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和道士爹爹比瘋批1
作者:岑言      更新:2023-03-04 15:00      字數:2276
  第26章 我和道士爹爹比瘋批1

    大司命意味深長的輕笑,並不多解釋。

    世間萬般變化,皆有緣法。

    因果循環罷了。

    “去吧,下一個世界在等你們了。”

    天上一天,地上百年。

    對於岑今山來說,他度過漫長的百年人生,對於大司命而言,不過眨眼之間。

    北市。

    “中元節將近,鬼門大開,諸位都安排好門中弟子了嗎?”

    道法協會的會長著重將目光放在了唐家家主的位置。

    協會裏誰不知道譚家出了一個瘋子,見鬼就殺,不論善惡。

    鬧得這幾年鬼界和人間的關係都岌岌可危。

    譚家家主不屑。

    小聲嘟囔著。

    他家言西還不是小時候留下來的陰影,現在怪他家言西殺的鬼的多了,小時候怎麽沒見你們去救人啊。

    臉真大!

    嘲諷的目光在會議室裏的寥寥幾人中一掃而過。

    會長不自在的別開頭。

    “總之這次的中元節,各家安排好弟子巡邏,絕對不能影響人間的生活。”

    幾人應下。

    譚家家主豪邁的直接離開。

    反正譚家乃眾家之首。

    他們家有言西這麽一個大殺器,誰沒眼色的撞上來啊。

    相比較於譚家家主的輕鬆,其他幾位家主的表情就有些難看了。

    每年中元節,鬼門大開,百鬼夜行,鬼怪的能力大幅度增強。

    如今道法衰落,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中元節死去的人,不計其數。

    有的人想找譚家家主說情,在中元節能夠庇護一二,又想起譚家的大殺神,臉色更加難看。

    被那個大殺神逮住,比死在鬼怪手裏還可怕。

    罷了罷了。

    譚家家主一路回到家,六十多歲的老頭精神飽滿,滿臉紅潤的召來管家。

    “言西呢?”

    管家臉色不太好的看向樓上。

    譚家家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多長時間了?”

    “約莫有兩個鍾頭了。”

    管家搖頭歎息。

    譚家主揮揮手,“準備好湯藥,言西下來了,就讓言西喝了。”

    抬眸看向樓上,滿眼的擔憂。

    管家“欸”一聲,快步去煮湯藥。

    濃鬱的藥味苦澀綿長,空氣好似又粘又澀,世間濃稠的將落不落。

    靜謐的氛圍壓抑至極,暖烘烘的陽光慢慢褪去光輝,客廳裏的一切都染上漆黑的暗色。

    粘膩的暗色好似一頭怪獸,一寸寸的吞噬著光明,一尺尺的靠近,猶如某種冷血殘忍的動物般纏繞在人的身上。

    空氣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刺目的紅色粘稠又詭異。

    譚家主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混濁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樓上的某個房間。

    靈敏的嗅覺輕而易舉的嗅到空氣中粘稠的血腥味,眉頭微微擰著。

    血腥味中混雜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隱隱約約中能聽到某種困獸的嘶吼,壓抑又低沉。

    譚家主閉上眼睛。

    蒼老的人猶如定海神針,留住客廳裏最後的光暈。

    直至黑暗將整個世界完全吞噬,這頭恐怖的惡獸伸出了獠牙。

    樓上的房間才緩緩打開。

    瘦削的青年推開門,纖細的手骨節分明,沾染著某種色彩的粘稠的液體,詭異中流露出瘋狂。

    俊美的容貌雌雄莫辨,一雙上挑的多情的桃花眸滿是死寂,嘴角微微上揚,臉頰邊似有傷口,粘稠的液體將落不落,掛在臉頰,破碎中的美裏詭異又危險。

    他緩慢的走出來,露出整個身體。

    上身幾乎被血濡濕,臉頰更是蒼白又病態。

    纖細有力的手腕猙獰的血痕遮在袖口下,滴滴答答的粘膩的液體順著傷痕滑落。

    臥室的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更加濃鬱的血腥氣席卷而來。

    俊美的青年目光落在客廳裏的老人的身上的時候,那股亦正亦邪的氣息瞬間收攏,單薄的身子,輕飄飄的步子,沉穩有力。

    “噠噠噠……”

    “爺爺。”

    譚家主鬆一口氣,整個身子好似被抽幹了力氣一樣,衰竭的依靠著沙發。

    目光溫柔慈愛的看著俊美的青年。

    “管家給你煮了湯藥,喝了湯藥好好歇歇。”

    青年微微勾起唇角,死寂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波動。

    緩慢而優雅的喝完湯藥,坐在沙發上,關閉了整個客廳裏的燈光,慢吞吞的等待中黑暗將自己完全吞噬。

    一雙黢黑的眸子閃爍著微光,嘴角咧開一個瘋狂的笑容。

    耳畔靜靜的聽著聲音,確定整個別墅的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

    俊美的青年猶如墜入黑暗的神明,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身形好似敏捷的獵豹,輕巧的在黑暗中穿行。

    整座城市籠罩在燈紅酒綠之中,但是黑暗的世界,最適合掩蓋罪惡了。

    俊美的青年咧開嘴,瘋批的將一隻厲鬼活生生的手撕了,又優雅的團成一團。

    張開蒼白的唇瓣,不停留的塞進嘴巴裏。

    濃鬱的戾氣升騰,那雙上挑的桃花眸似乎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忽的。

    進食的俊美的青年似乎察覺了什麽,慢吞吞的將眸子移動到某個方向。

    嘴角緩緩上揚。

    蒼白又病態的臉上滿是瘋狂。

    加快手上吞食惡鬼的速度,身影風馳電掣的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俊美的青年在一條河的橋上停下。

    優雅的撐起一柄油紙傘,濃霧悄無聲息的將臨,籠罩這條河的方圓十裏。

    粘稠的濃霧遮掩了方向,青年卻好似什麽都沒有察覺一般,定定的看著河中心的位置。

    紅眸閃爍。

    嘴角的笑容愈發的上揚。

    他手中撐著的油紙傘紅的詭異,傘柄的傘骨泛著瑩潤冰冷的白光,傘麵是紅的滴血的楓葉,散發著某種不詳的氣息。

    傘骨沁出血霧,紅色的血霧勾勒出一條路。

    俊美的青年視河水若無睹一腳踩下去。

    河水遇見青年好似遇見了什麽天敵一般,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濕潤的河床粘稠又泛著土腥味。

    在粘稠的河土裏,卻有八條猶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鎖鏈錚錚作響。

    八條鎖鏈各貼著數十道黃符,符紙上朱砂的顏色黯淡到近乎看不見。

    而八條鎖鏈的最中央是一棺槨,棺槨不過一米左右,上麵淩亂的畫著各種各樣的符篆,朱砂混雜著鮮血,粘稠又血腥。

    棺槨的動作愈發的猛烈,八條鎖鏈的聲響更加劇烈。

    俊美的青年好似無感一般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指尖微微一動,深奧的符篆就被抹去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