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們的。”

  莫問把腦袋抬起來，笑道，然後又繼續笨拙的操作著電腦看動畫片。

  “是吧，我就說這兒老板好得很。”

  “平時我和同事經常來這裏。”

  “你們娘倆也嚐嚐。”

  男人這才鬆了口氣，急忙給母女倆夾著菜。

  生怕被媳婦誤會他每天在外麵這麽揮霍似得。

  華夏的男人，自古以來大都如此。

  怕老婆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兒，莫問笑了笑，繼續看著動畫片。

  這家人也吃的津津有味，在美食的誘惑下，完全和外界隔絕。

  “老板，你的手藝真是太棒了！”

  結賬時，男人朝著莫問豎起大拇指。

  許久沒看見妻女臉上如此開心了，滿滿的成就感，隻因為帶她們來了這裏。

  “以後常來，我給你開後門。”

  莫問也笑道。

  “那就這麽說好了。”

  他走了。

  如他這樣的回頭客還有很多。

  其中也不乏抨擊莫問膨脹了的顧客。

  莫問一縷都沒有在意，繼續把玩著手機。

  “老兄啊，你又搞哪一出呢。”

  忙活了大半天的李平安跑到莫問飯店裏，自覺的端了根椅子坐在他旁邊。

  “人手不夠。”

  “你的人，我付不起工錢了，搞個限量。”

  “物以稀為貴唄。”

  莫問咧著嘴笑著。

  “我們兩兄弟，說這些幹嘛，付不付錢都一樣的。”

  李平安當即就擼起袖子好爽的應道。

  “我就是不想那麽多人了。”

  “每天兩桌，賺點生活費，挺好的。”

  莫問不得不解釋道。

  這個大老粗這才明白，不住的點著頭。

  網絡是個很好的東西，各種實時訊息流通的很迅捷，莫問沉迷其中。

  反倒是李平安這個土生土長的大城市家夥讓莫問很意外，他盡然不玩手機。

  從兜裏掏出一個匕首在地上戳著螞蟻。

  “我走了，晚上來找你，我們喝一頓。”

  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無聊的狀態了，李平安幹脆起身了，還不如回去看舞池裏的小妞們跳舞呢。

  “慢走。”

  沉迷網絡的莫問頭也沒抬，揮了揮手。

  這一天，算是熬了過去。

  夜幕降臨，因為中午的事情，不少食客都放棄了來莫問這裏。

  “呦，這裏還挺別致的嘛。”

  一個身材豐滿，穿著旗袍，手上挎著個包包的胖女人挽著身邊留著小胡子的男人不屑的看著莫問的飯店說道。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低著頭玩手機的小青年。

  莫問剛才見過他們。

  是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來這條商業街的顧客之一，不過從他們一身輕鬆看來，應該是沒什麽收獲的。

  “老板，我們是今晚第一桌不？”

  女人說著一口地道的東海話詢問著莫問。

  “請進。”

  莫問收起快被玩的沒電的手機親自推開門把他們帶了進去。

  “這是菜單。”

  把菜單遞給他們，莫問拿著小本本記著。

  “呦，地兒不大，東西倒是趕得上五星級大酒店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女人看了眼菜單，抬起頭衝著莫問笑著，又在菜單上指了三個菜。

  “稍等。”

  再怎麽不爽，莫問都得忍住。

  服務行業，態度是第一嘛。

  把他們放進來了，就沒有再把他們趕出去的理由，不然再放一批人就來，就違背了一頓一桌的原則。

  “這個破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飯店。”

  “該不會是黑店吧。”

  莫問還在換著圍裙，又聽見了外麵那個胖女人的嘀咕聲。

  使得他一愣，又無奈的搖著頭。

  見過開在繁華商業街的黑店嗎？

  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太多了，莫問心理承受能力還是不錯的。

  三個菜，兩菜一湯，三個人吃，算是有點少了。

  而且除去成本，莫問還賺不了多少錢。

  可這是人家顧客點的，莫問也沒有辦法。

  倒是很快就弄好了。

  “你們慢用。”

  端上桌，莫問從吧台找出充電器連接，便又戳開了電腦。

  “老趙，不得不說，貴是貴了點，還挺好吃的啊。”

  總算是聽到了那胖女人讚美的聲音。

  “貴嗎？”

  莫問倒是有些疑惑。

  這三個菜，應該是菜單上最便宜的吧。

  “是挺好吃的。”

  “就是分量有些少。”

  那個男人點著頭應道。

  “老板，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瞬間，胖女人便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媽！”

  倒是那個小青年急忙伸出手拉了拉她。

  “偷工減料？”

  這還是莫問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似乎在菜單上並沒有嚴苛的規定每盤菜的分量吧。

  而且，自己是老板，還不是想弄多少就弄多少嗎。

  即便是莫問剛才因為情緒，並沒有給他們加量，卻也是平常正常的水平唄。

  走過去，莫問就詫異了。

  這才多久啊。

  怎麽一盤土豆絲就見底了呢，隻剩下兩顆紅辣椒孤零零的躺在盤子裏。

  “這是大眾分量。”

  再看了眼桌子上飯桶裏也快見底的米飯，莫問又說道。

  “應該是顧客的飯量問題，所以稍顯不足吧。”

  “什麽！你盡然說我們是飯桶。”

  胖女人立馬伸出手指著莫問的鼻子憤怒的罵道。

  “我沒說。”

  莫問抿著唇，微笑道。

  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可沒說出來。

  “哼！”

  “今兒個你不給我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天知道她是哪裏來的底氣，怒斥著莫問。

  難道是身上的這身贅肉嗎？

  莫問搞不懂，無法理解，所以也不可能道歉的。

  是她汙蔑在先，自己隻是說了點實話罷了。

  這也有錯嗎？

  “媽，算了吧。”

  小青年也起身，朝著莫問歉意的點著頭，試圖平息胖女人的怒火。

  “不能算。”

  “老娘在東海這麽幾十年，還沒遇見過這樣的老板。”

  “我得讓你舅舅來給我出了這口惡氣。”

  “砸了他的黑店。”

  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這個莫問不知道，但是這個胖女人圓鼓鼓的肚子裏肯定是不能撐船的，說話間她便從包裏掏出個大紅色的手機按著，又不善的盯著莫問。

  “唉。”

  “如果嫌貴，我可以給你們打折。”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莫問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