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楓眠入宮時，禦書房內隻有大理寺卿李明和丞相在。

  許明稷看了沈楓眠一眼，開口說道：“朕命你們三人，三日內把北疆首領給我找到。”

  沈楓眠上前一步：“敢問李大人，下麵的人是什麽時候發現人不見的？期間可有什麽可疑人員去過天牢？”

  許明稷也朝李明看了過去，任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已經在極力壓製內心的火氣了。

  李明拱手說道：“北疆首領自從進了天牢，就是單獨關押的，且牢門外還有重兵把守，但今夜醜時，獄卒換值之後，才發現牢裏的人根本不是北疆首領。”

  沈楓眠眯起雙眼，終於明白為何陛下這麽晚了還要召他入宮，北疆首領是他親手押入京都的，卻在重重把守之下換了人，他自然有疑點。

  沈楓眠想清楚其中關節之後，臉色也沉了下來：“臣想去天牢看看。”

  許明稷點了點頭，隨即沈楓眠三人便退了出去。

  出宮途中，丞相開口：“此次，還要勞煩二位了。”

  沈楓眠和李明對視一眼，說道：“丞相言重了。”

  老丞相幽幽一歎：“北疆首領若是在京都，且不說陛下憂心，萬一他被逼急了，拿手無寸鐵的百姓開刀，傳出去我中原豈不是成了笑話。”

  沈楓眠定聲道：“不會有那種情況。”

  老丞相便不說話了，到了天牢，李明帶著沈楓眠往裏走，老丞相自然是在外麵等著。

  沈楓眠踏入牢房，四處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他說：“你們當時看到的那個‘北疆首領’，現在何處？”

  “在隔壁牢房關著，這樣重要的人，我們自然不會放走。”李明立刻說道。

  沈楓眠又跟著他去了隔壁，當看到那個人時候，他眉心皺起：“怎麽是中原人？”

  李明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是，我們也好奇，但最終在他身上搜出來一張人皮麵具。”

  沈楓眠看著被呈上來的東西，眼神凝重：“人皮麵具，以北疆人的腦子，做不出來，看來這京都，竟然還藏著通敵叛國的賊子。”

  李明臉上也顯露出憤慨之色。

  沈楓眠拿起麵具細細打量，隨口問道：“這人可有問出來什麽？”

  “不曾，”李明臉色難看：“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殘疾，不能說不能寫，我們隻能暫且關押著。”

  沈楓眠轉過身去看向那人，卻見那人看清楚是他之後，激動的幾乎要掙脫繩子。

  沈楓眠輕咦了一聲，走到了他麵前：“你認識我？”

  那人瘋狂點頭。

  李明眼中顯出愕然之色。

  沈楓眠也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對李明說：“既然如此，此人便由我來審問，李大人可以去查其他線索。”

  李明自然沒有異議，三日時間稍縱即逝，他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他耗。

  沈楓眠等人走了，才坐了下來，看向眼前的人，眼裏泛起一絲疑惑，眼前這人，他半點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仔細打量著，半晌之後，他想了想，問道：“你為何要替北疆人做事？”

  那人瘋狂搖頭，嘴裏發出淒慘的嗚嗚之聲。

  沈楓眠皺了皺眉，男人眼裏的淚並沒有激起他的同情之心，被壓入天牢的全是無惡不作之輩，有的人死不悔改，有的人演戲逼真。

  這世上，從來沒有那麽多做了壞事真心悔改之人。

  沈楓眠周身氣勢一冷：“你可知，此次北疆入侵中原，百姓死傷了多少？”

  “五萬七千六百二十四人。”

  沈楓眠一字一頓：“你可知道北疆眾人的惡行，讓多少人失去至親，你此時不招，等北疆首領真的逃脫，一定會卷土重來，屆時，死亡的百姓會更多。”

  那人愣住，半晌之後，他慢慢垂下了頭，卻是始終不發一言了。

  沈楓眠笑的很冷：“冥頑不靈。”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找到了李明：“搜城，現在不要查線索了，直接搜，我就不信，一個晚上而已，他能長著翅膀飛出去！”

  正當兩人要離開時，身後傳來一陣響動。

  沈楓眠回頭看去，卻見牢房裏那人，竟然將鐵鏈掙的嘩嘩作響，目光猙獰。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他竟緩緩吐出一個音節不明的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