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暗戀你許久
作者:薑顰時厭      更新:2023-02-23 16:55      字數:2231
  第199章:暗戀你許久

    劉洋頓了兩秒,有所反應:“是……那位風投老總?”

    公司名字有些拗口,劉洋一時沒想起來。

    薑顰:“眉青風投,時厭。”

    “幸會幸會。”劉洋了然:“你們是要去報告廳吧,需要我帶你們過去嗎?”

    薑顰笑:“我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你忙吧。”

    劉洋跟林牧上學時期關係不錯,幾次話題想要問問他的近況,但礙於時厭在旁邊,都沒有開口,而是看著他們離開。

    重新回到校園,每走一步,好像過往的記憶都能重新浮現在眼前。

    隻是可惜,薑顰努力的去想,能想到的有關自己跟時厭的記憶,都太少了。

    他們之間的交際少到可憐。

    薑顰輕聲歎了口氣。

    時厭大掌握著她的手,“那裏是圖書館,進去看看嗎?”

    薑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如果非要從他們的大學時期找到些交集的話,那大概就是圖書館和食堂。

    “好。”

    薑顰最喜歡去的是三樓。

    一樓休息區多,人也多。

    二樓有電子閱覽室,來往學生也多。

    三樓四樓最為安靜。

    三樓靠窗邊的位置,正好對著梧桐大道,秋日裏一邊看書一邊能欣賞到學校最美的一條路。

    時厭坐在當年薑顰最喜歡坐的位置上。

    薑顰走到最近的書架上,借書卡泛黃,竟還能找到她的名字,久遠的讓人感覺不真切。

    瑩潤的指腹緩緩滑過上麵的日期,她在上麵也看到了時厭的名字。

    他們借過同一本書。

    薑顰微頓,繼而翻開那本書,她當年閱讀完的書上,總會在最後麵的空白處,寫下一行自己的感受。

    指腹劃過處,忽的多了一雙手。

    “你看過的書,我大部分都借閱過。”他說,“在大三那年。”

    在他確定出國後的兩個月。

    薑顰掀起眼眸,看到那屬於自己的字體下,多的一行字,他寫:眉黛青顰。

    這筆鋒還沒有時厭如今的堅毅,但已經初顯鋒芒畢露,薑顰覺得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

    她讀:“眉黛青顰……”

    眉黛青顰,似乎是出自什麽詩文。

    下一瞬,薑顰的餘光就掃到了傳統文學的書架,看到了《西廂記》。

    “眉黛青……”薑顰仰頭,低聲問他:“你公司的名字為什麽要用……”

    眉黛青顰,蓮臉生春,有傾國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顏。

    三樓閱覽室內,有學生偶爾來往。

    窗外陽光溫柔,射入一室的光輝。

    薑顰仰頭對上時厭的目光,一時歲月無聲且喑啞,那格格不入的公司名……

    “是,我?”她睫毛撲簌眨動,輕問。

    時厭:“是。”

    薑顰唇角揚起笑意,似是陰霾驅散。

    她聲音軟軟的:“那麽奇怪的公司名。”

    時厭看著她:“我覺得還不錯。”

    走在去報告廳的路上,薑顰問他:“你還做過什麽?”

    時厭:“忘了。”

    不經記憶點的觸發,那許許多多關於她的過往,太多,以至於想不起來。

    報告廳內,第一排坐著幾位領導。

    而薑顰就靜靜坐在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

    稿子是薑顰寫的,但實際上時厭是半脫稿的狀態,不是她寫作水平不佳,而是有了開頭,那些國外創業的艱辛沒有人比他本人最清楚。

    不加粉飾的言語,往往帶著能打動人心的力量。

    他講,他在國外最初奔走於學業和為人打下手,後來籌集資金,被人無視,為了遞上一份個人的企劃書,在大雪彌漫的異國街頭等待了一天一夜,無疾而終。

    這段是他的即興,不在趙川給薑顰的資料內。

    她看著台上那麽沉穩而堅毅的男人,他所有的經曆,終是化作功成名就後的一聲笑談。

    台下的掌聲熱烈而隆重。

    有學生問:“時學長,在你創業初期,是什麽讓你堅定的走下去,是家人嗎?”

    薑顰頓了頓:無論是時家還是陸萍,時厭都未曾得到過任何的幫助。

    時厭微笑:“現在是家人了。”

    有女生問:“是女朋友?!”

    時厭回答:“是愛人,現在是……老婆。”

    說罷,他似是有些懊惱,歎了口氣:“同學們,你們似乎……破壞了我最後的感謝環節。”

    男人嗓音低低,眸光深邃,本就立體的五官在台上燈光的映襯下,更加出眾。

    台下笑聲、掌聲、歡呼聲響起。

    時總磁性低沉的嗓音結束了他此次的演講,他傾身更加湊近話筒,說:“謝謝我的老婆,寫的這份演講稿,看的出來大家非常滿意。

    謝謝。”

    隔著數米的距離,薑顰看著台上的男人,卻仿佛,他是趴在她的耳邊,午夜低語。

    當時厭下台,學生們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

    校領導同他握手,溢美之詞盡顯。

    燈光圍繞著他,話題圍繞著他,他是所有人的焦點。

    薑顰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著他,等他解答了學生們的疑問後,時厭於重重人頭攢動之中尋她,衝她招手,他喊:“顰顰,過來。”

    薑顰睫毛輕眨,微笑,卻沒動。

    她想,這一刻的時厭是屬於讚譽的,來自小學弟小學妹們和母校的讚譽裏。

    但她不來,他便來找她了。

    他握著薑顰的手,跟所有人介紹:“薑顰,我的老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時厭的特別鳴謝,時厭口中讓他走過最困苦歲月的妻子,是陪他一起吃過苦,一起體會過艱辛的共患難夫妻。

    但薑顰很遺憾的向他們表示:“我隻陪他享受了成功。”

    小校友們傻了眼。

    這顯然跟大家心中期望的走向相差太遠。

    說好的共同創業,同貧困,共富貴呢?

    薑顰無奈的看向時厭:“好像他們覺得你虧了。”

    大概這是此刻所有學生的心聲。

    時厭給她理了理發絲,低聲:“那你應該提前告訴他們,我暗戀你很久。”

    學弟、學妹們:“……”

    要不然殺了我,給你們的虐狗行動助助興可好?

    四目相對,薑顰麵色微紅,手指拽動他的衣角:適可而止,時總。

    這都是一群學生。

    可時厭分明覺得,氣氛正濃,在尖叫聲起哄聲裏,吻上了她的唇角。

    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後,目睹這一幕的學生都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