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二合一

  　　ps本章二合一，這章超級長，上章改過了有興趣可以回看一下，因為改動本章開頭與上章部分重合

  　　這宮裏頭風雲詭譎瞬息變化，瞧著風平浪靜的，實則暗流湧動，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來到了上元節當天。

  　　昭華宮裏頭春華正伺候著沈卿穿衣呢，她給沈卿穿戴都很慎重，等打扮好了，沈卿瞧著春華的謹慎的表情道：“你這模樣不是叫人一看就覺得有問題了？”

  　　春華一愣倒有些尷尬：“是奴婢愚鈍。”

  　　“隻當什麽都不知道。”沈卿淡淡的說了一句，瞅了瞅鏡子裏的自己，而後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嗯，很好，什麽都看不出來。

  　　穿戴好了便也去赴宴了。

  　　那邊就與德妃碰了頭，她們來的都早，趙貴人這不也來了，德妃隨口說了一句：“四公主年歲還小呢，一會兒說是要放煙火，別嚇著了。”

  　　趙貴人頷首：“娘娘說的是。”

  　　德妃也沒有多說：“進去吧。”

  　　跟著她們的其他嬪妃也都來了，大夥兒基本是一道進去的，各自落了座之後就等著皇上皇後來了。

  　　帝後是一起來的，眾人一道行了禮。

  　　皇後依然端莊大氣麵上還掛著笑：“今日是小宴，都是姐妹，就不必多拘禮了。”

  　　軒轅翎難得應了皇後一聲：“開席吧。”

  　　今日吃飯顯然就不是主題，主題是放煙火，不過也為了應景，還有放天燈放河燈的環節，於是眾人一道先去放天燈。

  　　軒轅翎與她們自然一道，皇後拿了燈與筆遞給他：“皇上也寫一盞吧。”

  　　他接了筆寫的自然是海晏河清天下升平，他這麽寫，旁人自然是都說吉利話的，一眾宮妃奴才都恭維著，這都習以為常了。

  　　軒轅翎沒放在心上，倒是想起沈卿那小腦瓜裏總有不少新鮮主意，她這會兒寫的是什麽？

  　　他這麽寫，旁人自然也會這麽寫，但是他覺得，沈卿隻怕寫的是不一樣的吧？

  　　這會兒他看過去，卻見沈卿與德妃二人有說有笑的：“……”

  　　自然是瞧不見沈卿在寫什麽，可他身邊站著皇後，沈卿身邊站著德妃。

  　　她與德妃倒是感情頗好，兩人還寫一盞天燈？

  　　其實不是寫同一盞，隻是德妃這邊瞧著沈卿寫的沒忍住湊過去看：“怎麽寫這個？”

  　　沈卿那天燈上可不端端正正的寫著‘活到老吃到老’

  　　比起旁人都是天下太平之類的，她這個簡直接地氣。

  　　沈卿道：“人生在世還能求什麽？”

  　　德妃也是佩服，而後她本著一片慈母心腸寫了願三皇子平安喜樂。

  　　天燈放飛了之後一眾人又去放河燈去了，東西都是準備好的，河燈自然有奴才去放，她們還是寫一些祝福的短語，沈卿這會兒寫的時候倒是想起軒轅翎來了，她抬頭瞧了一眼軒轅翎，沒想到軒轅翎也瞧著她呢，兩人隔著這滿宮的鶯鶯燕燕，不期然的，視線對了一眼。

  　　沈卿衝著軒轅翎笑了笑，都沒有多看便轉頭專心寫了什麽，軒轅翎叫她這一眼看的，本來就想知道她寫了什麽，這會兒越發想知道她到底笑什麽呢。

  　　於是心裏頭想著回頭叫人將河燈撈起來，一定瞧瞧她上頭都寫了什麽。

  　　想到這裏，軒轅翎 又不去看了。

  　　沈卿寫完之後就叫人將花燈放河裏了，瞧著那花燈漸漸飄走。

  　　德妃此時到了軒轅翎跟前：“皇上，三皇子年幼，這煙火聲響，臣妾唯恐孩子受驚，如今這天燈河燈也都放了，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這話說的並沒有什麽問題，德妃這麽說之後，趙貴人也是這一番說辭，而李貴人畢竟如今也是貴人，這會兒四皇子雖說養在皇後跟前，可她還在呢，她不由去看皇後。

  　　皇後便笑了笑：“你也回去照看四皇子吧。”

  　　瞧著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李貴人心裏頭卻壓得難受，自從年節之後，皇後每天派人過來說是伺候四皇子，其實就是叫四皇子開口，李貴人越發唯唯諾諾了。

  　　皇後瞧著李貴人那樣心裏頭真真是瞧不上眼，這一番唯唯諾諾還在皇上跟前，她如今不是不會動她了嗎？自從上一回剖腹的事兒叫皇上知道了，她還能不保著她的性命？真是拎不清，這麽唯唯諾諾，叫人瞧見了，還以為她這做皇後的虧待了她。

  　　其實皇後倒真沒虧待了李貴人，她如今盼著李貴人活的好好的，免得軒轅翎又以為她下什麽手，隻是任憑誰心裏頭已經發覺了你當初要下手殺人，縱然劫後餘生裝著不知道，可日日在對方視線之下，也好不了多少。

  　　帶孩子的都下去了，其他人自然就等著放煙火了。

  　　沈卿如今是妃位，德妃走了，就如妃與她離得近，離軒轅翎也算不遠，眾人一起登上高樓等著煙火。

  　　等底下示意了，沈卿也一臉興致勃勃的等著，軒轅翎此時還瞧了她一眼，看她那期待的小模樣倒是勾了勾嘴唇，而下一刻‘轟’的一響，一朵煙花隨之綻開，沈卿這時候像是嚇了一跳，她驚呼一下，腳下一個踉蹌，竟然扭了一下而後摔倒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一下是愣誰都沒有反應過來，軒轅翎下意識都要去扶但隔著幾個人呢就眼睜睜瞧著她摔地上了，此刻皇後如妃擋著呢，他一時站定了，愣是沒動。

  　　沈卿那臉色看著尷尬無比的樣子。

  　　軒轅翎心裏頭覺得有異但看她嚇到的樣子此刻也沒多想：“還不將熙妃扶起來。”

  　　春華早準備著呢，這會兒小跑著過去扶人。

  　　這時候煙火炸了一個又一個的，好好一場煙花，竟然就在沈卿這麽摔了一跤中，其他人反而看沈卿比看煙花多了。

  　　等過一會兒煙火停了，其他目睹了沈卿摔了一跤的嬪妃一個個也不說話，就等著皇上會不會惱呢，畢竟，這種場合，也算失儀了呀。

  　　沈卿叫春華扶著滿臉尷尬的樣子。

  　　皇後道：“熙妃先前是沒見過煙火嗎？”

  　　沈卿搖搖頭又是尷尬又是心有餘悸的模樣。

  　　皇後道：“瞧著是真嚇著了，皇上，不如叫人先將熙妃送回去吧。”

  　　沈卿卻沒有應著一聲反而衝著軒轅翎就跪下了：“臣妾有罪，方才措不及防叫這第一個煙花嚇著了，就崴了腳，臣妾失儀了。”

  　　旁邊如妃都有些不屑了，看個煙火，能怕成這樣？真真沒見過世麵。

  　　軒轅翎瞧著她這樣哪兒還能降什麽罪：“先回宮休息。”

  　　沈卿便要告退，但是走了一步又差點兒摔倒，好在春華扶著呢。

  　　“腳怎麽了？”軒轅翎心裏頭就不大舒服，好好的一場煙花，倒害的她又是受驚又是崴腳了？

  　　果然沈卿說：“臣妾的腳，扭傷了。”

  　　昭華宮離得遠，索性還是在這兒瞧一下：“叫禦醫，就在晨鳴宮休息一下。”

  　　沈卿聽了這個謝恩了，這事兒自然也就定下來了。

  　　皇後一聽心頭就緊了，想開口，但是這會兒若是急迫叫沈卿回去，剛才都說過一回，現在再說就太明顯了。

  　　軒轅翎與沈卿到了晨鳴宮那邊太醫也到了，來的還是沈卿一直用的那位，聽說是沈卿受了驚嚇，他一把脈那心就放肚子裏去了，但是太醫有自己的說辭：“娘娘受了驚嚇，唯恐今夜難以安眠，臣開一副安神湯劑，娘娘喝下去自然無礙，至於腳傷並沒有傷著骨頭，靜養些時日就會好的。”

  　　沈卿真的很滿意太醫，甭管你有病沒病，除非是叫人告狀了鬧出事兒來，否則你說有病，他就能給你診出毛病來。

  　　而且，也沒想到軒轅翎還能跟著她過來，本來也不在預料中啊，結果他跟著……嗯，是好事，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沈卿就看著軒轅翎笑的挺好看。

  　　軒轅翎看她笑成這樣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討饒呢，沒好氣的：“怎麽這麽不小心？”

  　　沈卿正要說話，那邊趙海突然急忙跑進來：“皇上，頤美人出事兒了。”

  　　“什麽？”前有沈卿崴了腳後頭頤美人又出事兒了，軒轅翎語氣能好才怪。

  　　沈卿也是愣了一下，她察覺皇後必定要動手索性先下手為強出了一通醜，崴了腳，原本沒指望軒轅翎在她身邊，想著崴了腳總歸找個由頭在附近宮裏頭隔岸觀火瞅瞅皇後到底要做什麽，結果軒轅翎來了，她倒是越發安心了。

  　　但是褚玲瓏出事兒了？

  　　難道她想錯了？這壓根也不是皇後知道她當初避子藥的事兒了？一開始就是衝著褚玲瓏肚子裏孩子去的？不應該啊。

  　　不得不說這陰差陽錯的，搞得沈卿都質疑自己了。

  　　趙海道：“奴才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說是頤美人回宮途中遇上了王美人，那王美人是見人就撲，驚擾了幾位娘娘，手裏頭還拿著利器，抬著頤美人的奴才失手，頤美人就從步輦上摔下來了，說是……撞著肚子了。”

  　　王美人，利器，又叫沈卿把思緒拉回來了。

  　　軒轅翎聽得臉都黑了，回頭瞧了沈卿一眼：“皇上快去瞧瞧頤美人，臣妾這兒還有奴才照顧呢。”

  　　人都站起來了。

  　　軒轅翎又囑咐了一句：“好好伺候你們主子。”又對沈卿說：“歇息一會兒覺得好些了再叫人送回去。”

  　　沈卿頷首，瞧著軒轅翎出去也有些微妙。

  　　等軒轅翎出去了，她的麵色才沉下來，春華瞧著沈卿的麵色：“娘娘……”

  　　“這些日子盯著鳳儀宮那邊，可有鳳儀宮的奴才去找過被關起來的王美人？”

  　　春華道：“沒有，不過奴婢倒是知道這王美人應當是真的有些瘋了才是。”

  　　沈卿聽著就確定了：“沒猜錯，是皇後動手了，隻不過恐怕我這一出叫皇後措手不及，那邊沒反應過來還是出事兒了。”

  　　沈卿這一出講究的就是一個敵不動我先動，既然她察覺了，總不至於坐以待斃，於是就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皇後無論如何也料不到她突然會崴腳不是嗎？

  　　她是早打算好了，就算軒轅翎不開口叫她回宮，她也會以腳難受為由找個就近的地方先呆著看傷的。

  　　主要她不確定皇後是不是會下手，這樣如果沒事兒那她也沒什麽損失，總不至於失儀一下就失寵，但是真要是猜中了，她之前的猜測便得到證實，那皇後的尾巴可就露出來，她好走往後的路。

  　　如今正是這樣。

  　　她猜的沒錯，皇後不想叫這事兒沾了身自然是找旁人去幹，她都幾乎要忘了王美人這一號人物了，不過也因為這事兒不是皇後自己幹的，她不能掌控全局，所以她這邊臨時在這兒歇著了，那邊王美人還是出事兒了，這一波，褚玲瓏應該是倒黴被她牽連了。

  　　也不知道，她這孩子保不保得住。

  　　褚玲瓏壓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她這胎都坐穩了，六個多月了，平日裏好好養著，哪兒知道突然會冒出個王美人來。

  　　這會兒都亂的不行了，軒轅翎來的時候還看見周貴人也在外頭，周貴人當時跟褚玲瓏一起回去，瞧見了，她跟褚玲瓏這不是關係好嘛，就沒有走的道理。

  　　這會兒給軒轅翎行禮，叫軒轅翎問起頤美人怎麽樣了，她也有些難言：“太醫看過，說是要生了。”

  　　軒轅翎那表情是真的難看，六個多月要生了，就沒聽說過六個多月的孩子生下來能活的。

  　　這時候皇後也得到消息過來了，她麵色也不算好，行過禮之後就等著裏頭褚玲瓏到底什麽結果了。

  　　裏頭褚玲瓏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上次落水者孩子都沒掉，可這回運氣太差了，從步輦上跌下來的時候，她肚子撞了，當時她就痛起來了，這會兒更是痛徹心扉，不止身上痛，而是她心裏也知道，六個多月的孩子，活不成啊。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生，盼望著能有奇跡，孩子出來了，穩婆立刻就將孩子交給太醫診治，可六個多月的孩子，一會兒就沒呼吸了，太醫縱然妙手回春，也沒辦法。

  　　褚玲瓏掙紮著起來：“給我看看，我的孩子。”

  　　鳴夙就在一旁落淚呢，看著她這樣趕忙來扶她：“美人不能動啊。”

  　　太醫哪兒敢給她看啊，褚玲瓏都哭出來了，那孩子在肚子裏會動啊，她及其看重這個孩子的，不止為了有個依靠，更是在這宮裏有個血親，她還沒有真正為人母這孩子竟然就這麽沒了。

  　　她難受不已淚流不止，但是哭了一會兒想到王美人了，她死死拉著鳴夙的手：“是那人害我，是她害我，我要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