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氣了他他們就好雙宿雙飛
作者:一碧榶榶      更新:2023-01-23 20:15      字數:4394
  第284章 氣了他他們就好雙宿雙飛

    在同他一起落進床榻時,柳輕絮抓著他的手,有些委屈的道,“你答應過的,不會把氣撒在這種事上……”

    男女的體能天生就有差別,更何況是他這副健碩的體魄,正常房事她都吃不消,要是他因為打翻了醋壇子而失去理智,那跟受刑有何區別?

    燕巳淵垂在她上方,看著她眼眸中微閃的波光,哭笑不得的貼到她耳邊,含著她耳肉,啞著嗓子道,“撒什麽氣?為夫把奏折批閱完早早回來,就為了同你親近!”

    柳輕絮,“……”

    知道自己會意錯了後,她尷尬得紅了臉。

    燕巳淵抱著她突然翻身。

    原本他壓著她,一下子變成柳輕絮坐在他腹上。

    而原本摟著她的一雙大手落到她腰間,解開她的腰帶,褪了她外衫裏衣——

    本來吧,這沒什麽,不過是兩口子親熱必經過程罷了,可柳輕絮卻發現今日的他異常不同。

    那修長的手指輕柔緩慢,像故意播放的慢動作似的,指尖勾著她衣裳,指腹若有似無的撥劃著她肌膚,如同帶著電流般讓她發癢,露在空氣裏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說,渾身還不受控製的顫栗起來。

    最最讓她吃不消的是,身下男人那一臉的邪魅,從黑眸中散發出來的灼灼炙光,就像盯著豐美的食物,隨時等待享用似的。

    “阿巳……唔……”她剛一開口,巳爺勾下她的粉頸,封住她兩片柔軟。

    接下來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都是再熟悉不過的,甚至巳爺還‘委屈’的被她壓著,好似要把主動權交給她……

    然而,一翻雲雨下來,柳輕絮隻想哭。

    就算她壓著他又如何,狼就是狼,就算被她壓在身下也變不成小白兔!

    ……

    獄牢。

    看著前來的男人,燕容泰直接繃緊了臉,“小皇叔來做何?”

    獄卒在牢房裏擺上了席墊和桌子,還掌了燈火。

    燕巳淵撩開袍子,坐上席墊,閑雅的曲著腿。在獄卒將酒菜擺上桌後,他才抬起下巴,狹長的眸子朝牆邊輕挑著,似笑非笑的開口,“不是你說要本王陪你三日麽?”

    他一來,還這般架勢,燕容泰心理早就猜到了。

    一定是某個女人故意的!

    再看著自家小皇叔那閑雅舒然的樣子,他真是一口惡血卡在喉嚨裏,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簡直比內傷還難受!

    “小皇嬸呢?”他幾乎是咬著牙問道。

    “她累壞了,天亮才睡下。”

    燕容泰臉黑筋漲。

    看著自家小皇叔那輕挑著眉眼,慵懶舒然的神色中盡是一副饜足之感。

    他忍無可忍的怒道,“有何好嘚瑟的!”

    燕巳淵端起酒壺,一邊斟酒一邊輕笑,“有些事,不是你這種單身狗能明白的。”

    燕容泰暗中跟周蓮接觸過,自然聽得懂‘單身狗’是何意,當即氣得他從牆邊炸起。

    可不等他發火,隻聽巳爺一副長輩口吻,“容泰啊,你也老大不小,該娶媳婦了。你父皇對你的婚事不上心,你也別擔心,還有小皇叔呢。待舞毒的事過去,小皇叔一定親自替你挑一門親事,讓你也能體會嬌妻孩子熱炕頭的滋味。”

    “你!”燕容泰氣急的衝到桌邊,指著他罵道,“我警告你,你別多管閑事!”

    燕巳淵氣定神閑的看著他,突然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口,好像有幾分悶熱。

    桌上的火光把牢房照得亮堂堂的,也把他精雕細琢般的俊臉照得比平日裏更俊逸更迷人。

    然而,燕容泰的目光卻不是落在他非凡的俊臉上,而是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口。

    那喉結側麵一處暗紅,像花瓣一樣妖冶刺眼。

    刹那間,他臉黑如鍋底,破口大罵,“你能要點臉嗎?”

    這種痕跡是如何留下的,他自然清楚,而麵前這個小皇叔是何用意,他更是清楚!

    巳爺端起一杯酒,一口飲了一半,然後又向他挑起了眼梢,“不是要本王來陪你說話嗎?你想聽什麽?還是說你不需要本王作陪,直接傳授馭蛇術?”

    “你!”燕容泰怒不可遏。

    然而,他一肚子的怒火到嘴邊了,卻是不知道要如何發出來,隻憋得臉色鐵青,像中了劇毒似的。

    去他的作陪!

    誰稀罕他的作陪!

    麵對他一身熊熊怒火,巳爺卻是眉眼染著笑,唇角勾勒得,整張俊臉都如沐在春風一般……

    ……

    柳輕絮一覺醒來,已是晌午了。

    在瑧王府的時候,她一醒來,紅梅和蘭娘就會把孩子抱到她麵前,但今日在宮中,很顯然,孩子們沒空來看她。

    正好,她一身酸疼,也不想動。

    “王妃,您醒了?”床幔外傳來秀姑的聲音。

    “嗯。”她軟綿綿的應了一聲,想起某個男人,她隨即問道,“王爺呢?”

    “王妃,王爺去刑獄大牢了。”

    “……”還說沒吃醋!

    ……

    看著被某人惡狠狠拍在桌上的皮紙,燕巳淵一點都沒客氣,拿起細細看了起來。

    “這就是馭蛇術所用的曲譜?”他通一些音律,正因為如此,看著皮紙上過於簡單的譜子,他微微蹙眉。

    燕容泰咬牙切齒溢道,“禦龍蕭不是被你們搜去了嗎!”

    聞言,燕巳淵這才重新勾起唇角。

    將馭蛇術的譜子仔細收進懷裏後,他也沒起身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又斟了一杯酒,邊酌邊問道,“這馭蛇術是你外祖父傳授給你的?”

    “是又怎樣!”燕容泰死死瞪著他,恨不得把他拍出去。

    “頭些年你時常外出,動則數月了無音信,都是去見他?”

    “……”

    “他能傳授你如此絕技,想必很疼你。”

    燕容泰突然攥緊了拳頭,莫名的低吼道,“我的事不需要你過問!拿了東西就快滾!”

    燕巳淵微眯著眸子睇著他,冷不丁又道出一句,“你恨他?為何?”

    燕容泰提腳朝他邁進一步,“你走不走!”

    誰知燕巳淵用下巴朝斟滿酒的杯子抬了抬,“坐下,本王帶夠了酒,管醉。”

    “你!”

    燕容泰激動得銀牙都在打顫,鐵青著臉,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咬死!

    可不管他如何惱怒如何激動,席座上的男人都不為所動,好像非氣死他才甘心!

    他能被氣死?

    當然不能!

    氣了他,他們就好雙宿雙飛?

    做夢!

    要氣死人,也該是他把這個奪人所愛還恬不知恥的男人給氣死!

    他鬆了拳頭,到桌邊一坐,端起滿杯酒一口灌下。

    燕巳淵沒了先前的笑容,眸光深沉的凝視著他,嗓音也沉下,“為何恨他?”

    燕容泰惡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如果有人對你下蠱,你不恨?”

    “他下的?”一絲詫異從燕巳淵眸底閃過。

    “不是!”燕容泰咬了咬牙,“他隻是在一旁看著!”

    “……”

    燕容泰從他手裏奪過酒壺,直接對著壺嘴灌了起來。

    酒很烈,可他好似沒感覺般,洶湧的灌著,喉結不停的滾動,將近一壺酒眨眼功夫便全入了他腹中。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突然笑了起來,“很可笑,對嗎?我原本以為他是這世上最疼愛我的人,所以我在燕家不爭不搶,任由人看不起,隻想著有朝一日能隨他浪跡天涯,沒想到……嗬!父皇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就因為我母妃是蘇皇後引薦上龍床的。我看上的女人,小皇叔也毫無顧忌的搶了去,然後告訴我,此她非彼她,要我死心。我承認,我鬥不過你們任何人,我認輸!”

    燕巳淵雙眸緊斂,看著他灌酒,看著他自嘲。

    燕容泰隨即朝獄卒喝道,“杵著做何?還不拿酒來!不是管醉麽?”

    獄卒看了一眼燕巳淵,看他沒反應,自然當他是默許了,於是趕緊又擺上了兩隻小壇子。

    燕容泰抓起一壇,粗魯的拔開塞子,正準備再灌——

    “蠱蟲可解。”

    他提酒壇的動作猛地頓住,放大的眸孔把對麵瞪著。

    燕巳淵從他手裏取下酒壇,將桌上兩隻杯子倒滿,然後才冷硬的繼續道,“你們皇祖父曾是術士,他教過你父皇不少解蠱的法子。”

    聞言,燕容泰又嗤笑道,“跟我說這些做何?你覺得父皇會替我解蠱?還是說要我去求他?”

    他何止自嘲,還有著深深的不屑!

    燕巳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氣,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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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牢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倒酒和吞咽的聲音。

    桌上的菜,一筷子也沒碰過。

    獄卒在旁邊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他們叔侄倆這是啥意思。明明你刀子眼過來我刀子眼過去,都恨不得用刀子眼把對方削了,但他們還同坐一桌,喝得津津有味……

    “小舅舅!”

    突然,一陣疾跑聲由遠而近。

    燕巳淵回頭看去,就見蕭玉航滿頭大汗的出現,人還沒站定呢,就焦急不安的開口,“小舅舅,菱兒不見了!”

    燕巳淵擰起豐眉。

    燕容泰忍不住恥笑,“不就是一個女人嘛!”

    蕭玉航掃了他一眼,沒理他,繼續焦急的向燕巳淵說起來,“小舅舅,別院那日你們同舞毒的話我和菱兒都聽到了!我知道她深受打擊,這兩日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可沒想到她居然對我下藥,趁我暈迷,她騙府裏人說去找你們,然後……”

    燕巳淵猛地從座而起。

    蕭玉航急得雙眼通紅,“小舅舅,她一定去找楚皇了,這可如何是好?”

    “隨本王來!”

    ……

    深巷中的一家客棧內。

    看著一臉怒氣質問自己的女兒,楚坤礪拍桌怒道,“放肆!看來是我們平日太寵你了,居然讓你如此目無尊長!”

    楚中菱哭道,“我都聽到舞毒的話了,您還打算瞞我嗎?父皇,您為何要那樣做?為何啊?那些術士都是騙子,他們不止行騙,還殘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您是一國之君,不是以仁治國嗎?您怎麽能狠心看著他們害人?就算那些人不是我們大湘國的子民,可他們也是無辜的啊!”

    “你!”楚坤礪猛地揚起手。

    許是看著女兒滿臉是淚的樣子,很是讓他心疼,他這一巴掌在頭頂上僵了一下後,還是放了下來。

    “你也說了他們是騙子,還是心狠手辣的騙子,那你為何要信他的話?難道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楚中菱被堵得語塞。

    “那舞毒有多狡猾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信口雌黃的話你也敢隨便相信?我看你是想氣死我!”楚坤礪氣惱的罵道。

    “我……可是……”

    “可是什麽?就因為你親耳聽到了?就因為別人也信他的鬼話,所以你也跟著信了?在你眼中,你還有我這個父皇嗎?”楚坤礪激動得要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把他找出來,我要同他當麵對質,問問他為何要如此汙蔑我!”

    “父皇!”見狀,楚中菱趕緊繞過桌子,惶恐的把他手臂抱住,拖著不讓他走,“舞毒如此凶險,您不能冒然去找他!”

    “可連你都懷疑上父皇了,父皇不找到他當麵對質,要如何才能洗清嫌疑?”楚坤礪搖著頭,一臉的痛苦,“妍兒他們夫妻誤會我也便罷了,畢竟妍兒自小就不在我們身邊,同我們感情並不深厚,她如何對待我們父皇都不怨她,可你在父皇母後膝下長大,你怎麽能懷疑我們呢?”

    “父皇,您別生氣,都是我太衝動了。”楚中菱一邊哭一邊認錯。

    正在這時,上官淑蘭推門而入,手裏端著食盤,裏麵有幾樣可口的小菜。

    看著女兒痛哭,她趕緊把食盤擱桌上,然後拉著女兒哄道,“不是說要同你父皇好好說話嗎,怎麽哭上了?菱兒聽話,別哭了,有什麽話好好說。”

    “母後……都是菱兒的錯……菱兒不該誤會你們……”楚中菱抱著她哭起來。

    上官淑蘭拍著她的背,柔聲哄道,“你一來,母後就知道你準是誤會了什麽,所以母後才讓你和父皇好好談談。母後知道的事雖然不多,但也清楚,這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我們。”

    “母後,妍兒她也不是有意的,燕家的男人本來就不好惹,所以你們也別怨她。菱兒知道你們被趕出了皇家別院沒地方可去,菱兒身上有銀子,菱兒會安置好你們的,你們就好好留在這裏,等抓到舞毒後,我要當麵質問他,為何要誣陷你們,好為你們清洗嫌疑和委屈!”楚中菱痛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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