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寸步不讓
作者:梁矜上商遇城      更新:2023-03-19 11:33      字數:2237
  第92章 寸步不讓

    宮雪苑看著梁矜上,嘴唇動了動,無聲地罵了兩個字,“賤人。”

    梁矜上不跟她玩虛的,把手裏的銀勺往茶幾上一扔。

    “當啷”一聲格外突兀,原本那些暗暗打量的目光也明晃晃起來。

    “宮雪苑,說什麽呢?”梁矜上眯起眼睛,找事的意味淋漓盡致,“說大聲點!”

    宮雪苑的麵色一僵,完全沒想到梁矜上會這麽直接地就撕破臉,說剛就剛。

    明明在座的都是她這邊的人,宮雪苑卻被她壓了氣勢。

    就好像當年在一中,她是追隨者眾多的校花,卻當眾被又潑又橫的方家寶打倒在地,用腳底碾著她的臉,“宮雪苑……我捅死你好不好?!”

    宮雪苑一個激靈,忍不住搡了搡鄭三。

    鄭三自然是維護女友的麵子,“我說荊玉,你帶的這妹子不太懂事啊,大家出來玩兒的,她跟誰這兒嚷嚷呢?”

    晁荊玉還在斟酌圓場的話,商遇城已經淡淡抬眸,“頂多是耳朵不太好,哪裏不懂事了?你倒是說說看。”

    晁荊玉收聲,瞥了他一眼。

    現在大家都認定梁矜上是他帶來的人,商遇城倒是護得比他還快。

    知道他商大少唯我獨尊慣了,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但晁荊玉已經可以想象,今晚過後,這些人在背後會如何議論他們三個人的關係了。

    鄭三對商遇城自然是忌憚的,但也還是不甘,別有用心地挑撥道,“嗐,不懂事也不該我來管,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管,是吧荊玉?”

    晁荊玉也不是軟柿子,示意地看了宮雪苑一眼,哼笑道:“怎麽不見你管管?”

    鄭三挨了兩茬懟,但宮雪苑還在鬧脾氣,他隻好哄人。

    但哄了兩句,也開始擺臉子。

    這浪貨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倆眼珠子盯著誰一直看呢?

    眼淚掉得這麽不值錢,明擺著做給所有人看,她對商遇城那孫子還沒忘情!

    鄭三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第一次有一種撿了別人不要的破鞋穿,破鞋還硌腳的惡心感。  宮雪苑幽怨地看了商遇城半晌,但對方連正眼都沒給她一眼,旁若無人地喊服務生給梁矜上換個勺子。

    梁矜上小鬧一場,反而開胃了。

    等不到新勺子送來,她就幹脆拿了商遇城那個,低頭吃起飯來,倒成了置身事外的那個。

    始作俑者比誰都快抽離,其他人也連忙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重新把場子炒熱起來。

    晁荊玉隔著梁矜上,對商遇城舉了舉杯子,“遇城,我們喝一個。”

    商遇城勾唇一笑,晁荊玉喝一杯,他已經麵不改色地喝下去三杯。

    什麽人才會在被敬酒的情況下連喝三杯?

    他們兩個心照不宣。

    晁荊玉挑了挑眉,跟著抬手也追了兩杯。

    寸土必爭,寸步不讓。

    兩人沉默著喝酒,到後來也不分誰敬誰了,等梁矜上把頭從菠蘿飯上抬起來的時候,看到大半瓶酒就這麽被他們喝水似的喝完了。

    她訝異,最主要的是心疼,她還沒喝呢!

    她轉向晁荊玉,“晁醫生,你明天不用上班嗎?喝這麽多酒能做手術嗎?”

    晁荊玉對她的關心很受用,先是看了商遇城一眼,而後含笑道:“明天輪休,沒關係……你吃飽了?”

    “嗯。”梁矜上點點頭,這才像想起什麽一樣,對商遇城道,“空著肚子喝酒,小心醉得滿地爬!”

    梁矜上是看在商遇城剛剛替她扳回一城的麵子上,才多這一句嘴,語氣也沒多好。

    沒想到換來商遇城低沉的一笑。

    商遇城笑完,也沒看晁荊玉,從梁矜上手裏抽走那個她吃過的勺子,低頭吃起了自己的菠蘿飯。

    梁矜上不明白商遇城笑什麽,晁荊玉卻很懂。

    他揉了揉眉心向後靠去,自嘲不已,大概真的是喝多了。

    他從商遇城幼兒園畢業以後,就沒有這麽幼稚地相互攀比炫耀過了。

    就為了一個妞兒……

    晁荊玉看著梁矜上那素淨清新的臉,瞧見她嘴邊還沾了顆飯粒。

    從前這一款壓根就不是他的取向,一個飯都吃不幹淨的小丫頭,也沒幾兩風情,也不知道他是著了什麽魔。

    梁矜上起身去洗手間,商遇城也吃夠了,擦擦嘴問晁荊玉,“還喝麽?”

    晁荊玉笑罵一聲,“喝什麽喝!聊聊。”

    男人的友誼,不像女孩子有說不完的話。

    晁荊玉早慧,商遇城話少,他們鮮少有掏心窩子說話的時候,但誰都不會懷疑,商遇城和晁荊玉的關係有多鐵。

    “有什麽可聊的?”商遇城懶洋洋道,“不就是個女人。”

    “不就是個女人?”晁荊玉撞了撞他的肩,“我少有的認真這一次,那你別跟我搶了。”

    雖然早就心照不宣,但晁荊玉鮮少這麽直白的說出對梁矜上的好感。

    一般男人都愛麵子,尤其是像他們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女人隻是點綴,誰成天掛在嘴上?

    商遇城嗤笑,“你哪一次不認真?”

    晁荊玉有過兩三段無疾而終的戀愛,他跟這群紈絝子弟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有著普世概念下最端正的戀愛觀,從來不玩弄感情。

    “這一次不一樣。”晁荊玉回想起坐在直升機上飛往清赤山的那個清晨,他的心從來沒有過那樣飄浮不定的忐忑。

    從半明半暗的天幕穿過,直到看到天光大亮,“那天我發誓,如果我親手把她救下來了,以後就好好保護她。你一定沒有過那種牽腸掛肚的滋味兒,遇城。”

    商遇城抬眸,定定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晁荊玉失笑,他怎麽可能有呢?

    這人如果有心,早有無數次機會,好好珍惜梁矜上。

    而且那天,如果商遇城真的如他一般心疼、焦急,為什麽還會把求助的電話打到他這裏?

    明明以商家的能力,他隻要動動嘴,就能更快地把人救下來。

    他為什麽不用商家的勢力?!

    但晁荊玉沒有再追問確認,他知道以商遇城的性格,也不會坦言到底有或者沒有。

    二十多年順風順水的兄弟情,在宮雪苑那裏沒有亮紅燈,卻因為一個梁矜上拉警報了。

    “你給我交個底兒。那一回,在醫院……”晁荊玉笑得無奈,語氣意味不明,“你是真的是萬不得已替我‘頂缸’,還是因勢導利借機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