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叫醒
作者:梁矜上商遇城      更新:2023-03-19 11:33      字數:2253
  第329章 叫醒

    商遇城自嘲一笑,“你那是有罪推論。”

    從前麵給他編排的那些罪名,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我在有罪推論?”梁矜上反問,“難道你認為自己沒錯?”

    “我當然有錯。”這時候,商遇城擺出最誠懇的態度,“但我罪不至死,因為我有一道免罪金牌。”

    這說法新鮮,饒是梁矜上還在氣頭上,還是給了點反應,“嗯?”

    “雖然說起來有點肉麻……”商遇城性感的薄唇勾了勾,就著原本擁抱的姿勢,低頭在梁矜上耳邊說了一句話。

    對於商遇城這種說肉麻話次數不超過十個手指的人來說,那豈止是一點肉麻?!

    梁矜上麻得臉都快僵住了,卻還是點淡淡的紅暈透了出來。

    她偏過頭,油鹽不進,“去了趟米國,哄人的功夫倒見長,誰給你專門培訓了?”

    話題繞來繞去都繞不開那些事,偏偏梁矜上就是抓著他失約的點,堅決不給他機會解釋。

    他剛剛說了一句“因為我是梁矜上至上主義者,隻有看到你,我的眼裏才會看不到別人”,已經是極限,卻還是換不到當事人一點點感動的跡象。

    無理取鬧不是梁矜上打性格,哄人更不是商遇城的強項。

    今晚再這麽僵持下去,就誰也別休息了。

    梁矜上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先推了商遇城一把,“我要休息了。”

    “好,休息。”商遇城作勢又要來抱她。

    剛剛就這麽兩步路,他抱她的動作很快,梁矜上還沒反應過來就到沙發上了。

    但是現在,她想起來,這人還帶著傷呢!

    盡管他麵色雲淡風輕,但英俊的皮囊下,透露出來淡淡的疲色卻騙不了人。

    盡管這些疲憊,也許大部分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但梁矜上還是拒絕了他來抱自己。

    語氣幹巴巴的,“我自己走,你別碰我!”

    不涉及到那些虧欠和愧疚的事,商遇城的霸道一如往昔。

    梁矜上越口口聲聲不讓他抱,他越是要抱她。

    梁矜上拗不過他的力氣,更拗不過心底的擔心,還是忍不住脫口道:“你自己的傷都不管了嗎?!”

    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表達關心,但比起上麵那句“你別碰我”,已經透露出太多的情緒。

    商遇城原本要用力的雙臂放鬆一點力氣。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還在沙發上坐著,商遇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思念從未斷歇,而在兩相對視裏更是難以自抑。

    梁矜上察覺到他的眼神,立即後退已經太晚。

    因為他從進屋起就蓄謀已久。

    “唔!唔唔——”這樣居高臨下,控著她的脖子讓她被迫仰頭的姿勢很辛苦。

    但辛苦不是她此刻最強烈的感受——

    她最強烈的感受,以咬破商遇城的嘴唇表達了出來。

    兩個人的唇齒間都嚐到了腥甜的滋味,商遇城退開一點,大拇指揩了一把唇上的血跡,嘖了一聲,“真不讓碰了?”

    梁矜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都嘴,不止是擦那點血,力道用得很重,擦完扔了紙就走。

    商遇城跟在她身後,眼看著要跟進臥室,讓梁矜上想冷處理都不行。

    她站????????定、回身,“你回你自己家去。”

    商遇城淡淡問道:“這算是懲罰嗎?”

    隻是梁矜上不想這麽輕易原諒他而已。

    今晚讓商遇城留下來,要麽,就是兩個人繼續僵持,要麽——看他的架勢,梁矜上不讓他解釋他就真的不解釋了,但他同時也理所當然地用平常的態度對她。

    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梁矜上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覺得是懲罰就是懲罰吧。”她從善如流,順勢對他要求道,“如果你對我有愧疚,就不該反抗我的懲罰。”

    商遇城點頭:“是的。不過——”

    “我請求換一種懲罰。讓我走,不可能。”商遇城頓了頓,“家裏有刀嗎?”

    梁矜上:“你要刀幹什麽?”

    “你拿刀砍我兩下,換我留下來。”

    梁矜上沒給他使苦肉計的機會,“我要是真的砍你兩刀,你也留不下來。……你是不是還想回醫院?陪她?”

    商遇城:“……”

    多麽難得,在商遇城臉上看到類似於“饒了我”的表情。

    “寶寶,我們把司榕忘記,好嗎?”

    “她是你的初戀,你能忘記她?”

    商遇城毫不猶豫,果斷得像跟無情渣男,“能。”

    梁矜上:“可是我不能。”

    她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我不能。”

    這一遍,嗓子底已經帶了點哽咽,“我如鯁在喉,我沒法釋懷。”

    商遇城沉默地看了她幾秒鍾,而後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對梁矜上道:“我知道你很累,耽誤你幾分鍾時間。”

    梁矜上抹了一把眼淚,“你要幹什麽?”

    “我給你交代。”商遇城撥的是司榕的電話,“你不聽我解釋,我讓司榕自己跟你解釋。”

    他不要她如鯁在喉、輾轉反側。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人接起來。

    商遇城在司榕開口前,按的就是免提。

    他跟司榕已經沒關係,就連彼此的稱呼都完全避嫌,他沒有什麽心虛的。

    但可惜那頭不是司榕的聲音,而是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的聲音。

    是醫院裏的護工,告訴商遇城,司小姐已經睡了。

    “叫醒她。”商遇城言簡意賅地命令道。

    護工猶豫一下,“她是用了有鎮定作用的止痛藥,剛才一直在喊傷口疼,好不容易才鎮定睡著的。”

    商遇城還是那三個字,“叫醒她。”

    護工不知道電話對麵這頭的男人是誰,隻覺得他的態度高高在上,一定是惹不起的人。

    雖然她惹不起,不妨礙她心裏覺得這人太過不近人情。

    醫院裏明確交代過這個病人身份貴重,是商遇城親自送來的,絕對怠慢不得。

    照顧不好就是她的責任。

    護工為了震懾住電話這頭的人,誇大了一點,“司小姐是商氏的少東家送來的。他們關係很親密,商總暫時去處理一點事情,等下就要回來親自守著她,現在叫醒她我怕在商總那裏交代不過去。”

    商遇城的臉黑了。

    梁矜上的臉色更加蒼白。

    “我就是商遇城。”商遇城此刻的麵貌與剛才在梁矜上麵前完全不同,氣息冷得像含著冰,“你對自己剛才說的話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