後的血跡是硬的,隻要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地方不同。
襪子和傷口已經沾在一起了。
他以前受傷,紗布和傷口粘在一起,都是直接硬扯下來的,但對象換成是薑慈,便要精細許多。
遲溯用碘伏將傷口周圍噴濕,過了幾秒,才將襪子脫下。
薑慈:“藥給我吧,我自己來。”
她正要伸手去接,遲溯已經就著手上的碘伏在她傷口處噴了兩下了,他鬆開她的腳踝,起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