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進城被攔,赴任遭刁難
作者:丫丫肖景雲      更新:2023-02-12 18:16      字數:2208
  第270章 進城被攔,赴任遭刁難

    趙都尉左等右等,沒等到刺殺成功的好消息,倒是等來了白致清動身前往黎州府的消息。

    白致清一家離開阿壩的那日,萬人空巷。

    路典史帶頭領著城中百姓送別白致清,他們的心情是複雜的。

    短短兩年多時間,白大人在阿壩做了許多人一輩子都完不成的事。

    白大人不止改變了阿壩,也改變了他們。

    讓他們不再渾渾噩噩地混日子,生活開始有了憧憬和希望,上衙門當值也變得有意義了。

    若不是他們已經在阿壩紮了根,他們還真想向大塊頭學習,跟著白大人去黎州府,轟轟烈烈地再幹一番大事業。

    但他們也隻是想想,他們心中清楚就算他們開口想跟去黎州府,白大人也不會同意。

    白大人在阿壩開拓出的良好局麵,還得他們繼續維持下去,等新一任的縣令到任,他們再好好輔佐新縣令,把阿壩發展得更好。

    下屬們不舍白大人,百姓們更舍不得帶著他們發家致清的白大人。

    眾人一路揮手相送,一直送到了十裏之外。

    十裏外的路,還有十八寨的寨民等候著。

    與白致清初到任時一樣,離開時,一路上也都有十八寨的寨民守候著。

    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一次,蠻人們不再藏著躲著,而是大大方方地立於官道兩旁。

    除了實在年邁走不動的老人,十八寨的蠻人傾寨出動,都來送別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好變化的白大人。

    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上都是對白大人的不舍。

    聚散離合本是人間常事,離別的步伐或許會因眾人的挽留而變慢,卻不會因此而停下。

    白致清知道阿壩已經不需要他了,有他打下的基礎,隻要換個稍微有責任心的縣令,阿壩也會持續良好地發展下去。

    他能放心地離開了。

    丫丫探出腦袋趴在車窗上,與可愛的蠻人朋友們揮手告別。

    年少不知離別苦,於丫丫而言,不管是留在阿壩還是去往黎州府,差別並不大,有家人在的地方,到哪兒都是家。

    在與可愛的蠻人朋友們揮別時,丫丫心底還有些小驕傲。

    她終於享受到了跟阿爹差不多的待遇,這些蠻人是真心喜歡她噠,特別是毒寨和蠍寨的蠻人,歡送她的聲音一點不比送別阿爹的聲音小呢。

    丫丫揮了揮手,脆生生地喊道:“我會想你們噠~你們有空也要來黎州府找我玩哦~”

    淚水與歡笑交織,是送別路上的真實寫照。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冷清的接待。

    確切地說,沒人迎接白致清一家。

    白致清作為黎州府新上任的府尹,他的下峰不管是於公於私都應該出麵相迎,可事實卻是——白致清差一點被攔於城外,入不了城!

    一行人到達黎州城的南城門時,在出示了白致清的官印後竟被守衛給攔下了。

    守衛從趙鬆手中接過官印,仔細地打量了幾眼後,就要往自己懷裏塞,“近日多次出現冒充黎州府尹之人,這東西我得帶回去讓人驗驗真假。”

    這波騷操作直接把趙鬆給看傻了,天下居然還有這般不怕死之人。

    在老爺身邊呆久了,連趙鬆也會背《大慶律》。

    《大慶律》上明明白白寫著,搶奪官員官印者,視情節輕重,輕則關上三五年,重則殺頭。

    趙鬆一把抓住守衛拿著官印的那隻手,冷笑道:“這位兄弟,你身為黎州府守衛,總該知道強搶官員官印有違國法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就算不能判你死罪,判個流放也是應該的。”

    守衛神色一緊,脫口而出,“你胡說八道!搶可官印而已…”守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找補道:“這不是官印!這個是假的!你們才是冒充官員之人!我可沒搶官印!”

    趙鬆加大了手勁兒,“官印是真是假,豈是你一個小小城門守衛能隨意斷言!這位兄弟,我奉勸你一句,沒有了性命,就算有人允你滔天的富貴都沒用。”

    “誒!疼疼疼!還不放開我!”守衛耐不住疼痛,手一鬆,官印就抓不住了,一把被趙鬆奪回。

    沒能成功拿到官印,該守衛急得朝其他守衛喊道:“你們都瞎了嗎?!還不快過來幫忙!抓了這些冒充黎州府尹的賊人!”

    其他守衛個個低垂著腦袋,兩不相幫。

    守衛慌了,這跟一開始說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好了群起而攻之嗎?怎麽變成了他一人孤軍奮戰了?

    丫丫一臉緊張地趴在車窗上看完了這一幕,見趙鬆大哥搶回了官印才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官印這東西可重要著呢,不隻是身份的象征,它還決定著阿爹能不能順利上任。

    若沒了官印,赴任的官員就失了重要的憑證,非但不能順利上任,還會因此而受罰。

    丫丫收回腦袋,看著阿爹問道:“阿爹,您是得罪了誰嗎?”

    “哦?”白致清眼中滿是驚喜,小丫頭居然能想到這點,他存了考較的心思問道:“你為何會這般問?”

    丫丫理所當然地說道:“您這枚黎州府尹印,明眼人一看就是老物件,哪兒是一時半會造假能造得出的。這人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存心想害您。他一個小小守衛,若不是有人授意又怎敢無故得罪新上任的黎州府尹。”

    白致清讚賞地點了點頭,孩子果真是長大了,不再整天喊打喊殺,心思細膩了很多,不愧是他親生的。

    “你說的對。我家寶貝女兒就是聰明!”

    九歲的丫丫聽到阿爹的誇獎,雖不似小時候那般高興地扭捏著身子,卻仍高興得很,追問道:“那您到底得罪了誰?”

    白致清笑著說道:“有時候,一個人想害另一個人未必是對方得罪了他,而是對方傷及了他的利益。”

    丫丫聽明白了,成年人的世界利益重於喜惡。

    不過,她的小腦袋還想不透阿爹升官到底傷了誰的利益,是離任的黎州府尹?還是盯著這一職缺的其他官員?

    丫丫想不明白的事,白致清卻早猜到了。

    按理說,黎州府尹是黎州府的一把手,卻連個守城門的守衛都敢攔他,那隻能說明給守衛下命令之人官職比黎州府尹而高。

    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舍黎州刺史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