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著瘦，沒想到還挺大的

  　　張秀英揉著酸疼的腰，故意在顧老大麵前晃悠了幾圈。

  　　顧老大不解風情道：“你走就走，別晃悠，搞得我頭暈。”

  　　“你頭暈我還手疼呢。”張秀英擠在他身邊，發泄似的錘了他兩拳，“老三他這麽欺負我你都不管，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這婆娘就不知道輕點，你那力氣比牛都還大，把我打出個好歹看你咋辦。”

  　　張秀英心裏苦啊，委屈道：“打死你算了，你這個當大哥的，一點威嚴都沒有，我以後還不得被三房欺負死。”

  　　顧老大拍了拍雙腿，讓她把手放上來，“我給你揉揉。”

  　　她翹起嘴巴，哼了一聲，“揉有什麽用，以後老三再欺負我的時候你要幫我。”

  　　顧老大訕訕：“爸都不管我怎麽管，再說也不怪老三，還不是你嘴賤欺負老三媳婦，不然他怎麽沒欺負老二媳婦。”

  　　“那還成我的錯了？”

  　　“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我早就說過，你哪裏都好壞就壞長了一張嘴。”

  　　“哈哈哈”顧彩霞從旁邊經過，附和道：“大哥說的沒錯，大嫂你嘴太碎了，以後少說點話。”

  　　說完，顧彩霞一溜煙跑了，生怕被張秀英逮住從而導致惹禍上身。

  　　與張秀英的怨氣衝天不同，符金香哼著歌，翹著二郎腿，衣服掀到了肚子上，拿著一把蒲扇，正悠哉。

  　　顧老二進屋就看到她這副樣子，搖了搖頭，“今天應該輪到你幹家務活了，沒瞧見大嫂那張臉陰的，你把她得罪了。”

  　　“關我什麽事，明明是老三，我就是順著他而已。”符金香羨慕道：“有些人啊命就是好，你看看林柔柔，嘖嘖嘖，以後不知道會被老三寵成什麽樣。”

  　　顧老二酸溜溜道：“說的好像我對你不好似的。”

  　　“你要真對我好，每天給我吃頓肉。”

  　　“美得你，還每天，你咋不上天。”

  　　符金香氣得把蒲扇扔他臉上，哼了一聲，背對著他，懶得搭理。

  　　夏天，大家都是去河邊洗。

  　　大潭水一般被漢子們占了，幾十個人跟下餃子似的。

  　　大潭水往上，走大概五分鍾，還有個小潭水，這邊一般是女人。

  　　林柔柔是跟顧彩霞還有符金香結伴過來的，至於張秀英，撇下她們和其他人來的。

  　　林柔柔知道張秀英對她有意見，有意見就有吧，反正事情都這樣了。

  　　大家都是穿著衣服洗的，等洗好了，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換上幹衣服，濕衣服揉一揉，帶回家晾起來，明天一早就幹了。

  　　年輕點的姑娘臉皮薄，一般都這樣，中年婦女都習慣了，就光溜溜下水。

  　　符金香盯著林柔柔，慫恿道：“濕衣服洗的不痛快，直接脫了，這樣省事。”

  　　顧彩霞瞥了她幾眼，發現她真的好白，想多看些。

  　　“對啊，你別害臊，在我三哥麵前都敢脫。”

  　　這話一出，引起了其他人興趣，尤其是符金香，八卦問道：“彩霞，這事你都知道？”

  　　顧彩霞把白天看到的事說了。

  　　林柔柔扶額，無力解釋：“不是那樣，我衣服濕了……”

  　　沒一個人聽她的，幾個人自顧自開起了黃腔。

  　　“顧老三那身板，哎喲，壓下去，一般人哪受得了。”

  　　“搞得好像壓你似的，人家林同誌身體軟著呢，沒準男人心疼她，讓她在上麵。”

  　　“符金香你就住在旁邊，聽到動靜沒，大不大？”

  　　林柔柔沒想到她們說話這麽不顧忌，背對著她們，臉頰發熱，心髒劇烈跳動。

  　　也不知道誰從後麵抓了她一下，接著哈哈大笑：“看著瘦，沒想到還挺大的。”

  　　顧彩霞一臉怪叫：“二、二嫂你居然摸她，不行，我要告訴三哥去。”

  　　符金香大叫：“你要敢告狀，我就摸你。”

  　　顧彩霞抱著身子躲避，符金香在後麵追，水花四濺，弄得林柔柔一臉水。

  　　這時，林柔柔聽到了叫喊聲，打鬧的聲音也漸漸地停下來了。

  　　“你們快聽，好像有人在哭。”

  　　確實有人在哭，是錢婆子和她媳婦王香枝。

  　　原來是金寶落水了，金寶可是錢家唯一的孫子，獨苗苗。

  　　錢婆子兒子去世了，就剩下寶貝孫子。

  　　錢婆子哭的撕心裂肺：“奶的金寶啊，你睜開眼看看奶，奶的心肝寶啊，老天爺你咋這麽不長眼。”

  　　林柔柔離她們並不遠，湊過去看了一下，見到了被錢婆子抱在懷裏的孩子。

  　　“溺水了，在河裏掙紮了好一會兒，吃了不少水，怕是……”

  　　“可惜了，這錢家老兩口以後可怎麽活啊。”

  　　顧彩霞也跟著惋惜了兩句，所有人都認為金寶這是死了。

  　　河邊溺水，閉上了眼，就沒聽說過還能醒回來。

  　　“咱們回去……”顧彩霞想叫林柔柔回去，一扭頭發現她不在身邊。

  　　符金香低呼一聲，“我的媽呀，她怎麽去鬧了，這不是戳人家心窩子嗎！”

  　　林柔柔已經來到了錢婆子身邊，蹲下來，想要去看孩子。

  　　“你幹什麽？”錢婆子警惕看著她。

  　　“這樣抱著不行，說不定還有救，你把孩子放平。”

  　　王香枝認出她來，惡狠狠道：“殺千刀的，你欺負人欺負到我們孤兒寡母頭上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都這個時候了，林柔柔也沒有時間跟她解釋，衝著錢婆子道：“別磨蹭了，快點，要是晚了真的救不回來。”

  　　錢婆子傷心歸傷心，還沒老糊塗，這些城裏來的，幹活不行，肚子裏墨水要比他們多。

  　　見王香枝在那裏嘰嘰歪歪，一聲吼：“閉嘴，聽林同誌的。”

  　　孩子被放下，林柔柔急忙按了幾下，捏住他的鼻子，給做人工呼吸。

  　　周圍一片倒吸氣聲，所有人都沒料到居然會這樣，尤其是王香枝，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錢婆子皺了皺眉，想要阻止她，最後又忍住了。

  　　隻要孩子能醒，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彩霞被驚呆了，要去拉林柔柔，被符金香按住了。

  　　“救人呢，這是大事，你別搗亂。”

  　　在幾十次按壓之後，又吹氣十多次，孩子突然咳了一聲，吐出一大口水。

  　　錢婆子哭了：“金寶，我的金寶。”

  　　林柔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水吐出來就好了，快送去醫生那裏看看，別感冒了。”

  　　錢婆子顧不上其他，抱著孩子就跑了，王香枝跟在後麵，跑出老遠才想起回頭看她。

  　　這個小插曲林柔柔並沒有放在心上，洗好澡，就跟顧彩霞回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