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除服之宴在即
作者:
林宥林黛玉 更新:2023-02-27 15:53 字數:3515
第70章 除服之宴在即
◎,日後,自有人不必你開口,就護你安然的。”◎
第二日, 陳逸果然來了。
帶了許多花花草草,林宥想去禦花園薅的素冠荷鼎,赫然在列。
林宥輕笑, 故作高傲的抬抬下巴:“放著吧。”
也不說給黛玉送去。
陳逸如今見他,也是鼓足了勇氣的, 看他這小人得誌的樣子,心裏倒是放心了, 既然這個態度,那必然是願意的了?
於是也笑了:“來賀你, 好歹有點待客之道, 請我上座斟茶才是。”
林宥拿眼斜他:“茶沒有,要坐自己坐罷。”
來上茶的棠之端著托盤, 一聽這話,愣了愣, 竟真行禮又轉身走了的。
陳逸驚呆了:“你在家裏也有軍令如山這種說法?”
那你妹妹該如何怕你?
林宥也是想笑, 硬憋住了,矜持的點點頭。
“我家規矩森嚴。”
陳逸…
玩笑過後,也不過是說了些朝廷近聞, 議親之類的自然不是陳逸能提的了。
雖說是他的事,但來日他父親親自上門才是尊重。
他也不過是來討林宥個態度罷了。
末了林宥狀似無意的道:“如今我要入職了, 家中倒也放心,隻你知道的, 榮國公府那門姻親, 總盯著我家,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麽不軌之心, 我如今隻煩憂這個罷了。”
陳逸聽他無端端的這樣說, 自然明白他話裏有話。
當下細細琢磨。
家中隻有他妹妹一個, 不放心榮國公府盯著,那說明,榮國功夫盯的應當是他妹妹,不軌之心?這詞也有點意思。
又想想,賈家子孫諸人,心裏便略有了數。
“這有何妨。我幫你打發了就是。”
“不可。聖上如今還不到收網的時候,打草驚蛇損失可就大了。”
陳逸垂眸思索,又笑道:“那就讓他們忙一些,待你這裏妥貼了,也就不必煩憂了。”
林宥冷哼,什麽叫我這裏妥帖了!
又瞧他不甚順眼了,便道:“你也賀過了,趕緊走吧,我可不留飯的。”
陳逸任由他擺架子,便起身告辭。
隻出門時指著那些花草道:“萬物有靈,你可別放在這裏,再給花冷壞了。”
林宥差點拿茶杯砸他,到底忍住了,也不親自送他,隻讓薑啟送了出去。
自己則讓人搬花至垂花門,又讓婆子們來搬進黛玉院子。
黛玉以為又是聖上賞的,或是哪家賀哥哥之喜送來的,也不以為意,挑了喜歡的幾盆,讓人端進屋子裏來。
林宥指著一盆尚未開花的道:“這盆就是我同你說過的素冠荷鼎,尚未開花,讓人給你好好養在院子裏吧。”
“此花難得,莫不是聖上賞的?”
林宥似笑非笑:“慶國公府送來的。”
黛玉一聽這個就不自在了,倒是旁邊的劉嬤嬤道:“慶國公府昨兒就送了禮單來了,今兒這是又送了?是否要造冊記下?”
“不必,今兒是他家二公子親自來賀我,就帶了這一堆花花草草,可見小氣的很,很不必浪費咱們的紙筆了。”
黛玉卻忍不住想,哥哥特意來說,又是有什麽意思?
再看這花花草草合的是她的心意,更是羞赧。
偏林宥又道:“他本躲了我許久,如今看來是急了的。”
眾丫鬟嬤嬤不明所以,隻當林宥自言自語,皆忙去了。
隻黛玉臉色緋紅,輕喚了聲:“哥哥!”
林宥狀似不知:“怎麽?不喜歡這些?那我讓人丟園子裏去?”
黛玉知他戲弄自己,加上心慌,轉身便走,往書房裏去了。
林宥趕緊跟上,“妹妹莫惱,他急他的,咱們不急就是。”
黛玉橫了他一眼,什麽他他他的,哥哥竟這樣口無遮攔了,可又不好罵出口的。
隻紅著臉半低著頭不語。
“我倒也不是來催你的,索性還有些時日,我是來同你說那除服之日時,宴客之事。”
“你頭一回正經宴客,一個人未免忙不過來,榮國公府那邊我也不打算請她們家女眷來幫你的,故而,我請了北靜太妃來替你壓壓陣。”
“北靜太妃?”
黛玉抬頭道。
她客居榮國公府之時,南安老太妃給外祖母送禮,因而借著東西的由頭,外祖母同她們說過幾句,如今京城女眷,忠順王妃為尊,剩下的就是四位異姓太妃了。
鳳姐又道,她們家同南安王府更為親近,但論地位高低,還是北靜太妃為尊,隻她的兒子如今仍舊是郡王的。
賈母隻道,同北靜老太妃倒是有些交情的,可北靜太妃,出身江南,同她們不是自小的情分,也是說不上什麽話的,倒是南安太妃正經的京城貴女出身,又待人和氣。
話裏話外像是北靜太妃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黛玉倒不是擔心這個,隻是哥哥如何會求得太妃來?
林宥也是怕她多思,趕緊解釋道:“北靜太妃雖地位不同,可她既應了要來,那必然是盡心助你的,且她素來喜歡小輩,極為慈愛,你莫要擔憂。”
想了想又道:“我原先不曾告訴你,我同北靜郡王是自小的情分了,同旁人不同。”
“玉兒,你且記著,若有一日,我有什麽不測,你若有事能信的隻有北靜郡王,隻管去求他便是,他定會護你周全如我一般。”
黛玉卻隻聽了不測二字,皺眉:“哥哥為何會說不測?!”
莫不是刑部當差甚是危險?這可如何是好?聖上不是疼愛哥哥麽?又如何會讓哥哥再有危險?
林宥歉意一笑:
“倒是我說錯了嚇到你了,我不過是想同你說我與北靜郡王的情分不同旁人,若是哪日聖上派我出去辦差,我不在府裏,有什麽你都可信他的。”
說完又促狹的眨眨???眼:“我也就是多說這麽一句,日後,自有人不必你開口,就護你安然的。”
語氣裏頗為悵然,又弄的黛玉紅了臉,竟被他糊弄過去了,沒再想不測二字。
林宥又同她說了些宴席之事,管事們這幾日就該出去采買了,除卻宴席,還有莊子裏的小戲子,雖能用了,但除服這日卻是不必的,等過些日子再讓她們回來。
黛玉又問了名單之事,可有哪家夫人有什麽避諱沒有,可林宥哪知女眷如何,隻讓她放寬心,萬事有太妃在那裏呢,即便那日有什麽不周全的,也無人敢給黛玉臉色看的,隻有說好的。
黛玉隻得同嬤嬤們再行商量去了。
卻說北靜王府,水溶也正同太妃說這個。
“母親,林姑娘怕是不知京中女眷品性如何,哪家又有什麽避諱攀扯的,那日不如咱們早些過去,母親同她說說,也讓她心裏有底些。”
太妃前幾日就應了他去替黛玉壓陣,今日不過是說早些去,自然也應了,又笑他:
“你如今倒也不瞞著我了,那個林宥小時來咱們家多少回,你竟能一字不提的。”
水溶尷尬:“也是我同他身份敏感,若是傳出去,會以為父王同六王爺勾結,倒讓人忌憚了。”
“我豈會不知,你就沒看出來,每回他來,我給你熬的湯都更多些?”
水溶倒是意外:“可母親如何得知的?”
父王說的,父王定然知道的,沒阻止不過是看他無人玩耍,有些可憐,他倆也不聲張,就權當沒看見了。
“知子莫若母,每回他來,你都晚膳用的急,又眼神歡喜不那麽板著臉,還會跟我說母親早些安歇,莫要費神。”
竟是這樣嗎?水溶不由得一笑,他有慈母,也是一生所幸了。
“隻你對林宥的妹妹都如此上心,怎麽就不知道對那方姑娘也分外上心些?我前幾日讓你去送些新鮮玩意,你可送去不曾?”
“也不要端著你郡王爺的架子,她日後是你的王妃,你當待她珍重才是。”
不得不說,有婆母如此也是那位方姑娘的幸事了。
可太妃不曾看到,水溶應了時眼底劃過的殺意。
“也不知那日長公主是否會帶方姑娘去?咱們是賜婚,未曾正經提親相看,可該給的都要給她的,我那裏有個祖傳的鐲子,當要給她的,那日可得帶上才是。”
“可畢竟是老物件,我再多備樣也可,聖上不是賞了你新樣式的翡翠?你拿些顏色新鮮的給我,聽說如今京中貴女都歡喜這個。”
原來水溶得了賞賜就孝敬太妃,太妃覺得翡翠新鮮,她寡居用不到,又不如藍田玉穩重,因隻留了一個滿綠的,旁的都未要的,本也是要水溶留給未來王妃的意思。
“母親要什麽樣子的,我讓人都送來,您挑選就是。”
水溶袖子裏的手慢慢捏緊,可麵上仍舊雲淡風輕。
“恩,我還要挑一些給林姑娘的,你同林宥情分不同,這見麵禮自然也要重些,旁的也就算了,我有一枚東珠,太後當年賞的,你又沒有妹妹,給她也合適。”
“方姑娘倒是不用,她來日出嫁,鳳冠上自然也會有宮裏賞的一枚。”
水溶倒是意外:“東珠難得,母親隻此一枚,不必…”
“這東西就是個象征罷了,咱們又不可佩戴,即便得了賞賜,也隻能出嫁之時才用,隻我出嫁時並沒有的,太後後來才賞的,我如今留著也白白放著罷了,若明珠蒙塵,豈不可惜了。”
如此,水溶也不再說,隻謝過母親一片慈愛。
愛屋及烏,母親如此,聖上亦如此。
為林宥,留自己安然無恙。
所以,這次賜婚,聖上定然也是希望自己好的,才擇了嫡長公主的孫女。
那麽,有些事的發生,必然是在聖上掌控之外的了。
自己當上折子講清此事,隻不知,該不該告訴林宥,他本就憂思繁多,若是知曉,更添煩憂。
可若不告訴,此事早晚發作出來。
他指不定怎麽氣呢,如今也是兩難。
作者有話說:
今天大雨,一直在碼清穿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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