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延琦      更新:2023-03-19 22:45      字數:2937
  第17章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臉意外。

  居然有人如此大膽?

  宇文瀾則道,“提上來。”

  富海應是,忙指揮人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小太監給提到禦前。

  那小太監鼻青臉腫早已嚇破了膽,拚命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而寧妃麗嬪等人登時都變了臉色。

  壞了,怎麽連小貴子也給查出來了?

  宇文瀾隻問小太監,“是誰指使你打探朕的事?”

  小太監抖抖索索道,“是……是……”

  關鍵時刻,卻見寧妃忽然跪地道,“請陛下息怒,是麗嬪前幾日告訴臣妾您受傷的事,臣妾也是掛念您的龍體才……”

  什麽?

  麗嬪臉都白了,一臉驚訝道,“寧妃娘娘,您……”

  “住口!”

  寧妃厲聲訓斥道,“你真是膽大包天沒了分寸,居然敢打探陛下的事?難道不知會有什麽後果嗎?”

  邊說邊投去充滿警告的眼神。

  長公主宇文嫣也冷冷瞥來一眼。

  麗嬪一怔,竟是猶豫了。

  ——她的姑母才剛同臨武候和離,而自己那落魄的娘家,如何能跟長公主抗衡?

  可她若是認了,那可是大罪啊!

  她自是不甘心,悄悄在殿中尋找一番,目光落在了臨武候和其世子孫展鵬的身上。

  那是她曾經的姑丈,展鵬也是她親姑母生的,看在這層關係上,會幫她說話吧?

  然而,臨武候根本沒有看她,且神色冷漠,無動於衷。

  她又看向表弟孫展鵬,卻見那青年猶豫了一下,竟也移開了目光。

  麗嬪絕望了。

  這些年她依附寧妃,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寧妃的關係來的,現在寧妃要她自己背鍋,根本不會有人幫她。

  於是她隻得跪地哭道,“臣妾也隻是擔心陛下龍體,請陛下開恩,饒過臣妾這回吧……”

  卻見富海又道,“啟稟陛下,還有一事,昨日甘露殿一宮女在李貴儀的洗臉水中投毒,妄圖使李貴儀容貌受損,所幸李貴儀發現及時,未遭其毒手,經過審問,那名宮女稱是受麗嬪娘娘指使。”

  第22

  話音落下,燕姝終於知道這回害自己的是誰了。

  當然,富海也確實老油條,眼瞧麗嬪此時無力回天,才將此事說出來,她當然百口莫辯。

  而再看麗嬪,果然是想說什麽,卻終於沒有說出口。

  須臾,卻聽君王冷聲道,“打入冷宮,以儆效尤。”

  麗嬪癱在了地上。

  完了,徹底完了……

  不遠處,寧妃遍體生寒,心有餘悸,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宇文瀾卻沒有放過她,冷冷投來目光道,“你身在妃位,是非不明,惹出今日風波,叫人笑掉大牙。即日起禁足三十日,在自己殿中麵壁思過,不得外出。”

  “陛下……”

  寧妃想爭辯,餘光卻瞧見長公主向她搖頭。

  她不敢再多說了,隻能跪地哭道,“臣妾遵命。”

  宇文瀾吩咐富海,“派人把她們送回去。”

  富海忙應是,招了幾個宮女太監把這二位給“請”了出去。

  宇文瀾又瞥了眼那個小太監,道,“宮規處置。”

  ——依照宮規,這就是亂棍打死的下場了。

  殿中其他人皆都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卻見君王又看向長公主,道,“長姐已是這個年紀,卻還是如此魯莽,實在有違身份。回去也閉門一個月,好好想一想為人處世之道,希望你能有所長進。”

  這還是生平頭一次受到親弟弟的懲戒,宇文嫣一張臉又紅又白。然而身邊的駙馬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頭快低進土裏去了。

  宇文嫣怨怒交加,卻也隻能應了聲是,領著悶葫蘆駙馬離了席。

  周貴妃心裏有些得意,卻也不敢表現出什麽來,隻是心裏琢磨,富海連寧妃的眼線都給揪了出來,她今後可得愈發小心才是。

  然而那幾個大臣卻是雙股顫顫,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沒等宇文瀾開口,便紛紛跪地磕頭道,“臣等知罪……”

  宇文瀾冷聲道,“方才起哄者,各罰俸半年,官降三級,若再有犯事者,貶為庶民。”

  幾人老老實實應是,顫顫巍巍的退了下去。

  這番折騰完,冰麵上搶球也已經結束。

  原本後頭還有冰上樂舞及晚宴,然君王再無心情,直接宣布回宮。

  眾人隻得應是,眼見他起身往外走,周貴妃安嬪徐婕妤燕姝等急忙跟上。

  君王步步生風,身後的周貴妃與安嬪互視一眼,均在默默感歎,今次居然沒能動得了李燕姝!

  不過折了寧妃一隻臂膀也好,李燕姝的隻能下次再找機會了。

  宇文瀾默默聽完,又不由去探聽她們話裏的主角。

  她心裏念叨的卻是,【還有半隻燒豬沒吃呢,真是浪費。】

  宇文瀾,“???”

  這樣的時候她還滿心惦記著吃?

  他忍不住回首瞧了她一眼,目光看起來有些冷。

  彼時燕姝也正抬眼瞅他,一瞬間,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她一臉驚惶,忙垂下腦袋,似乎終於害怕了。

  宇文瀾卻聽見她在心裏嘀咕,【瞅啥瞅?當初要不是你變態偷看我,也不會惹出這麽多麻煩!】

  宇文瀾,“???”

  嗬,還是他的錯了?

  ~~

  待回到寢殿,天色已經黑了透底。

  燕姝吃了滿肚子燒豬烤羊,倒也不餓了,隻喝了碗熱乎乎的棗茶。

  隻是濃妝在臉上頂了一天,發髻上也抹了不少桂花油,實在不太舒服,遂去洗了個熱水澡。

  畢竟今日皇帝心情不好,應該不會過來。

  果然,待洗完澡出來,也沒見皇帝的影子。

  眼瞧著時辰已經不早,她便上榻鑽進被窩,美美睡了起來。

  甘露殿熄燈之際,乾明宮內仍是燈火通明。

  前日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已經回來,正在向宇文瀾覆命。

  “啟稟陛下,經過臣等查探,柴大人的原發妻子至今仍在故鄉侍奉公婆,教養一雙兒女,京城柴府有其三房妾室,實際都是由男子假扮女人。”

  “男子?”

  宇文瀾凝眉。

  錦衣衛應是,“確為男子,除此之外,其還在京城浣花巷有一處別院,養了約五六名孌童。”

  宇文瀾,“……”

  竟然是真的。

  那柴為忠……居然果真是個斷袖!

  而且,居然將結發妻子留在老家替他侍奉父母養兒育女,自己卻在京城如此……荒唐?

  他道,“繼續盯著,若有不法行徑,立即來報。”

  錦衣衛應是。

  他又看向另一人,“如何?”

  “陛下,臣等在金陵查探發現,魏大學士昔日家境貧寒,曾一度入煙花柳巷替人寫信作畫為生,並與一煙花女子相好,後受該女子資助,方能赴京趕考。”

  宇文瀾,“……”

  這情,竟果真與那個《風流書生俏佳人》前半部分差不多?

  他問,“那個女子呢?”

  “聽聞該女子苦等魏大人不來,後聽說其在京城高中當官並娶妻生子,便心灰意冷,尋了個商賈從良做了妾室,後來便不知所蹤了。”

  宇文瀾頷首。

  那故事的後半部分當然不現實,的確是她自己編的了。

  至此,他心間已經了然。

  同時也更加疑惑。

  都被她說中了,她到底是哪裏來的神通?

  這個疑題至今沒有明朗,反而越來越叫他困惑,夜深人靜,宇文瀾絲毫沒有睡意。

  他想過很多可能——

  一,那丫頭如他一樣有讀心術?顯然不是,若有,她怎麽會猜不出他在想什麽,每每將他氣到無話可說?

  再說,這些人她根本沒有見過,讀心術也沒有施展的天地。

  二,宮中另有高人,將這些事告訴了她?

  可他已經命人查過所有角落,自己也去過甘露殿多次,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丫頭,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眼瞧著君王眉頭緊鎖默默在殿中踱步,一旁伺候的富海心裏歎氣,【陛下這是被氣得啊!這幫該死的,活該受罰!不過幸虧有李貴儀提前給他提了醒,要不今日該殺頭就是自己了嘖。】

  默默感慨完的富海一抬頭,卻望見君王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朕忘了問你,”

  宇文瀾沉聲道,“你是如何發現那個小太監不軌?務必從實招來!”

  富海一個哆嗦,隻得老老實實道,“陛下恕罪,此事,還是李貴儀跟奴才提的醒……”

  ……

  ~~

  夜深人靜,寒意凜冽。

  宇文瀾連狐裘都忘了披,疾步在夜風中行走。

  等想起來時,已經到達甘露殿。

  殿中已經熄了燈,他沒叫人通報,徑直推門進了去。

  他要找的人,正在帳中呼呼大睡。

  方才又驚訝得知是她給富海提醒抓人,他滿腹的困惑簡直要爆炸!

  難道她還能未卜先知?

  然而當他一把撩開帳子,卻被眼前景象驚呆。

  那姑娘睡得四仰八叉,連被子也沒蓋,薄薄的寢衣一片淩亂,甚至……袒凶露,肚。

  作者有話要說:

  某皇:意,意外之喜?

  燕姝:臭!牛!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