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番外】她終於是他的了
作者:一碧榶榶      更新:2023-01-23 20:23      字數:8868
  第474章 【番外】她終於是他的了

    對於她這位郡主,很少人見過,但提到當今郡主,別說這悅顏樓了,整個玉燕國就沒幾人不知。

    當朝獨一無二的郡主,攝政王的掌上明珠!

    下人們誠惶誠恐的給她送來吃的。

    燕容灩一點都沒客氣,這一天一夜為了趕路她幾乎沒怎麽進食,眼下可不得使勁兒補給?

    “郡主大人,您慢些用,別噎著了。”倒是她不含糊的吃相把人給嚇到了,生怕她進食太猛會出意外。

    “把熱水備好你們便下去吧,我兩天沒合眼了,想好好睡一覺。”

    “……是。”

    “對了,外麵跪著的那些人,讓他們都退下吧。本郡主第一次來這裏做客,敲鑼打鼓還能接受,這跪一地,感覺就像跪喪似的,我不喜歡。”

    “……”下人張著嘴,淩亂得無從接話。

    這一晚,燕容灩並沒有睡踏實。

    主要是認床。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身旁有人貼近,睜開惺忪的美目看了一眼,便主動依偎進了對方懷裏。

    上官瀝分不清她到底是迷糊還是清醒,但是對於她的投懷送抱,卻是喜樂非常。

    “灩兒,我好想你。”

    “嗯。”

    “對不起,錯過了你的生辰。”

    “嗯。”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嗯。”

    聽著懷裏如夢囈般的聲音,上官瀝低下頭,摟著她的臂彎緊了緊,“灩兒,留下來好嗎?”

    “嗯。”

    “不能反悔哦。”

    意外的是,這次懷裏沒有囈語聲回應,而且先前‘囈語’的人兒還突然轉過身去,給了他一個不滿的後腦勺。

    上官瀝險些失笑。

    他隨即貼了上去,從後麵將她摟回懷裏。

    “灩兒,我知道錯了,不該瞞著你。可我一直暈迷著,沒機會派人告訴你。以後不會了,你信我,可好?”

    “哼!”

    “快天亮了,我知你沒睡好,我陪你睡好不好?”上官瀝將她轉過身來,攏了攏她身後的被子,低頭抵著她額頭,哄道,“等你睡飽了,瀝哥哥帶你去城北吃好吃的。那裏新開了一家酒樓,裏麵全是你愛吃的。”

    “一頓飯就想讓我消氣?我是那麽好哄的人嗎?”燕容灩掀開眼皮,滿眼都是鄙夷。

    看著她長睫下那雙漆黑迷人的眼仁,上官瀝喉結不自然的滾動,聲線莫名的低啞,“那是瀝哥哥為你準備的酒樓,灩兒的地盤,想吃多少都是灩兒說了算。”

    燕容灩立馬從他懷裏坐起,“你開的酒樓?你不是說攢銀子給我做聘禮嗎?開酒樓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同我商量!”

    上官瀝跟著坐起,笑說道,“前陣子賺了一筆,我便拿去使了。”

    聞言,燕容灩臉蛋繃緊,美目凶巴巴地瞪著他,“說,這些年你究竟攢了多少?”

    “我……”上官瀝突然吞吐起來。

    看著他閃躲的眼神,燕容灩更是不滿了,“你不會一個子兒沒攢吧?那你還說要娶我,你這樣,娶個屁啊,我父王和母妃會同意才怪!”

    見她是真氣上了,上官瀝一把將她抱住,不敢再隱瞞下去,“灩兒,你聽說我,不是你想的那般。其實我也不知自己攢了多少,因為……”

    “因為什麽?”燕容灩磨著牙想咬人。

    她不是嫌棄他,而是替他著急!

    那麽多有錢有勢的公子哥都被她家人抨得一無是處,他一毛不拔就想娶他?隻怕還沒進她家大門便被群毆打死了!

    “因為這些年賺的銀子都給了你父王。”

    “啥?!”燕容灩不聽則以,聽完美目當場直愣了。

    “都被你父王管著,我也不知有多少。酒樓的銀子是前陣子幫姐夫做事,姐夫賞下來的。我也同你父王說過,想在衡安城為你置辦一家酒樓,他同意了,我才以你名義盤下的酒樓。”

    燕容灩不僅愣傻了眼,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般。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背後還有如此多她不知的內情!

    更沒想到,最忌恨有男子打她主意的父王竟私下裏掌控了他的所有!

    “灩兒……”

    “上官瀝,你是不是傻啊?我父王讓你給他你就全給他?那你吃什麽喝什麽?”

    “是我要交給他的。”上官瀝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就算身無分文也餓不著,沒事就到姐姐那小住一陣子,便是知道我蹭吃蹭喝姐夫也不敢說什麽。”

    “噗!”燕容灩忍不住噴笑。

    一晚上了,她總算是笑了。

    看著她美得不可方物的笑顏,上官瀝深邃的眸子不由得炙熱起來。

    懷裏的人兒不但美得不可方物,柔軟且玲瓏的身子更是帶著致命的誘惑,等了這麽些年,無數個夢裏都是這番場景,可夢寐以求的事真正實現時,他卻覺得不真實。

    “我的灩兒又變漂亮了……”漂亮到他有些按耐不住!

    “瀝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燕容灩突然臉紅,並將他推開,“感覺你要吃人似的!

    “咳!”上官瀝不自然的扭開頭,然後拍了拍枕頭,“快睡,睡飽了才有力氣去酒樓。”

    說到睡覺,燕容灩是真沒睡夠。她不是個嬌氣的人,但是吃喝拉睡方麵也絕不會虧待自己,畢竟吃飽睡好後才有精神幹別的事!

    她打著嗬欠倒回枕頭上。

    上官瀝側臥在她身側,又為她掖了掖被子,然後合上眼。

    這次他不敢再抱她了。

    她找來第一天,他實在不想嚇到她……

    等了十年,盼了十年,如今魂牽夢縈的人兒就在麵前,觸手可及,他怎可能一點衝動都沒有?

    天知道他有多想!

    可他現在也隻敢想……

    突然,身旁的人兒撐起身子,伴隨著她身上的香氣,她的氣息突然落在他臉頰上。

    “灩兒……”他呼吸驟然紊亂,身體內仿佛有頭巨獸要脫欄而出。

    燕容灩快速倒回枕頭上,俏紅著臉把眼睛緊緊閉著,仿佛剛才什麽都沒做。

    上官瀝哭笑不得。

    這丫頭,故意考驗他耐力是不?

    ……

    翌日。

    悅顏樓熱鬧得就跟過年似的。

    不過不是某間房裏睡覺的兩人,而是樓裏上上下下做事的人!

    “你們昨夜都瞧見了吧,咱們少主夢中的仙女來了!”

    “可不是嘛!郡主大人長得那真叫一個美,簡直比仙女還美!”

    “你見過仙女嗎?仙女算什麽?能同郡主大人比?我活到現在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比郡主大人還美的!”

    “郡主大人不但美,還心善!昨完我們差點傷了她,她都舍不得罰我們!要不是郡主大人開恩,估計我們昨晚膝蓋都要跪折了!”

    “就是就是……”

    ……

    燕容灩醒來已經是午後了。

    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睡在上官瀝的床上,她記得昨夜是在隔壁睡下的,自然知道是他趁她熟睡時將她抱過來的。

    “醒了?”低醇的男子聲音從身側傳來。

    “嗯。”她也不矯情,揉了揉眼睛便坐起身,然後主動為他探脈,“昨夜你不該輕易動用內力的,本就內傷嚴重,現在怕是要多養半個月了。”

    “有灩兒在,便是一直這麽躺著也無妨。”上官瀝臉上血氣不足,但劍眉邃目如郎朗星月,迷人的笑在俊臉上都快開出花來了。

    “呸呸呸!說什麽胡話呢,一直躺著的那叫癱廢,你是想我嫁給那樣的你?”燕容灩忍不住氣惱。

    “好好……以後我不亂說了,灩兒別氣。”上官瀝趕緊改口,握著她柔荑又哄了起來,“餓了嗎?我帶你去酒樓如何?”

    “不去!你這副樣子,要是再遇上什麽事,那可就真癱廢了!”燕容灩直接拒絕。喜歡吃喝玩樂是一回事,但她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是非輕重的道理她自小就懂。

    看著她跳下床,上官瀝也跟著起身,“灩兒,不要緊的,你父王之前派人送來的藥很是有效,除了不能用武,不妨礙其他。”

    燕容灩回頭把他從頭到腳打量著。

    上官瀝上前將她擁住,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著,“我想陪灩兒,想讓妍兒早些熟悉這裏。”

    燕容灩抬頭看著他,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我母妃讓我過來,隻是為了讓我見一見你,可沒說讓我嫁過來!”

    上官瀝臉色倏地有些黑,“你昨晚答應過我要留下的!”

    燕容灩笑著推開他,“我有說過嗎?嘻嘻!”

    “你!”

    “我去隔壁洗漱,不是要去酒樓嗎,你也趕緊收拾收拾,不然我就自己去了!”燕容灩說完,笑著跑出了他房間。

    上官瀝揉了揉眉心。

    ……

    知道他有傷,燕容灩還是按捺住了上街遊玩的衝動,安安分分同他去了城北的燕歸酒樓。

    出了門燕容灩才發現,上官瀝如今在衡安城不是一般的有名。

    馬車剛到酒樓時,她一下馬車甚至發現路口有女子朝他們望來,那眼神嬌羞炙熱,愛慕之心完全不加掩飾。

    不過上官瀝全然不知一般,抱她下馬車,牽著她的手就不放,仿佛她才是那個招蜂引蝶的人,生怕她會跟別人跑了似的。

    他們帶了兩個人出來,一個叫豐穀,一個夏麥,都是上官瀝最信任的人。而且豐穀正是昨晚領頭衝燕容灩喊打喊殺的那個。

    不過今日豐穀見著她,就跟見著祖宗似的,一路上都在主動向燕容灩介紹衡安城,哪哪有何好玩的,哪哪有何好吃的,哪哪做什麽什麽,比小時候的燕容灩還能嘮。

    他在馬車外麵,上官瀝和燕容灩在馬車裏,他一路嘮個不停,上官瀝臉黑了一路,最後忍無可忍朝馬車外斥道,“郡主喜靜!再多話,給我滾去礦地!”

    豐穀很是無辜的望著馬車小窗。

    還是夏麥把他拉到馬車後麵,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你個不長心的,少主的風頭你也敢搶,活膩了?”

    豐穀一臉囧。

    他隻想彌補昨夜對郡主大人的冒犯之過,哪敢同少主搶風頭啊?

    上官瀝牽著燕容灩進了酒樓,豐穀和夏麥正準備把馬車停去後院,一女子領著丫鬟走近他們,熱情的同他們打招呼,“今日真難得,沒想到在此見到二位。”

    夏麥看了對方一眼,什麽也沒說,牽著馬徑直離開了。

    豐穀笑著看向女子,“周小姐,好巧。”

    女子朝酒樓大門望了一眼,杏目半眯,充滿了好奇,“豐穀,跟在你家主子身旁的女子是誰呀?而且這女子長得好美,同是女子的我都好生羨慕!”

    豐穀心下好笑。

    玉燕國的第一郡主,是這些人能隨便見到的?

    至於美貌,這些女人給他們郡主大人提鞋都不配,有何資格羨慕?

    “那是我們少主未過門的夫人。”

    “什麽?你們少主未過門的夫人?”女子杏目圓瞪,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從未聽說你們少主與誰訂過親,怎麽突然就……”

    他們周家同上官瀝有生意往來,自打一開始她便看上了上官瀝,最重要的是,她從爹那裏還知道上官瀝的另一個身份——青宇宗宗主!

    如此有財有勢又器宇不凡的男人,別說她,就是整個衡安城傾心上官瀝的女子都不在少數。她也讓爹多次明裏暗裏的探過上官瀝口風,盡管上官瀝對感情的事避而不談,但是這些年來大家都知道他獨身一人,身邊兩個小妾都沒有。

    如今突然冒出個女人……

    看剛才上官瀝對她嗬護備至的模樣,連下個馬車都要親自抱她,這叫她如何不嫉妒?

    最主要的是她不甘心!

    她喜歡了上官瀝三年,這份深情難道還抵不過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周小姐,你別盯著看了,我們少主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還是另擇他人喜歡吧。”豐穀如同打趣般笑說道。

    “豐穀,那位小姐是哪裏人士?她和你們少主是何時相視的?”周霞薇臉上的不甘心並沒有刻意掩飾,畢竟她喜歡上官瀝的事全城的人都知道!

    “周小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無可奉告。”豐穀笑嗬嗬說完,趕緊進了酒樓。

    “可惡!”周霞薇咬著牙怒罵。

    “小姐,上官少主已經有心上人了,您還是……”

    丫鬟上前相勸,可話還沒說完,周霞薇轉身便是一耳光扇向她,“閉嘴!本小姐的事輪得上你個賤婢插嘴?信不信本小姐當街把你賣了!”

    “小姐恕罪……”丫鬟撲通跪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奴婢再也不多嘴了,求小姐別賣了奴婢!”

    “起身!本小姐有事要你去辦!”周霞薇杏目怨怒地盯著酒樓大門,一抹毒計劃過眸底。

    ……

    此時已過午,酒樓沒什麽外客。燕容灩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地盤,頗感興趣地轉了一圈。

    樓上雅居裏,早已備好了菜肴,全是按照燕容灩的口味做的。

    她吃得開心,上官瀝就算不動筷,僅是看著她吃也比自己吃飽喝足還滿足。

    “瀝哥哥。”燕容灩嚼著雞腿肉,突然抬眸看向身側的他。

    “嗯?”

    “你在這裏有多少紅粉知己?”

    上官瀝拿手帕正為她擦拭嘴角的油膩,聽她問話,頓時沉了臉,“胡說!”

    燕容灩扭頭盯著他,曾經的小哥哥早就不是當年清秀的少年了,如今的他風光霽月俊朗非凡,背地裏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懷春少女。

    “我就問問。”

    “……”上官瀝有些氣悶。

    “瀝哥哥,這湯有些燙,你幫我吹吹。”燕容灩將一碗湯推到他身前。

    上官瀝伸手端起碗,發現確實有些燙,這才收了氣性,專心的為她吹湯。

    他也不讓她自己喝,隨後一勺一勺的喂她。

    別人娶個祖宗那是貶罵人的話,而她這實實在在的小祖宗,他是恨不得趕緊娶回家。

    別說供著了,掏心掏肺他都願意!

    “少主。”夏麥突然進來。

    “何事?”上官瀝不悅的朝他甩去一記冷眼。

    “那個……”夏麥先朝燕容灩看了看,遲疑了一下後才壓著聲音道,“京城來人了。”

    上官瀝眸光閃爍了起來。

    他正想開口,隻聽燕容灩衝他笑了笑,“你回悅顏樓看看,我在這裏等你。要是我父王派人來捉我,你讓人給我報個信,我好提前找地方躲起來。”

    聞言,上官瀝肩膀顫了顫,忍著笑摸了摸她的頭,“別胡思亂想。你在這裏乖乖等我,我很快便回來。”

    “好。”

    上官瀝把豐穀帶走了,留下夏麥在旁邊候膳。

    燕容灩也看得出來,夏麥是個內斂的性子。而這樣性子的人她見多了,金奇衛軍團裏的人甚至比他還嚴肅冷酷,所以她也沒什麽不自在的,該吃吃該喝喝。

    隻是,上官瀝剛走沒多久,便有一女子從外麵進來。

    夏麥見到來人,擰眉直接擰起,甚至很冷酷的道,“周小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周霞薇沒理睬他,隻把目光投向桌邊用餐的女子身上,唇角帶著幾分討巧的笑,“聽說這位小姐是上官少主未過門的夫人,我甚是好奇,同上官少主相識多年,竟頭一次聽說他與人有婚約,故而前來看看。”

    “周小姐,不得無禮!”夏麥沉聲斥道。

    燕容灩突然抬手,並朝他示意,“沒事,既是我瀝哥哥‘相識’多年的朋友,那以後自然是我的朋友,我同她說說話也沒什麽。”

    “郡……”

    “夏麥!”在夏麥即將脫口而出喚她時,她沉了嗓音打斷他。

    夏麥也是個會看眼色行事的,看出燕容灩的用意後,他低頭應了聲‘是’,然後到燕容灩身後默默站好,不再打任何岔。

    隻是在看周霞薇時,他嘴角暗勾著冷笑。

    自然有人自己找死,那變如她所願吧!

    “這位小姐貴姓?”燕容灩轉頭便衝周霞薇問道。

    “小女免貴姓周,喚霞薇,家父是城南周員外。”周霞薇微微抬著下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自信和驕傲。

    “哦。”燕容灩淡漠的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周小姐此番來找我,應該是為了瀝哥哥吧?”

    “沒錯!”周霞薇倒也實誠。

    不過也由不得她遮遮掩掩,因為上官瀝都要成親了,她再含蓄又有何用?與其在傻傻的等下去,不如大大方方的同這個女人講清楚,希望她能識趣的離開上官瀝!

    燕容灩沒生氣,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語氣沉了幾分,“區區一個員外之女,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我瀝哥哥你還沒資格肖想。”

    “你……你敢不把我爹放在眼裏?”周霞薇抬手指著她,既已道明了來意,她自然不會再隱藏內心的厭恨,“我告訴你,我同上官認識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別以為自己有幾分美貌便能勾住他的魂兒,識相的趕緊離開他,免得遭受不必要的羞辱和難堪!”

    “你在說我以色侍人?”燕容灩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你和我瀝哥哥認識多年?依我看最多三四年吧,這算多嗎?你還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你了解他哪樣?周小姐,不是我瞧不起你,實在是我長這麽大,還真的不知道羞辱和難堪這些字如何寫……你現在教我,隻會把我笑死,哈哈!”

    見燕容灩不為所動,反而恥笑她,周霞薇怒不可遏,“你等著,我定不會讓你在衡安城好過的!”

    燕容灩捏了捏眉心。

    十年前衡安城就被整頓過,怎麽十年後還有地痞惡霸?她這次出門是為了和瀝哥哥約會,不是微服私訪懲治一方惡霸的!

    不過,除奸滅惡是有賞賜的,她瀝哥哥現在窮成這樣,她得為他賺點銀子,不然以後成了親,他們吃什麽用什麽?

    眼見周霞薇放了話便要走,她猛地起身,一記淩空飛躍便落到門口,把周霞薇的去路堵了個正著。

    “周小姐,走這麽快做何?”

    “你、你要做什麽?”周霞薇沒想到她有功夫,當即嚇得往後連退。

    燕容灩揭起裙擺,將褲管上纏著的鞭子取下。

    周霞薇見狀,不敢置信的怒道,“你敢對我動手?”

    燕容灩冷著臉,話都懶得同她多說,直接幾鞭子甩過去——

    “啊——”

    周霞薇慘叫不已,第二鞭子便讓她摔倒在地,見夏麥在一旁不為所動,便朝他喝道,“夏麥,你是木頭嗎?還不快叫她住手!”

    夏麥嘴角狠狠一扯。

    叫郡主大人住手?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

    這囂張狂妄的女人,被郡主大人打死都活該!

    ‘啪啪——’

    鞭子繼續往周霞薇身上落。

    打得她哭爹喊娘的慘叫,“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行凶殺人了!”

    可燕容灩硬是手都沒頓一下!

    便打便罵,“姑奶奶我長這麽大,還沒仗勢欺人過,你一個員外之女,居然敢辱罵恐嚇姑奶奶!姑奶奶今日不要你腦袋,騙要抽死你!”

    二十幾鞭子下去,周霞薇喊聲越來越低。

    燕容灩也沒讓她暈死過去,留著她一口氣才收了鞭子。

    正在這時,一名夥計從外麵進來。

    見到屋裏的情況,夥計微微一愣,然後低著頭道,“少主走之前吩咐小的,讓人把溫好的酒送上來。”

    燕容灩盯著他手中的酒壺,美目中瞬間溢出一股殺氣。

    “瀝哥哥為我準備的?”

    “……是。”

    燕容灩走近他,端起他食盤中的酒壺,仰頭便喝了一口。

    夥計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豪爽,當即有些傻眼。

    但燕容灩隻喝了一口,便冷笑地看著夥計,“我瀝哥哥沒有告訴你嗎,別說這合歡散,便是這世間奇毒對我也是沒用的。”

    聞言,夥計臉色大變。

    可不等他做下一步反應,燕容灩便用一匕首抵住他脖子,冷聲問道,“說!誰讓你把酒送來的?誰給你的藥!”

    夏麥一直在旁邊看著,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但此刻聽到燕容灩的話,他再也立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夥計衣領,直接給了他兩耳光。

    “說!是誰指使你對少夫人下丨藥的?”

    “我……”

    夏麥一拳頭狠狠砸向他腹部,怒吼,“說!”

    夥計‘咚’地跪在地上,然後吃力地指了指被打得慘不忍睹的周霞薇,“是……是周小姐……”

    聞言,燕容灩狠狠吸了一口氣。

    再看向周霞薇時,她咬著牙吩咐夏麥,“去!讓刺史向育金給本郡主爬過來!再把那所謂的周員外給本郡主帶來!本郡主今日倒要看看,這城裏還有何人敢囂狂至此!”

    “郡……郡主……”周霞薇滿麵驚恐,如同見了鬼魅般瞪著她。

    燕容灩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冷笑,“真把自己當玩意兒了?你愛慕本郡主的男人,本郡主不跟你計較,畢竟本郡主的男人確實優秀。但你仗著自家有點財力,為了一己之私便用陰險手段毀人清白,你說本郡主該不該放過你?”

    說完,在周霞薇滿眼恐懼之下,她將那壺酒直接灌進周霞薇嘴裏。

    “唔唔唔……”

    周霞薇自然是抵死不從,可她哪了是燕容灩的對手,而且她越是掙紮得厲害,燕容灩灌得越猛。

    這還不算,等灌完她酒以後,燕容灩抓起她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拖到窗邊,然後往樓下的大街一扔——

    “啊!”

    慘叫聲加巨響聲,那真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跪在地上的夥計褲襠一濕,直接嚇尿了。

    但燕容灩可沒打算放過他,走到他跟前,同樣的將酒壺裏剩餘的酒灌進他嘴裏,同樣的將他扯到窗邊,華麗麗的拋出去——

    夏麥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郡主大人……小的……小的這就去傳刺史大人過來……”

    他幾乎是被嚇跑的!

    好像再不跑,下一個便會輪到他一樣!

    燕容灩‘哼哼’一笑,隨後到窗邊,開始看戲。

    長這麽大,連朝中那些老頭見到她都要繞道走,生怕惹她不高興然後被她爹和皇帝哥哥穿小鞋。沒想到今日卻有不怕死的往她跟前湊,還給她下丨藥欲毀她貞潔!

    燕歸樓坐落在城裏最繁華的街上,從她這扇窗戶望出去,大半條街景都能盡收眼底。

    周霞薇一身傷痕累累,從樓上摔下,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而那名夥計沒暈,但是喝了自己加料的酒,神誌逐漸變得不正常起來,並當街寬衣解帶。

    路過的群眾本來是看熱鬧的,結果讓他不知廉恥的行為嚇得東躲西藏。而那夥計把自己脫得精光,一時間抓不到人,便撲到昏死的周霞薇身上。

    周霞薇體內的藥性發作後,難受得蘇醒了過來。

    結果這一下可熱鬧了——

    一對男女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做著苟且事!

    整條街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最重要的是還沒人敢靠近去把那兩人拉開,因為不論是誰過去,不是被周霞薇纏住便是被那夥計撲倒!

    ……

    上官瀝回到悅顏樓,他也以為是未來嶽丈大人派人來要人的,結果沒想到一回去便接到聖旨。

    沒錯,當今皇上的賜婚聖旨!

    來宣旨的人還是燕容彰身邊最得力的太監陸公公。

    就在上官瀝激動不已的剛把聖旨接下時,一名手下匆匆跑來,急聲呼道,“少主!不好了!郡主大人被人欺負了!”

    聞言,上官瀝臉色一變,驟風一般沒了影!

    陸公公拉著那手下問道,“是誰欺負郡主大人?”

    “是城南周員外家的女兒周霞薇!她挑釁郡主大人,還收買酒樓的夥計給郡主大人嚇合歡散!”

    “什麽?!”陸公公嚇得手裏的揚塵都掉了,然後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便跑便喊,“我的小祖宗誒,您可千萬別出事啊……”

    

    鬧街的苟且事,直接轟動了正座衡安城。

    刺史向育金聽說後,當場都哭了,就差沒找根繩子把自己掛樹上去了。

    他哪裏知道會有如此不要命的人,竟這般去招惹郡主大人!

    也是郡主大人有本事,沒讓人下手得逞,這要是郡主大人出何閃失,正座衡安城恐怕都得陪葬!

    結果自不用說,向育金直接下令把周員外家給抄了。

    周霞薇同那名夥計更是被綁了起來,叫他給急速送去了京城,讓攝政王發落!

    而上官瀝找到燕容灩時,燕容灩正在酒樓裏繼續吃喝。

    上官瀝一把將她摁進懷裏,粗氣喘個不停,整張臉比蠟還白。

    “瀝哥哥,京城誰來了啊?”

    看著她奪目的笑容,上官瀝直接低下頭將她吻住。

    這不是他們地第一次親吻——

    十年前就親過了。

    隻是,現在的吻同十年前明顯不同。這十年裏,沒人知道上官瀝飽受了多少相思之苦,懷裏的人兒那真真是他的月光,隻能遠遠看著想著,卻無法靠近無法觸及……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心中的酸澀便翻江倒海的湧出。

    她,終於是他的了!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吻,燕容灩是沒有準備的。但驚愣之後她也沒推開他,而是青澀的回應著他……

    ……

    玉燕國第一郡主大婚,聖上親賜府邸一座,嫁妝千抬,十裏紅妝自不必說,送親隊伍那才叫一個隆重——

    西寧王府的世子爺、鎮國將軍府的公子、北蕭侯府的兩位小侯爺……

    外加奴仆百人,千人將士護送!

    盛世婚禮,千年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