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以為我能做什麽

  程闕怒目圓瞪：“我他媽陷害你？遲溯，你要是個男人就別這麽畏畏縮縮的，做了事不敢認，孬種。”

  “頭兒，”有警員推門而入，“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查了，但當時停了電，那一處又是監控死角，沒找到什麽有用的證據。”

  “知道了，你出去吧。”

  沒傷殘沒死人，甚至連血都沒流，唯一能看到的傷就是程闕臉上那片不算嚴重的淤青，這種小的不能再小的治安事件，警察其實不太想管，但礙於男人的身份，還是盡職盡責的道：“程先生，我這邊呢還是建議你們私了，第一，你這傷夠不上刑事案，第二，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遲先生打的你。”

  所以，就是連賠償都撈不到。

  程闕剛才一激動，疼得直吸氣，半晌說不出話。

  那人下手的地方刁鑽，外表沒留傷，卻是鑽心的痛，並且，越來越痛。

  他不願意私了，警察也沒辦法，隻能繼續找證據。

  隻剩下兩人的辦公室，程闕恨恨的問：“是你動的手吧？”

  遲溯懶懶的掀起眼瞼，像看傻子一樣掃了他一眼：“你這種人，打了我都嫌髒。”

  “除了你不會有別人，昨晚我也就隻和你結了仇。”

  “要這麽說，”遲溯漫不經心的轉著筆，“昨晚我被人推了一把，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是程少做的？畢竟除了你，沒人這麽仇視我。”

  程闕：“……”

  一直到下午，都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遲溯打的他。

  中途，遲溯接了個電話，是紀珩舟打來的，約他晚上喝酒，他隨口說了自己在警局的事。

  警察：“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京都，如果有新的證據我會再傳喚你們。”

  程闕雖然不滿意，但也沒辦法，怒氣衝衝的帶著律師走了。

  遲溯還坐在凳子上，低頭點了支煙，聽到門口傳來高跟鞋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音，微偏了下頭。

  來人是謝白瑤。

  遲溯將煙頭扔進裝水的紙杯中，發出‘哧’的一聲輕響，他起身往外走，謝白瑤跟在他身後，“怎麽回事？怎麽會鬧到派出所來？”

  他問：“你怎麽來了？”

  “珩舟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程闕那個人，睚眥必報小肚雞腸，今天這事就算沒直接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以他的性子，不會放過你的。”

  “恩。”

  “就為了個薑慈，值得嗎？給自己惹這麽大的麻煩？”她快走幾步攔在他麵前，抬頭的瞬間，話也戛然而止。

  謝白瑤盯著他的喉結，那裏有傷，一看就是被咬的，“你和她……”

  遲溯沒答：“我上洗手間，等會兒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派出所的洗手間分了男女，入口沒有設門，他剛拉下褲子拉鏈，謝白瑤就衝了進來。

  遲溯臉色有些冷，拉上拉鏈，“出去。”

  然而，謝白瑤並沒有被他嚇到，她伸手，不由分說便去脫他衣服。

  女人在力氣上天生就敵不過男人，遲溯雖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行徑弄得愣了一下，但還是輕而易舉的製住了她，他沉著臉，“這裏是派出所的洗手間。”

  謝白瑤笑得比哭還難看：“所以呢？你要去告我強奸嗎？”

  遲溯沒接這個帶著明顯性暗示的話題，“……你先出去，有什麽事等會兒再談。”

  “你讓她睡你了？”

  剛才撩遲溯衣服時，他腰上的抓痕也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底。

  “嚴格來說，是我睡的她。”

  “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就……”謝白瑤臉色蒼白，繼而渾身發抖，“我們當初交往了兩年，你都從來沒有提出過……”

  她抿住了唇。

  說什麽。

  睡我嗎？

  她謝白瑤什麽時候卑微到這種程度了，竟然要這樣聲嘶力竭的質問一個男人為什麽交往兩年都不睡她。

  遲溯沉默的看著她。

  頭上傾瀉而下的燈光將他的臉照得輪廓分明，異常俊美。

  他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說完。

  遲溯抬步往外走，本來也不是很急，被謝白瑤這麽一鬧，就更不想上了。

  謝白瑤看著他的背影，知道如果這次放他走了，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但她不甘心，她等了這麽多年，才終於盼到他回來了。

  她從後麵抱住他，“阿溯，過去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男人腳步一頓。

  半晌：“抱歉，和你分手時我就沒想過再在一起，當時沒想過，現在也不會想，以後更不會……”

  他一根根掰開她在他腹部交疊的手指，“你是個驕傲的姑娘，吃回頭草這種事，不是你的風格。”

  ……

  遲溯從洗手間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薑慈。

  她應該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身上還穿著職業裝，“他們說你來洗手間了。”

  剛才的話，遲溯不知道薑慈有沒有聽見，但她沒問，他也就沒提。

  身後洗手間裏，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

  薑慈：“能走了嗎？”

  遲溯眯著眼，似笑非笑：“薑小姐的消息，夠靈通的啊。”

  言辭嘲諷。

  薑慈：“昨晚程闕和我在一個包間，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隻不過監控拍下了她全部的行蹤，程闕挨打那段時間，能明確看到她是在車上，才沒有被傳來警局問話，不過為了走形式，還是打電話問了她幾句。

  她也才知道遲溯在警局。

  遲溯莞爾：“抱歉，是我誤會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薑慈沒跟上，回頭看她，“怎麽了？”

  “髒了。”

  “？？”

  遲溯一時沒能理解薑慈這話的意思，就見她走到自己身後，手指在他後背上擦過，指腹上立刻沾了一層暗紅色的珠光。

  是謝白瑤的口紅。

  不止後背，前麵也有。

  是剛才製止謝白瑤時，不小心蹭到的。

  遲溯看著她的臉，一時不知道她這句‘髒了’說的是人還是衣服。

  見薑慈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他抬手，環著她的肩將人按在懷裏，低頭，懶洋洋的笑：“薑小姐，掃黃大隊就在隔壁，你以為我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