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最後的對決

  　　換上婚紗，及腰的長發被挽起。原本瓷白的皮膚，此時更是白的發光。她沉下眼簾，苦笑，沒想到第一次穿婚紗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溫涼出現在教堂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瞳孔都猛地一縮。每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溫涼身上，看著她一步步走上高台。高跟鞋發出的每一聲聲響都像是踩在他們心上，就連同為女人的顧芊芊都瞪大了雙眼，忘記了呼吸。

  　　天呐，好美！她開始反思，為什麽被生錯了性別！絕色美女啊，請把她塞回去重新來過。

  　　“很好。”沈南辰十分滿意，這套婚紗是他特意找人定製的，想著溫涼穿上肯定好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溫涼十分適合這衣服，，

  　　他半眯著眸子，嘴角噙著笑。整個教堂，他的眼裏隻有溫涼，也隻容得下她。他有多喜歡溫涼，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對於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是不擇手段，要留住她，隻能耍一些小手段。

  　　突然，心髒一陣刺痛。沈南辰皺眉，伸出手掌看了看手上的印記。舅舅跟他說過，當這根線越來越短的時候就說明他就快死了。這輩子活得還算好，至少順他的心，沒有約束，隻要是他想做的總會去做。唯一遺憾的就是，溫涼。

  　　沈傲之死影響了沈南辰的壽命。原本就是靠著沈傲的邪法來維持沈南辰現有狀態，如今沈傲被溫涼用天雷劈了個幹淨……所以現在的沈南辰已經是強弩之末，隨著時間的流逝生命也隨之消逝。

  　　……

  　　“人呢？”

  　　蕭然帶著秦肆趕到西嶺，剛一下車就看見熟悉的車輛停在路邊。十幾個人齊刷刷的站成一排，就等蕭然來。

  　　“小姐不讓我們跟著。”司機低著頭，聲音很小。他們原本是打算等溫涼走遠之後再慢慢跟上去，可小姐再三交代讓他們不要動……

  　　也是沒辦法，他們不敢不聽。隻能等蕭然過來安排。

  　　“嗯……”蕭然冷著眸子，掃視一圈。怎麽就沒有一個腦子好使的？不讓去就不去了？哪怕去一個也好啊！

  　　“她去哪了？”

  　　“不……不知道。”一路上除了讓他們開往西嶺也沒說過別的話，那邊是拿短信跟小姐聯係的，小姐不說他們也不知道啊！

  　　眼瞅著蕭然臉色越來越冷，司機縮了縮脖子。在心裏一遍遍祈禱溫小姐平安，否則老大發起脾氣來，他們可扛不住。

  　　秦肆來到車前，一眼就看見溫涼留在車裏的手機。取出手機，秦肆將手機開機，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就自動解鎖了。

  　　原來是溫涼之前特意提取了秦肆的生物信息，靠著自己將信息存入手機。就這樣秦肆的麵部信息出現的時候手機就會自動解開。

  　　“教堂。”

  　　點開短信，寥寥幾條。

  　　最近的就是陌生號碼發到溫涼手機上的。簡單的幾條，一個是約她見麵，顧芊芊的照片，最新一條就是告訴她一個人前往教堂。

  　　幾人都不是西嶺本地人，自然不知道教堂在哪。蕭然通過定位鎖定，終於確定了溫涼的位置。

  　　……

  　　鎖定位置的同時，溫涼接到了蕭然這邊的信息。這也是這款追蹤器的一個特性，通過觸覺傳感告訴溫涼他們找到她了。

  　　溫涼垂眸，睫毛微顫。沈南辰帶了這麽多人，恐怕在外麵各個地方都有眼線。隻要蕭然靠近，就會立馬被發現。太冒險了……她看向顧芊芊，主要是擔心顧芊芊的安全。

  　　“接下來需要怎麽做？”收回視線，看向沈南辰。他要玩，就配合他。

  　　“哦？我想想。”沈南辰假裝為難的模樣，低頭思考。又驀的抬頭，語氣輕佻，“我記得你不是喜歡海麽，那我們的婚禮就在海邊舉行吧。”

  　　溫涼漠然，她怎麽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

  　　沈南辰輕笑，從台上一步步靠近溫涼。低頭俯在溫涼耳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語罷，冷笑著從她耳朵上取下蕭然送她的耳環。隨手一丟，正好落在顧芊芊腳下。

  　　居然發現了……溫涼不惱，反而雲淡風輕的兩首一攤，“我無所謂。”

  　　不過是個追蹤器，隻要蕭然想找到她總有辦法。她抬眸對上沈南辰晦暗不明的眼睛，眼裏帶著光，靈動的很。

  　　“你應該沒多少時間了吧。”溫涼算得，沈南辰壽命將近。

  　　“所以我不是來找你了麽？”正是知道所剩無多，他才選擇提前行動，找到溫涼，帶走她！

  　　沈南辰歪頭，勾唇邪笑。伸手捋起溫涼耳畔的碎發，將它放到耳後。冰涼溫度觸及溫涼的皮膚，她心中一顫。看向沈南辰的眼神多了一份打量，秀眉微皺。

  　　這麽冷？看來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近距離看，沈南辰的皮膚真是病態的白。也消瘦了不少，臉上的輪廓更加分明。額前的碎發有些長，遮住他眼中的陰鬱。

  　　或許換個成長環境，他沒有生在沈家，沒有遇見沈婉和傅家的人，應該也是一個幹淨明朗的少年吧。

  　　“怎麽？我要帶著你跟我一起去死，你不害怕嗎？”

  　　溫涼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淡定，除了微皺的眉頭，也不見其他變化。反倒是，這雙幹淨且平靜，本該清冷疏離，此時卻露出一抹疼惜。

  　　“你覺得我怕死？”溫涼挑眉，伸手打掉沈南辰留在她身上的手。

  　　她不怕死，但是怕身邊人因為她死掉。

  　　“沈南辰。”溫涼的聲音極為冷淡，眼裏都是涼意。她定定的看著沈南辰，想到那些因為他死掉的人就無比動容。

  　　“你後悔嗎？殺了那麽多人，你就不怕他們來找你報仇嗎？”

  　　“哈哈哈哈。”

  　　自嘲狂妄的笑聲傳遍整個教堂，顧芊芊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得是有多瘋狂啊，笑成這樣。

  　　“我後悔什麽？難道你不覺得看著血液從身體裏一點點流出很讓人興奮嗎？”

  　　果然是瘋子……溫涼斂著怒意，有一種人，就是不值得別人憐憫。他們生來就是魔鬼，可能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好了，該走了。”收起笑容，他牽著溫涼手腕往外走去。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那個人就要來了。到時候麻煩的……

  　　所有人都跟著沈南辰離開，沒人關心顧芊芊如何。

  　　反倒是到了門口，沈南辰看著台上被綁著的顧芊芊，微微一笑。

  　　“呀，忘了顧小姐，要不也帶上？”

  　　“沈南辰！”

  　　溫涼沉下眸子，冷冽的氣息將她包裹其中。

  　　“哎呀！我開玩笑的～涼別生氣嘛。”他對這個顧家大小姐沒什麽想法，最好的就是殺了，可要是把人殺了指不定鬧出什麽事。就丟在這裏了，反正秦肆也要到了。

  　　海邊。

  　　海風很大，吹起溫涼的長裙。她看著下麵波濤洶湧的海水，眉心一跳。

  　　這個瘋子……

  　　“涼，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沈南辰沒看她，反而是望著無邊的海麵，感受著海風。

  　　“你是我活著的希望，我一直都在追逐你的身影，你為什麽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呢？”

  　　“我喜歡你，整整十五年，沒有一天忘記。”

  　　從風清山溫涼幫了他，他就一直念念不忘。本來都放棄了，誰知老天可憐他，又將溫涼送到了他麵前。

  　　瘋子！溫涼不說話。

  　　可能瘋子的思維是他們這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吧。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他轉過身看著溫涼，“還好，我見到了你穿婚紗的樣子。”這一幕他想了無數次，現在成真了，反而覺得不那麽真實。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走了。”

  　　根據時間推斷秦肆已經找到了顧芊芊，她沒了顧慮，是該行動了。

  　　“你覺得你能走掉？”沈南辰也不惱，溫涼會聽話乖乖陪著他才是奇怪。

  　　趁著溫涼說話的間隙，他一個閃身靠近溫涼，將她禁錮起來。一步步往後退，站在懸崖邊。

  　　“我說了，我是來找你的。”他不能活，溫涼也該陪著他！這是他應得的！

  　　“瘋子。”

  　　“瘋子也好，有病也好，隻要有你，我不介意別人說我什麽。”他附在溫涼耳邊輕聲細語，“我那麽喜歡你，也隻有我才是真的喜歡你。”

  　　這話聽著好深情啊……溫涼冷笑一聲，“你說的喜歡就是不折手段將人綁在身邊？傷害她身邊的任何人？”

  　　“沈南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深情？”

  　　她眼眸微動，看著遠處靠近的人影。苦笑搖頭，隨即眼神一變，冷淡且堅毅。

  　　“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想拉著我一起，我就成全你。”

  　　說完猛的用力，兩人往後一仰，下麵就是波濤洶湧的海水。

  　　“溫涼！”

  　　“涼！”

  　　“阿涼！”

  　　三道急促的聲音傳來，溫涼微微一笑，這次算是了解了吧？

  　　就在自己要被海水吞噬的瞬間，她猛的瞪大雙眼。秦肆……也跟著跳了下來。

  　　……

  　　半月後。

  　　“怎麽樣？”

  　　療養院裏，秦肆推著溫涼在院子裏散步。

  　　“沒事了。”

  　　落海的時候，秦肆救了她。由於在下降落入水裏的時候腦袋受到撞擊，昏迷了半個月。

  　　沈南辰就沒她這麽好命了……永遠陷入了沉睡，醫生說他醒不過來了。她猜也是，命數到頭，不出意外這個月底就會離開。

  　　“在想什麽？”秦肆蹲在溫涼麵前，握住她的手，眼神寵溺溫柔。

  　　“沒什麽。”她搖搖頭，關於沈南辰就這樣吧……

  　　“好。”

  　　太陽很大，照在兩人身上有些發熱。樹上的小鳥不停的發出叫聲，是開心。透過綠葉，地上斑駁陸離，兩個影子疊加在一起，十分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