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嬌氣包
作者:薑顰時厭      更新:2023-02-23 16:55      字數:2208
  第163章:嬌氣包

    “你多少年不回來,家裏家裏不管,逢年過節也沒有點表示,讓我們怎麽過?”

    周母大聲的哭訴著,似乎是要讓整個小鎮的人都知道周己的惡行。

    “盼娣啊,不是大姨說你,你爸媽把你養這麽大不容易,你倒好自己有出息了一走了之,家裏連管都不管,你看看鎮上有誰是你這麽當女兒的。”

    “可說不是呢盼娣,這些年你爸媽一把年紀了還要拉扯你弟,你小弟現在才十六歲,正是要你這個姐姐出力的時候,你不管,難道是要逼死你爸媽啊?”

    “這閨女就是外向,是不是外麵有什麽人了?你媽丟了半條命把你生下來,你怎麽能這麽做事……”

    在幾個中老年婦女的圍攻下,周己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而周母宛如是找到了聯盟一般哭聲更大。

    周父和幾個自詡長輩的男人宛如是正義化身一般,說了兩句場麵話,“別讓人看了笑話,盼娣啊,你也……”

    “我叫周己!”

    薑顰進來時,正好聽到一直沒說話的周己開口。

    她嘲笑著看著周遭的人:“我早就不叫周盼娣,我叫周己,自己的己,錢我一分都不會給,想要錢,你們可以再拉著我去填井,去嗎?媽、爸、大叔、二叔、三叔、大嬸、二嬸、三嬸……”

    她喊著這些人,視線就看過去,冷冷的看著,“去嗎?!”

    周己從一旁翻出個打狗的棍子,大逆不道的指著這些長輩親人,惡狠狠道:“想要我的錢?你們配嗎?!你們動我一下試試,我告到你們連遮屁股的褲子都沒有!”

    薑顰看著眼前的周己,好像看到當年那個冬天餓暈在路邊的瘦削身影,那年周己醒來跟薑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們給我弟買了蛋糕,二十三塊錢。

    那是薑顰第一次知道,就算是親人,原來也有人一定要分出個親疏貴賤。

    薑顰要過去,時厭卻拉了她一下。

    薑顰皺眉。

    時厭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自己上前,叫走了周己。

    周己看到他們二人時,頓了下,有些尷尬,笑容有些勉強。

    “你不能走。”周母拽住周己的腿,蹲坐在地上,今天一定要拿到錢。

    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次如果不是薑顰結婚,還逮不到她,以後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再回來。

    周己閉了閉眼睛,垂在一側的手指帶著細微的顫抖。

    時厭淡聲:“周己你欠了一百萬,說是年後就還,籌到錢了嗎?”

    一語驚起千層浪。

    周家父母包括親戚們竊竊私語。

    “欠了一百萬?不是說這些年在外掙到錢了嗎?”

    “要我說她一個女人,能在外麵顧住自己就阿彌陀佛了,還賺錢?就算是賺到了也不知道時用什麽方式……”

    周己看著時厭,在他眼神示意下,冷冷將自己的腿拽出來,說:“我這不是回家了麽,時總你看我家這房子能值多少錢?”

    “我看你敢動我們的房子!”周母怒吼。

    周父也直接抄起掃把趕人,要同她斷絕關係。

    被到底出門的周己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薑顰心裏有些不好受,抱抱她,“先去我家吧。”

    周己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隨意的擦掉,“不用。”

    多年未曾回來,這些人照常如此,這無疑就證明她不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的決定無比正確。

    不是所有親人就能稱之為親人。

    “我下午回四方城。”周己扭頭看向時厭,“時大佬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周己拍了拍薑顰的肩膀,“我……去……墓園,再看他一眼,你們回去吧。”

    薑顰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她以前總是覺得她的家人有一天會愛她,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她就在幫家裏種地劈柴,冬天洗全家的衣服手指都洗破了,但那個時候她都挺樂觀的,後來……楊君懷,他得病了,他告訴周己要為了自己活著,不希望她再委屈自己,後來周己就換了名字,開始了新的生活……”

    薑顰很多時候在想,如果那麽好的楊君懷還活著,周己一定會比現在開心很多。

    被那樣真摯的愛過,周己很難再去愛上另一個男人。

    時厭攬過她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薑顰微微抬頭,翻紅的眼眶帶著不滿:“你太冷靜了一點。”

    她以為他能對周己感同身受呢。

    畢竟,他的家庭……

    時厭眸光淡淡,沒說什麽。

    他的情感並不如薑顰一般豐富,這般看著他人痛苦就會覺得難過的情緒,隻在他太小太小的時期出現過。

    如今,早已經不知道那是什麽感受。

    “嘶——”

    薑顰一腳沒留意,踩到了路邊的石頭上,扭到腳了。

    時厭眉頭緊鎖,蹲下身。

    他手指剛一碰她的腳踝,薑顰疼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好疼。”

    時厭彎下腰,“我背你回去。”

    薑顰也沒有客氣,就軟軟趴在他的肩上,讓他背自己。

    突然而來的雪花飄落,薑顰伸手去接,“時厭,下雪了。”

    時厭:“腳不疼了?”

    薑顰摟住他的脖子,低聲:“疼的。”

    時厭:“回去抹點藥膏。”

    薑顰“哦”了聲,有點擔心:“周己去墓園也不知道路滑不滑。”

    時厭淡聲:“走個路都能崴到腳的人,還有閑工夫關心旁人。”

    薑顰抿唇:“我覺得你是在瞧不起我。”

    時厭:“你覺得很對。”

    薑顰勒他的脖子:“你沒有同理心,我們都結婚了,你都不知道心疼我。”

    時厭托著她臀部的大掌捏了下,“老實一點。”

    “這是怎麽了?”薑父看著時厭把人背回來,詫異著。

    時厭:“沒看路,把腳給崴了。”

    薑父歎息著搖頭:“這孩子。”

    薑顰從時厭身上跳下來,一條腿抬著:“就是當時沒注意,沒什麽大事。”

    時厭沒例會她的嘴硬,把人按在沙發上,拿了藥膏,一手按下去,薑顰倒吸一口涼氣。

    “你輕一點。”她皺眉。

    時厭掀起眸子,“旁邊有糖果,吃一顆。”

    薑顰:“我不想吃。”

    時厭剝開一個送到她唇邊,她也不張嘴,薑母看不下去了,“看給你嬌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