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另一邊。

  南羨回到冷冷清清的明光殿，滿眼皆是落寞。

  因在筵席上不願與玉竹在命定姻緣石上刻下姓名，當眾駁了她麵子，她也不像往常那般出來迎接。

  不過這點，南羨倒不甚在意。

  他腦中還回想著那點突然湧上的記憶，沉聲喚出了仙侍：“還沒找到雲曦的下落？”

  仙侍才跪到南羨麵前，聽到他這般問，一時有些惶恐。

  “回稟南羨神君，天兵們日夜不休，踏足天人兩界，都不見罪人雲曦的身影。”

  天人兩界？

  南羨垂眸，終了還是問出了那句：“魔界呢？”

  仙侍聞言，身形顯然一滯。

  他倉惶抬起頭來，提醒南羨：“神君，天魔兩界簽署了條約，雙方都不得擅自闖入其境地，否則便算挑起戰端……”

  話還沒說完，一塊彼岸花玉符懸空著飄到了仙侍麵前。

  南羨冷冷看著他，話中不帶半分感情：“拿這塊玉符去，說是尋人，魔尊沒你們想得那般不通情達理。”

  眼見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仙侍就算想拒絕，也無從開口。

  他試探著問上一句：“可要啟稟天帝？”

  南羨甩袖離去，神色一如往常：“本君正要去尋他，自會告知。”

  ……

  天宮，藏書閣內。

  這幾日南長明都待在此地，也不知是何緣故。

  南羨又是在古書記載那塊的書架處找到的他。

  他見南長明來倒是沒多驚訝，隻淡淡問：“你今日又有什麽事要問我？”

  “問你就會告訴我？”南羨不緊不慢的回了句，神色平靜，“今日來隻是告訴你一聲，我派人去魔界尋人了。”

  聽到這話，南長明終於有了點反應。

  他合上手中書籍，坐在木梯上俯視著南羨：“我與你一體所生，怎麽近幾百年，我愈發看不透你了？”

  南羨眼神落在那些是古籍的書脊上，語調輕而飄忽：“我不過是想找出雲曦的下落。”

  南長明不由得發問：“意欲為何？”

  從前南羨那般嫌惡雲曦，養她都是為了給心上人入藥。

  怎麽人跑了，反而時時記掛著要去找。

  總不能是怕她翻出什麽風浪來，而他們所連的血契也並非完全不能解。

  南羨知道南長明在想什麽，也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

  所以他不加隱瞞，直言道：“自昨日宴席，我便覺得覺得闕月上神莫名很像雲曦，所以我想找到雲曦，來證明這個念頭有多荒唐。”

  “隻有讓我知道雲曦跟闕月上神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我才能說服自己，最近所發生的一切不適都是我在亂想。”

  南長明敏銳捕捉到重點，他眸光一凜：“你近日在想什麽？”

  南羨抬頭，迎上這位兄長的眸光：“我腦中總冒出一些記憶和困惑，好似我與雲曦或者是闕月上神早就相識，還有你……”

  說到這裏，南羨略作停頓。

  他喉結滾動，複而開口：“你明明最想要與鳳族交好，天後寶座也早屬鳳主，那日天宮宴席上，為何突然要立雲曦為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