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不管剛才李鳶有沒有聽見，反正張琪琪是肯定聽見了的。

  “你這是準備隻撩不娶嗎？”

  順勢坐在莫問旁邊，張琪琪戲謔的調侃道。

  “撩？”

  莫問疑惑的問道，隨即想起，這段時間在網上見過這個詞，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著頭並沒有回答。

  “李鳶姐姐是真心喜歡你的。”

  “她其實挺聰明的，就是太單純了，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見莫問又不講話了，張琪琪苦口婆心的說道。

  “所以，如果你不喜歡她，就直說吧。”

  “如果喜歡，可以試著去了解。”

  作為親手牽紅線的人，張琪琪還是挺複雜的，不忍心李鳶被莫問這個榆木腦袋給辜負。

  “再說吧。”

  “這種事情，我現在也不太了解。”

  莫問笑道。

  李鳶確實很單純，可他也不是一個渣男啊，甚至連感情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

  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情緒啊什麽東西，才出現在莫問心裏的，以前甚至都不會有情緒的撥動。

  “我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

  “你是個好人。”

  張琪琪也微笑道，順便給莫問發了張好人卡。

  “對了。”

  “你有沒有想法收我為徒？”

  話題一轉，張琪琪笑嗬嗬的看著莫問，這個猛地轉向弄得莫問措不及防。

  前一刻都還是苦情路線，現在又開始“舔”了？

  “沒有。”

  莫問如實應道。

  在他那個世界，收徒是很常見的事情，在這裏，也不是個奇怪的事。

  開山立派，是多少強者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莫問卻沒有這個想法。

  他的那一套，不適合張琪琪，況且莫問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好吧。”

  “我也懶得和你說了。”

  “忙死了。”

  張琪琪明顯是用這種滿不在乎偽裝著自己的失落，擺了擺手，起身徑直的朝著另一頭走去了。

  雖然被關在外麵，可莫問還是能夠聽到李鳶辦公室裏的情況。

  筆尖落在紙上“唰唰唰”的聲音，還有唐糖不停的嚼著零食。

  兩個丫頭其樂融融，並沒有被對方給打擾。

  漸漸的，天色黯淡了下來。

  李鳶顯然沉迷在工作當中化身成了個工作狂。

  完全忘記了唐糖和莫問的存在。

  莫問在外麵閉目養神，唐糖也沒有吃東西了。

  都等著她。

  終於，裏麵傳來了李鳶的聲音。

  “啊！”

  “都九點啦！”

  “對不起，對不起，阿姨太投入了。”

  李鳶這個蠢妞盡然一本正經，內疚的給唐糖這個小屁孩道著歉。

  “沒事。”

  唐糖擺著手。

  少許後，兩個丫頭出來了，李鳶小心翼翼的鎖上了門。

  警局裏除了少許值班的人，大都已經下班回家了。

  “走吧。”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來到莫問麵前，李鳶吐了吐舌頭，蠻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

  “剛好我也想一些東西。”

  莫問淡淡的笑著，起身應道。

  她一直在工作，並沒有休息，並不是故意無視莫問父女倆的，所以莫問沒什麽責怪的意思。

  而且剛才想了想，似乎和李鳶現在的關係，並不一般啊。

  至少在張琪琪，或者其他外人眼裏，莫問和李鳶現在就是一對。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莫問覺得，要和李鳶談談。

  “小鳶，我這樣叫你，沒問題吧？”

  並排走在走廊上，莫問試探性的詢問道。

  “當然沒問題！”

  瞬間，李鳶紅了臉，耳根子都是紅彤彤的，急忙應道，生怕莫問多想。

  “你說，我們倆現在是什麽關係呢？”

  莫問又輕聲問道。

  “啊！”

  李鳶一愣，腳步都是一頓，又深深的看了眼莫問的後背，努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她並不傻，聰明如她，甚至刹那間就明白了莫問的意思。

  眼神不由的暗了暗，又擠出笑容。

  “朋友。”

  “我們是朋友，我還是唐糖的李阿姨。”

  她隱藏著自己的苦楚，牽著唐糖的手擠出笑容。

  “老爸，我們今晚吃什麽呢？”

  李鳶並不知道唐糖非同尋常的能力，所以唐糖識破了她的偽裝，主動開口打斷了兩人詭異的氣氛。

  “你李阿姨請客，我都可以。”

  莫問笑道。

  “吃火鍋吧！”

  想必這頓飯，在李鳶腦袋裏都醞釀過很久了，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說隨便，立馬就拿定了主意。

  而這頓火鍋和她想象中的，差別很大很大。

  這是一個莫問又沒有來過的地方。

  一片老城區，小巷子。

  或許很多好吃的東西都在這種尋常人找不到的地方吧。

  “老爸。”

  唐糖捏了捏莫問的大手，擔憂的看著對麵的李鳶。

  “少喝點。”

  莫問不由出聲，並且試圖伸出手奪過李鳶手中的啤酒瓶。

  從上桌到現在，這個丫頭喝了五瓶了，這瓶也要即將見底。

  整個人小臉通紅，眼神都是迷離的，時不時還會打一個嗝，完全和平時知書達理的李鳶不一樣。

  “我就要喝。”

  “書上說，一醉解千愁。”

  “可是我現在為什麽還是開心不起來呢。”

  李鳶風情萬種的白了莫問一眼，又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著。

  女人是水做的，不假。

  漸漸的，一滴滴眼淚滴在桌子上，李鳶倔強的擦掉，又開了一瓶。

  “我陪你吧。”

  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順從唄，莫問主動拿起一瓶。

  “不行，你要開車。”

  即便是醉了，這個丫頭的理智還是存在的，瞪著莫問。

  “那就不喝。”

  “你也少喝點，多吃菜。”

  莫問笑了笑，人還是正常的好，順手給她夾了一塊肉。

  “老爸。”

  “你不知道李阿姨多喜歡你！”

  “柳阿姨是因為感激，李阿姨是真的喜歡。”

  見自家老爸如此木訥，唐糖跪在椅子上，捂著自己的嘴巴和莫問的耳朵小聲說道。

  “是嗎？”

  “還真是挺意外的。”

  莫問微笑著，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

  不過李鳶想喝，那就讓她喝吧，反正自己在，她也不會怎麽樣。

  “直男！”

  唐糖嘴裏又蹦出個莫問最近才學習到的詞語，然後氣呼呼的照顧著自己的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