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見夕夜

  　　回程時，劍辰摟抱了個妙齡女子，向我們介紹“大家認識一下，她是桃夭。以後就是至尊盟的桃夫人。”

  　　“來！桃夭，這是蘭夫人。叫她姐姐。”劍辰半摟著桃夭來到我麵前。

  　　桃夭，桃夭，人如其名，長著一張妖精似的臉。媚眼如絲，細腰如柳，抱著把琵琶，半遮著麵孔。

  　　她衣著輕薄，胸前的瑩白色半球完全露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穿衣太過焦急，胸衣沒穿好，隱約露出胸前高聳的兩點。

  　　“蘭姐姐。”桃夭柔弱地倚在劍辰懷裏，嬌媚入骨地低叫一聲。

  　　我微微點頭頷首。

  　　“父親！我母親屍骨未寒，你竟然納這樣一個浪蕩無恥的女人進門！”劍秀恨恨地大聲嚷道。

  　　“老爺，她…她說我浪蕩無恥！嗚嗚嗚”桃夭伸出纖纖玉臂顫抖地指著劍秀。

  　　“秀兒，她是你小娘。不得無禮！”劍辰冷聲道。

  　　“小娘？父親，她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劍秀撕心裂肺地吼道。

  　　“……”

  　　“……”

  　　得！懶得聽他們爭論不休，我抱著昭兒進了馬車。

  　　過了片刻，車簾一動，劍秀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她悶聲坐在一旁，見昭兒實在是可愛，忍不住逗他笑。

  　　我見她們姐弟倆玩得開心，獨自坐在僻靜的角落閉目養神。

  　　在江南別院住了半個月，昭兒即將滿百天。我們又搬回了至尊盟。

  　　我住了蘇姸之前居住的錦繡院。新來的桃夭住臘梅院。劍辰又撥了二十多個丫鬟仆人到錦繡院。

  　　由於至尊盟裏缺主母主持中饋，劍辰讓府裏的總管事聽我命令。府裏的各種庫房鑰匙都給我管理。

  　　名義上，我隻是蘭夫人，實際上我已經有了大夫人的權利。

  　　自從桃夭來了至尊盟，劍秀的矛頭就對準了她，對我反倒恭敬了不少。

  　　剛接手管理後宅，大大小小的瑣事、雜事，著實讓我忙了幾天。但我是個不愛麻煩的性子，管理上一切從簡。

  　　這天，我在臘梅院用完午膳後，院裏的春光正明媚，姹紫嫣紅的花兒遍地開。我正饒有興趣地輕嗅一朵杏花。

  　　“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紫鴛邁著蓮步過來。

  　　這樹杏花開得茂盛，幾支杏條伸出牆頭去。我隻當紫鴛詩興大發。

  　　“世人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微笑道“紫鴛妹妹怕不是孤單寂寞了？”

  　　偶然聽見下人們嚼舌根，劍辰在臘梅院五日沒出來了。倆人玩得極開放，床榻上、溫池裏，秋千上，假山洞中，花樣百出。

  　　“呲！聖女你還不知我的老底麽？”紫鴛冷冷一笑“我恨不能祝願劍辰那廝在桃夭院裏精盡人亡才好呢！”

  　　“聖女，教主讓我轉交這個給你。”紫鴛左右看了看，又環視一圈，塞給我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牛皮紙。

  　　“哎！這是什麽？”我剛要問她，紫鴛已快步走出了錦繡院。

  　　我回到房間????????????中，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明日午時，觀音廟見”，落款寫著個“夕”字。

  　　夕夜要見我？去？還是不去？若是去了，又如何？他娶楊芷晴，負我情，傷我心。若是不去，這入骨的相思，夜夜纏繞在我心頭，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第二日一大早，我讓李唐氏看管昭兒，又讓貼身丫鬟小青給臘梅院裏的劍辰傳了個“要去觀音廟還願”的信兒，就乘上了去觀音廟的馬車。

  　　一路上風平浪靜。觀音廟建在半山腰處，從山腳到觀音廟要登上九十九級台階。朝拜的善男信女，要親自徒步上去，方才顯得心誠。

  　　我讓護衛和馬夫在山腳下等著，我和丫鬟小青倆人獨自登上台階。

  　　踏過九十九個台階，我一眼看見夕夜虔誠地跪拜在觀音神像前的蒲團上。

  　　“夕夜”這兩個字，就像塞在我喉嚨裏的兩團棉花。呼之不出，卻不吐不快。

  　　我示意小青去一側添香燒錢。

  　　我跪在夕夜身邊的另一個蒲團上，恭敬地磕了個頭。夕夜的背影一動，卻沒有起身，仍舊虔誠地磕頭。

  　　“我聽說，叩拜神明，心誠則靈。”我輕聲道“我還聽說，夫妻親密無間則天長地久。公子所求何為？”

  　　夕夜默默地站起來，拉著我也一起起身。我倆向後山偏遠處而去。

  　　湖邊，夕夜轉身，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喃喃低語“我求什麽，絲兒，你不知道麽？”

  　　我掙紮，他收緊了精鋼似的手臂，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絲兒，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可惜，它還屬於另外一個女人。想到這兒，我放下了回抱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握緊拳頭。

  　　“楊芷晴，你們成親了？”我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從小到大，我就沒碰過她。你知道的。”夕夜把我抱得更緊了。

  　　“我！不！知！道！”他還在狡辯什麽？楊芷晴的婚書都拿出來了。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狠狠地說道“楊芷晴手上的婚書，是假的？”

  　　“絲兒，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夕夜雙手握著我的雙臂，通紅的眼睛，看著我的臉。

  　　“不！我不聽。你隻需要告訴我，楊芷晴手上的婚書，是真還是假？”我冷漠地看著夕夜。

  　　夕夜慘白著臉，看了我半餉，慢慢地點了點頭“她手上的婚書是真的。”

  　　我瞬間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我在期待什麽？我在求證什麽呢？白紙黑字的婚書，難道還有假？非得讓夕夜親口承認，我才能死心？

  　　我失神地站在原地，眼前的湖光山色，繁花美景，在我的眼裏就是一片空白。當一滴冰涼的淚珠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才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麵。

  　　“絲兒，別哭。”夕夜吻了我的眼角，“求你了，別哭”，又來攫取我的唇。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驚訝地踉蹌了一步，捂住了胸口。

  　　“絲兒，跟我回迦南教，好不好????????????？”夕夜吃力地說“楊修老頭已被我除去了，迦南教裏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做教主夫人。”

  　　“教主夫人？嗬嗬，那不是楊芷晴的位置麽？”我淒慘笑道“我放著好好的至尊盟大夫人不當，跑到迦南教跟楊芷晴爭什麽教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