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催眠
作者:梁矜上商遇城      更新:2023-03-19 11:33      字數:2231
  第204章 催眠

    兩具身體貼在一起,玄妙的荷爾蒙在一秒爆炸。

    隻是一個擁抱,梁矜上仿佛就掉進了黑暗而潮濕的河流,感覺呼吸被看不見的水壓迫殆盡。

    隻有商遇城托著她,她才能露出水麵,淺淺地換著氣。

    商遇城被冷水衝刷過的身體很快熱回來。

    但他很有耐心,先把吻落在梁矜上的耳邊。

    感受到她控製不住的躲閃和戰栗。

    商遇城又問了一遍,“我這樣吻你,很難受?”

    梁矜上這次終於忍不住點了點頭。

    “為什麽?”

    梁矜上哀傷地看著他。

    為什麽?

    因為商遇城不管付出多少溫柔,但這件事的本質都會讓她瞬間想到那場可怕的災難!

    就算一個男人無法感同身受她遭受的事是多大的陰影,但她這些天明晃晃的創傷後心理障礙發作,她不信商遇城感受不出來。

    眼看著梁矜上又要自厭地要躲回“龜殼”裏,商遇城忽然在耳邊問,“矜矜,你有沒有想過,那件事真的就隻是一個‘噩夢’?”

    梁矜上還在失神中,完全聽不進商遇城在說什麽。

    商遇城循循善誘,“那天在天台,姓南的在跳樓時,你看到了什麽?”

    梁矜上長長的睫毛掃過商遇城的肩窩。

    她在眨眼,也就是在認真回憶商遇城提到的那個場景。

    “……我看到了媽媽跳樓。”

    所以她在那一瞬間暈了過去。

    “事實上,你從來沒有親眼看到自己母親跳樓的場景。”商遇城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幸好梁矜上還沉浸在上個問題的回憶畫麵裏,沒聽到這句話。

    商遇城問道:“所以,你可能隻是暫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有的事,你以為真實發生過,但事實上,並沒有。”

    梁矜上愕然,“不、不是?!商遇城,你什麽意思?”

    商遇城貼著她的太陽穴吻了吻,下巴蹭著她的頭頂,“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梁矜上聽到他說的話,非但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隻覺得荒謬。

    “商遇城,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梁矜上原本推拒在商遇城胸膛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指甲掐進商遇城的胸肌。

    商遇城一聲不吭。

    梁矜上的聲音哀傷而卡頓,“我這陣子、確實在做噩夢,但我不至於連有沒有被人……都分不清楚。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你替我找的這個理由……隻會讓我覺得更可悲。”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飄乎乎的,仿佛囈語一般。

    商遇城在黑暗中摸了把她的臉,是幹的。

    雖然商遇城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繼續下去。

    今晚的這些話,算是給她打一針預防針。

    剩下的,就等明天給她做完檢查、拿到那瓶藥的化驗結果再說。

    “商遇城,你其實是嫌棄我了,對不對?”梁矜上沉默了半晌,不帶情緒地說了一句。

    以商遇城和她的關係,說這些在她看來“自欺欺人”的謊言,可不就是在微妙地“嫌棄”她麽?

    商遇城沒想到說了這麽半天,反而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與其用嘴繼續打一場語言官司,不如發揮點別的作用。

    商遇城低下頭去,封住了梁矜上的呼吸。

    在她的掙紮中,商遇城握住她雙手手腕,強勢按住。

    商遇城的吻一路跋涉,沒有停頓。

    梁矜上掙紮完所有力氣,無助地望著商遇城懸在上方深邃的眼神。

    “寶寶,我對你做這些事,你永遠不會分不清到底是我、還是噩夢……”商遇城的聲音消失在被子裏。

    梁矜上的腰肢重重一彈,控製不住地倉皇拒絕,“商遇城,夠了!不要!不要!”

    梁矜上的雙膝還被他兩隻手按著,但她不知哪來的力氣,踹他、踢他。

    讓商遇城不得不停下來。

    直到他重新躺到她身邊,將人攬到懷裏,梁矜上在他肩上失態地哇哇大哭,“商遇城,你不用為我做到這種程度的!我不想要你這樣,嗚嗚嗚——”

    商遇城替她拭淚,嗓音喑啞無奈,“你在想什麽?是我自己想這樣做。”

    情到深處,水到渠成,他們什麽沒有嚐試過?

    梁矜上算是一個坦率不扭捏的女孩,也很享受與商遇城的合拍。

    所以她今晚自厭的反應屬實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梁矜上還在像個孩子似的不講理地大哭,還委屈。

    簡直戳人心窩子。

    商遇城哄了半天,梁矜上大概也哭累了,嗚嗚咽咽地說著什麽不要嫌棄,不要他補償的話。

    而後漸漸睡著了。

    但這一晚,她一直乖乖地靠在商遇城懷裏,哪怕他擺弄著替她穿上睡衣,抱到床的另一邊睡,梁矜上居然也沒醒過。

    許久沒有這樣一夜無眠地睡過一覺,再加上商遇城強行催起了她的多巴胺。

    第二天,梁矜上醒來時,整個人的身體如同新生一般輕盈。

    商遇城將她交到晁荊玉手裏。

    他今天有一個大型項目的招標會,“等下你給她檢查完,我過來接她。”

    晁荊玉已經替她安排好了檢查項目,又對梁矜上道:“我另外還請了一名心理醫生,全麵地給你做一個測評。”

    梁矜上朝他苦笑一下,“晁醫生,其實我沒有心理疾病的。”

    她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不正常,但完全沒到需要看心理醫生的地步。

    換了誰,受到這樣的傷害,難道不需要時間來平複嗎?

    如果不是因為想回報商遇城最近對她的耐心嗬護,梁矜上壓根不想來醫院。

    晁荊玉安撫道:“我明白的。所以主要還是我這邊,對你的神經係統做一個器質性病變的檢查。很簡單的,你不用害怕。”

    梁矜上不懂他的專業術語。

    但晁荊玉就是靠譜的代名詞。

    所以在抽血之後,又做了什麽埃爾本試驗、眼心反射、出汗試驗,她都一一照做。

    在等這邊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晁荊玉陪同她去了心理醫生的診療室。

    胡醫生已經聽晁荊玉介紹過梁矜上的情況,“針對您頻繁噩夢的情況,最行之有效的辦法,我建議是采用催眠。”

    但催眠的話,需要有第三人在場。

    晁荊玉不確定梁矜上是否願意自己在場,便征詢她的意見,“或者,等下次遇城陪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