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澡

  　　聽了顧錦繡的話，蘇大心裏又有一點內疚，嘴裏脫口而出：“下次，我帶你去縣城走走，正好快過年了，也給家裏添置些東西。”

  　　“娘親，帶小丫一起唄！”小丫拉著小石頭的手走了進來，剛好聽到她爹要帶她娘進城，小丫長這麽大都沒去過縣城，上次聽裏正家的山妮說城裏有絨花，花有碗口那麽大，顏色比真花還要豔，聞著可香了呢。山妮說她娘答應她等過年的時候給她買一朵帶。

  　　當時山妮還用好大的聲音說她親娘死了，後娘肯定不會給她買，小丫因為這還偷偷哭了一鼻子。

  　　這回娘去縣城能帶上她的話，她就能好好瞧瞧那朵花，看看是不是那麽美，有沒有那麽香。娘會帶她去吧，小丫的眼睛都變成了水汪汪的狗狗眼。小石頭站在小丫身後，有些緊張，娘會帶他們去嗎？

  　　“娘，我和妹妹在家裏看家吧。”小石頭看顧錦繡沒有說話，趕緊說道，他怕妹妹會失望，其實他心裏也有些失望，他也想去城裏看看。

  　　顧錦繡看到小石頭眼睛裏的亮光都暗了下來，知道這孩子又開始多心了，怕是以為自己嫌棄他們累贅，才主動要待在家裏看家。他哪知道自己早就計劃帶他倆出去，要不就顧錦繡自己和蘇大出門，她也覺得怪別扭的。

  　　“蘇大，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城裏轉轉吧，碎銀子還有一點，咱們去城裏買點東西。”顧錦繡問。

  　　蘇大看到兩個孩子聽了顧錦繡的話，臉上都放了光，這還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怎麽感覺這兩個孩子和他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點點頭：“好吧，那就一起去，晚上我去山裏再獵頭野豬，明天帶到縣城賣錢。”

  　　晚上，天都黑了，為了省火油，農家都早早熄了燈睡覺，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今晚蘇家格外熱鬧，這麽晚還能聽到孩子快樂的歡笑聲。

  　　顧老二躺在床上，聽到小石頭和小丫的笑聲，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小娼婦從小就賣笑，早晚被賣到窯子裏。這兩天胳膊的傷口疼，他也不能出去耍，心裏恨死了這個侄女，就想等著蘇大不在家的時候給她點狠的，才能出了自己心裏這口惡氣。

  　　蘇家灶房裏水汽繚繞，的當間放著顧錦繡問裏正家借來的大木盆，鐵鍋裏的水燒得滾開，她用水舀子把熱水倒進木盆裏，然後用手試了試水溫，把小丫拉過來，脫下她身上的髒衣服，開始給小丫洗澡。

  　　“哈哈哈，娘，好癢啊，小丫好癢。”小丫還沒享受過用熱水洗澡的待遇，熱水淋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自己好癢，她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笑得開心極了。

  　　顧錦繡找了一塊粗布在小丫身上用力搓搓搓，把身上積攢的泥垢都給搓了下來，她喊了蘇大又換了一盆幹淨水後，小丫終於變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雖然瘦了些，但是顧錦繡有信心給她養得白白胖胖。

  　　她順手把小丫的衣服給洗了，然後她把衣服用柴禾架起來，放在火旁烘烤著。接著，顧錦繡又對小石頭招招手：“來，趕緊把衣服脫了，到你了。”

  　　小石頭的臉在火光下都能看出來紅得像個大蘋果，他兩隻小手緊緊護住身前的衣服死活不肯上前，把縮在被窩裏的小丫笑得哈哈的，小石頭瞪了妹妹一眼，虧他平時那麽護著她，這時候她來看他笑話。

  　　顧錦繡看他們兄妹倆一個在炕上笑得打跌，一個氣哼哼瞪著妹妹，也捂住嘴巴笑了起來。

  　　在院子裏劈柴的蘇大聽到屋裏三個人的笑聲，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上勾起來，有多久他沒有聽過這樣快樂的笑聲了。

  　　顧錦繡一把抱住小石頭，就開始給他脫衣服，小石頭想反抗又怕顧錦繡生氣，隻好僵硬得像木棍一樣，任憑她把自己剝得溜光，小石頭趕緊坐到木盆裏，用手捂住自己的身子。

  　　“哈哈哈哈，娘給你洗澡，別害羞啊。”顧錦繡看他可愛又害羞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她照舊拿著粗布給小石頭擦洗起來，等把小石頭洗幹淨，她覺得小石頭好像瘦了一些。

  　　“你也進被窩吧，娘要給自己洗了，小石頭不許偷看哦！”顧錦繡的一句話，讓小石頭猛地把頭鑽進了被窩裏，小石頭兩根手指在一起點點，他才不會偷看呢。

  　　蘇大聽著屋子裏又傳出來撩水的聲音，他常年練武，耳聰目明，聽聲音就知道顧錦繡在給自己洗哪個部位，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半夜裏，蘇大跑到井邊又打了兩桶水回來，給自己洗完後才進了屋子。

  　　一鋪大炕平時怎麽睡都行，今晚男主人回來讓顧錦繡有些犯愁，不過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寄住在人家家裏有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哪有資格讓人家單獨給她準備睡覺的地方，況且也沒聽說誰家有兩鋪炕。

  　　她讓小丫挨著自己，小丫旁邊是小石頭，用兩個孩子隔開了她和蘇大。

  　　蘇大進屋後就看到顧錦繡縮在炕梢，懷裏摟著小丫，這個女人把熱炕頭留給了自己，明天得告訴她，他身子強壯睡在炕梢就行，熱炕頭就留給她和小丫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裏有了男人，顧錦繡這一晚睡得踏實極了，等她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

  　　看到炕上一個人都沒有，顧錦繡趕緊起床下地，就看小丫踩著凳子站在大鍋旁熬粥。

  　　看到顧錦繡醒了，她跳下凳子撲到顧錦繡的懷裏：“娘，爹爹去借牛車了，咱們吃了飯就去縣城。”

  　　娘和自己身上真好聞，都是香香的呢，小丫賴在顧錦繡懷裏不願意起來。

  　　過了一會兒，小石頭進門，他想起昨晚被顧錦繡剝光洗澡，臉紅了一下，小聲說：“娘，牛車已經訂好了，爹上山打獵去了，讓咱們先吃不用等他。”

  　　顧錦繡看粥熬得差不多了，給蘇大留好了粥，自己帶著孩子們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