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夠吃啊

  　　蘇大推著車箭步如飛，差不多卯時，四人進到了黑水鎮。

  　　那些來得早的攤販們早早占據了好位置，顧錦繡選了選，相中了賣饅頭旁邊的位置。

  　　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婦，架著碳爐正在售賣剛剛出鍋的大饅頭，大饅頭蒸得又宣又白，不少人圍著攤子購買。

  　　兩人看到顧錦繡一家也帶著碳爐準備在這擺攤，男的有些不高興了，這不是來搶生意的嘛。

  　　男人臉色難看地對蘇大說：“俺們這沒地方讓你們擺攤，你們去別處尋地方吧。”

  　　沒等蘇大說話，顧錦繡笑盈盈地開口了：“大叔、大娘，俺們是從下邊白頭村來的，賣點自己做的小海鮮。俺們就占一小塊地方就夠了，能不能給我們讓個角落，讓我們支個攤啊。”

  　　見她態度不錯，男人的臉色緩和不少，就聽顧錦繡接著說：“俺們第一次來做生意，還得大叔、大娘幫襯一把，我們願意付給你們三十個銅錢作為酬謝。”

  　　一聽還有錢賺，夫妻二人對了眼色。

  　　女人快言快語地說：“當家的，都是做小買賣的，咱就給他們騰點地方吧。”

  　　“謝謝大娘。”顧錦繡趕忙道謝，又拿出錢來給了女人。

  　　沒想到真給了錢，女人對顧錦繡熱情不少：“這大冷的天還帶著孩子做買賣真不容易，給你們個熱饅頭，吃了暖暖身子。”

  　　“謝謝大娘，你能再給點熱水嗎？”顧錦繡一邊道謝一邊接過了饅頭，她把饅頭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小丫，一份給了小石頭。

  　　小丫把饅頭往顧錦繡的嘴邊遞：“娘先吃。”小石頭暗自惱恨自己的動作又慢了一步，顧錦繡吃了一口饅頭，然後對小石頭說：“吃呀，你們吃飽了以後好幫娘幹活。”

  　　“娘，你吃。”小石頭把饅頭遞過去，顧錦繡看了一眼假裝看風景的蘇大，對小石頭說：“娘剛才吃飽了，請你爹也嚐一嚐。”

  　　小石頭有些不情願地把饅頭給了蘇大，蘇大接過來一口咬掉了一半饅頭，小石頭看了剩下的饅頭，爹爹真討厭！

  　　女人收了錢，很快給顧錦繡找來了熱水，給孩子們喂完水，顧錦繡看蘇大把爐子支好，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吆喝起來。

  　　“烤生蠔了，美味的蒜蓉生蠔呦，保你吃了一個忘不掉，隻要一文錢，一文錢就能買一個大個的生蠔，殼還能帶回家給孩子玩！”

  　　見她喊得新鮮，不少路人都圍了上來。

  　　就見碳爐上整整齊齊碼著生蠔，用半個殼裝著，一粒一粒的海蠣子看上去肥嘟嘟的。鮮味飄出來，顧錦繡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喊小丫拿出來秘製蒜蓉醬。

  　　小丫和小石頭一人拿著一個小勺，要出來一勺蒜蓉醬放在生蠔上。加了蒜蓉的生蠔散發出誘人的鮮香氣，夾雜著蒜味的鮮香氣刺激人們的味蕾。

  　　隻要一文錢一個，要不買了嚐嚐？

  　　不少人心裏想著，手上摸出了銅錢。

  　　“給我一個！”

  　　“我也要一個！”

  　　一爐幾十個生蠔，一會兒功夫銷售一空。

  　　顧錦繡給顧客們準備了小木頭片墊著生蠔殼，這樣既能嚐到美味，又不會燙到手。

  　　“好吃！”第一個吃了生蠔的客人讚歎了一聲，其餘人趕緊吃手裏的生蠔。

  　　真好吃啊，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東西，而且才隻要一文錢！

  　　“姑娘，下一爐我都包了！”有人大聲說道。

  　　其餘沒有吃到的人不幹了：“我們還沒吃上呢！”

  　　見到蒜蓉生蠔這麽受歡迎，顧錦繡笑得合不攏嘴，她和蘇大麻利地又擺上一爐，人們看著蘇大絲毫不怕火炭燙手，直接徒手把生蠔往碳爐上放嘴裏讚歎起來。

  　　顧錦繡想到昨晚蘇大還拿過更燙手的包子，她的眸光閃了閃，自己的這位夫君恐怕不簡單啊。

  　　下一爐生蠔烤好了，被排隊的人們一搶而空，有不少人排得肚子餓了，還買了旁邊攤位的饅頭就著吃起來。很快這個吃法被其他人學會了，他們用饅頭把生蠔的湯汁也都洗幹淨，滿足地吃到了肚子裏，接著眼巴巴盯著顧錦繡下一爐生蠔。

  　　這讓旁邊的中年夫婦看傻了眼，他們從來沒見過生意這麽好的，而且連帶著他們的饅頭也賣空了。

  　　顧錦繡烤生蠔的速度明顯趕不上人們吃的速度，而且一次一人隻賣一個也讓人們不耐煩起來。

  　　一位大娘走過來說：＂孩子，你這吃食能賣給我，我自己回家烤嗎？＂

  　　這可是個好辦法啊！顧錦繡聽了眼睛一亮。

  　　她對大娘說：“可以的，大娘您要幾個？”看著大娘的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下人，準備買回去給主人嚐鮮的。

  　　大娘說：“我要五十個吧。”

  　　其他等得不耐煩的顧客聽了可以打包帶回家自己烤了吃，也紛紛要求打包帶走。

  　　這樣一來，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顧錦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空了的車子，這就賣完了？

  　　她和蘇大把攤位收拾幹淨，又拿出特意剩下的十個生蠔給了饅頭攤主。

  　　“大叔大娘，你們也嚐嚐。”

  　　“嘿，多謝你好意了，那我們就收下啦。”夫婦二人笑得合不攏嘴。

  　　今天真是遇到福星了，這對小夫妻不光給自己三十文錢，還帶得自家生意也好了不少。

  　　大娘拿出幾個準備自己帶回家吃的饅頭給了顧錦繡：“這幾個饅頭你們吃，姑娘，明天你還來出攤不，我給你留著地方！”

  　　顧錦繡點頭笑道：“來的，以後我就在大叔大娘邊上擺攤。”

  　　“好嘞好嘞。你們剛才說是從白頭村來的，路也挺遠的，我家裏正好有個閑置不用的碳爐，以後你們再來就用我的爐子吧，這樣車上還能減輕點重量。”

  　　“多謝大叔大娘。”以後有了固定的位置，還不用帶碳爐，他們還能多裝點生蠔來賣。

  　　顧錦繡大概算了下，這趟出來賺了五百文錢，扣除掉租攤位錢和給裏正娘子的錢以及大蒜、炭火等雜七雜八的錢，算下來這一天淨賺四百文冒頭。最重要的是這是她來到古代憑著自己手藝賺到的第一筆銀子，以後她留一半給自己當私房錢應該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