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看
作者:
梁矜上商遇城 更新:2023-03-19 11:33 字數:2244
第186章 看
什麽叫五雷轟頂,梁矜上此刻是真實地體會到了。
被人背叛的痛苦,讓她的血液從頭涼到腳。
如果不是被麻繩緊緊地捆在柱子上,她這時候一定已經脫力軟倒在地了。
“南意……當年不是我,我沒有害你……”梁矜上嗓子啞的,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
這句話除了她自己,大概南意也聽不到。
她明白就算聽到了,南意也不會停下來的。
正如南意自己說的,那道傷她背負了這麽多年,想要解脫,必須把痛苦轉移出去!
梁矜上的頭開始犯暈,像是有無數嗡嗡聲在擾亂她的思緒。
腦子亂成一片,梁矜上此時腦海裏隻有一個名字。
商遇城……商遇城……
遠在E洲的商遇城,這一次,他再也不可能從天而降來救自己了。
就連梁矜上自己都預料不到,南意會這樣平地起波瀾。
誰還有可能來救她呢?
不知道南意給她打了什麽藥,梁矜上的腦子幾乎快要裂開,看人看物都是模糊的。
偏偏就在她絕望之際,出現了一道聲音。
“你怎麽把她綁在柱子上?這樣怎麽弄她?”
梁矜上睜開眼,目眥欲裂。
是宮雪苑!
為什麽宮雪苑會突然冒出來?!
她沒死嗎!
梁矜上泛著黑影的視線裏,宮雪苑逐漸靠近。
她對著像從冷水裏撈出來的梁矜上,舉手就是“啪啪”抽了兩個巴掌,張狂笑道:“方家寶,被親閨蜜背叛的滋味怎麽樣?”
梁矜上“呸”地吐掉血沫。
如果說,剛剛麵對南意的背叛,心裏是一片空茫,那麽此時此刻,她終於感受到恨意洶湧。
“南意,你怎麽會跟這個人渣混到一起?!”梁矜上沙啞的喉嚨裏泛出鐵腥氣,“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她這句話隻對南意說。
因為她跟宮雪苑的仇,早就已經不共戴天!
宮雪苑隻覺得梁矜上在無能掙紮,看她跟南意反目成仇,隻覺得痛快地不得了!
“趕快把她解開來吧。我看會兒好戲就去趕飛機了。”宮雪苑回頭對那些男人一招手,忽然眼睛一眯,覺得不太對了。
“等等,南意!這些人哪裏來的?他們不是我找的人啊!”
南意一直蒼白著臉,安靜地站在一邊。
此時,衝宮雪苑笑了一下,語出驚人,“當然不是你找的人啊,不然你們都是熟人,不好下手。”
宮雪苑表情一變,“你什麽意思?”
南意收起那病嬌的笑容,對那幾個流氓一招手,冷冷道:“宮大小姐都催了,你們還不趕緊上!”
“不!不不不!”宮雪苑尖叫一聲,轉身就要跑。
但身後的人已經猛地撲上來,宮雪苑的衣服瞬間被撕開。
梁矜上原本轟鳴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情勢已經瞬息萬變。
在宮雪苑淒厲的叫聲裏,梁矜上身上的冷戰就沒停下來過。
“南意……你先鬆開我……”
梁矜上現在隻有一股身體機能在急速衰退的感覺。
搖搖欲墜,窒息想吐。
南意壓根沒管梁矜上,她踉踉蹌蹌地跑到最偏僻的角落。
自己堵著耳朵抱住頭,縮成最小一團。
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全世界的畫麵和聲音。
梁矜上就沒這麽幸運了。
恐懼、膽寒、震恐……
她一直知道南意當年的苦難有多深重。
但她到了今天,才真切明白,那是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殘忍。
哪怕那個人是宮雪苑。
同為女人,梁矜上在那慘得不像人聲的尖叫裏,仿佛在慘遭蹂躪的人是她自己。
“啊!”梁矜上頭腦中的疼痛已經無法忍耐,她尖叫出聲。
腦海裏一切神誌都在離她遠去,她仿佛一個幽靈。
此時此刻,梁矜上不是梁矜上,也不是方家寶。
在她混沌的意識裏——她和麵前那個零落破敗的宮雪苑合為了一體!
宮雪苑的痛苦,全都加諸於梁矜上身上!
兩道同樣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如果這不是在空無一人的遠郊,聽到的人一定以為來到了地獄!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那群施暴的流氓退走了。
現場隻剩下三個女人,哦不,還有一個一直躲在角落裏的男人。
尚一鳴拿著手持相機走出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南意身邊,腿軟地跪倒在她麵前。
臉色鐵青,半晌才說得出話來,“……我要是知道,你要做這種事,我才不會跟你合作!”
南意從臂彎裏抬起頭來,臉色沒有比梁矜上和宮雪苑好到哪裏去。
剛才的事,對她來說,與其說是大仇得報的暢快,不如說是淩遲割肉的痛楚。
她在尚一鳴的攙扶下站起來,“剛才的錄像放好了,你能不能發財,就靠它了。”
尚一鳴到這一刻,還是不明白南意為什麽要讓他把剛才的畫麵拍下來。
但他鬼迷心竅,從把致幻劑交到南意手裏起,就已經被拉上賊船了。
南意一步一步走近。
宮雪苑躺在血汙中還沒暈倒,但梁矜上早已不省人事。
南意讓尚一鳴幫忙解開梁矜上身上的粗麻繩,把讓放到地上,轉而拿著麻繩走向宮雪苑。
“南意……南意……”宮雪苑不成人形的臉扭曲到極點,“我真是小瞧了你!”
她被南意和尚一鳴捆起來,嗆出幾口血,“你要幹什麽!你敢sha人滅口?!”
南意:“放心,不會的。我還不想做犯法的事。”
“你剛才還不叫犯法嗎!”
她現在的這副身體,衣衫殘敗,卻連尚一鳴都看不下第二眼。
南意勾了勾唇,“你忘了,你給我錄過免責聲明,說好任我處置的。”
宮雪苑一瞬間,連臉上那條肉蟲般的傷疤都漲紅了,滿口髒話噴出來,哪裏還有一點千金名媛的樣子!
南意從地上撿了塊破布塞在她嘴裏。
宮雪苑終於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下暈了過去。
“還得勞煩你,幫忙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搬到我租的那個房子。”南意坐在地上緩了許久的氣,居然還能開玩笑,“咱們兩個,一個腿殘,一個手殘,不配合還作不了案了。”
尚一鳴不知道她為什麽還笑得出來。
此時此刻的南意,在他心目中跟個反社會人格的犯罪分子沒兩樣。
更可怕的是,他知道南意要做的事還遠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