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兵符是你盜的吧
作者:一碧榶榶      更新:2023-01-23 20:15      字數:4343
  第135章 兵符是你盜的吧

    楚坤礪和上官淑蘭臉色就跟塗了顏料似的,鐵青得格外難看。

    “咳!”燕巳淵重重的咳了一聲,“嶽父嶽母,難得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楚坤礪和上官淑蘭差點都追出去了,但因為他這一聲‘何必’,兩人似是察覺到自己太過激動,在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冷靜了下來。

    燕巳淵從軟墊上起身,走到柳輕絮身側將她的手牽起,道,“時辰不早了,絮兒有孕在身,該休息了。嶽父嶽母也早些回房歇息吧,有何話明日再說。”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應,徑直離開了廳堂。

    餘輝躬著身為帝後引道,“陛下、娘娘,臥房已收拾妥當,小的送你們過去。”

    楚坤礪和上官淑蘭的人都被擋在了將軍府大門外,此刻二人身邊沒有可使喚的人,見燕巳淵隻留這麽一個護衛給他們,二人麵色更差了。

    可又能怎樣?

    再一次交換眼神後,二人在餘輝的引路下去了柳輕絮住的臥房。

    這處院子就那麽幾個房間,最好的已經讓給他們了,另外兩間偏房又被蕭玉航和楚中菱住著。

    走出廳堂,柳輕絮忍不住笑問,“阿巳,我們今晚睡哪?”

    燕巳淵放開她的手,改為摟著她,往院門口去。

    柳輕絮以為他要帶她去別處,可剛到院門,就見門外多了一頂營帳。

    也不知道是誰搭建的,把院門堵得螞蟻都沒法路過。

    “不會吧?”她哭笑不得的看著身側男人。

    “先將就一夜。”燕巳淵摟著她進了營帳。

    營帳裏,就安放著一身床,也不大,兩人躺下剛合適。

    柳輕絮剛坐上床,就聽福林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大小姐,聽說大湘陛下和娘娘來了?”

    “嗯。”柳輕絮淡淡的應了一聲。

    營帳有簾子的一麵朝著院內,院外的那一麵是整麵帳布。

    福林隔著帳布問道,“大小姐,可有需要張羅的地方?”

    柳輕絮笑著說道,“不用,我已經讓父皇母後住我的屋子,我和王爺住不慣別處,今晚先就這樣將就著吧,明日再做安排。”

    “大小姐,如此會不會太怠慢貴客了?”福林的聲音充滿擔憂。

    他是將軍府的總管事,待人接客這些本就是他分內的事,何況來的人還身份不凡,他這大總管若是一點都不過問,那也太疏忽職守了。

    柳輕絮扭頭衝帳子那麵安撫道,“福管事不用擔心,他們是我父皇母後,我自會安排妥當的。何況現在府裏正查得嚴厲,我也不想給餘副帥添加不必要的麻煩,省得他回頭不好交差。”

    “可是……”

    柳輕絮打斷了他,“福管事,我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有責任為其他人做表率。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他們是我的父皇母後,即便有何怠慢之處,我相信他們也能理解我。”隨即又軟了幾分語氣,“時辰不早了,福管事快去休息吧,你這兩日也夠累的了,府裏需要你的地方還有很多,你別把自己累著了。”

    “大小姐,老奴不累。老奴在府裏數十載,別說老奴是盡分內之事,如果將軍能安然無事,就算讓老奴去死,老奴也願意!”福林傷感道。

    “福管事,你對柳家的忠心所有人都看得見,也讓所有人敬佩。你放心,像你這麽忠心的人,我們隻會感恩於你,絕不會虧待於你的。”

    “大小姐,您別這麽說,您這麽一說老奴心中慚愧啊!將軍生死未卜,老奴連近前服侍都做不到,都怨老奴沒本事,不能救將軍……”福林越說越自責,最後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柳輕絮低聲道,“福管事,您也是上了些年紀的人,多照顧好自己,府裏還有許多事需要你打理,你要是累倒了,府裏隻會更亂。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老奴……是,那老奴下去了,大小姐有何吩咐,隻管派人來叫老奴。”福林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恭順的退了下去。

    沒多久,江小七的聲音從帳子外傳來,“王爺、王妃,他走了。”

    一直沒開口的燕巳淵低沉道,“把他盯緊了。”

    “是。”

    江小七的氣息離去後,柳輕絮看著簡易帳篷,打趣道,“搭這帳篷做什麽,還不如在這裏擺一桌麻將呢。”

    燕巳淵坐到她身側,一手摟著她肩,一手輕落在她小腹上,“該休息還是得休息。”

    柳輕絮嗔了他一眼,“你當我跟楚中菱一樣嬌氣?我這身子可是練家子,熬個夜而已,大驚小怪。”

    燕巳淵也剜了她一眼。

    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夫妻倆正說著話,江小七的聲音又從帳子外麵傳來。

    “王爺、王妃,福林往後院去了!”

    聞言,夫妻倆四目相視,嘴角都不由得勾勒起來。

    柳元茵因涉嫌毒害親爹,暫時被囚禁在後院的一間房裏,由餘代平派人看守著。

    一開始,柳元茵又哭又鬧,還要以死威脅看守的士兵。

    士兵非但沒心軟,還直接送她一句,“謀害將軍,死罪難逃,你要真心悔過,那就以死謝罪吧。”

    然後把門一關,當真什麽都不管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沒用後,柳元茵也逐漸消停了下來,一心祈求著太子能來救她,畢竟她現在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她堅信太子不會不管她死活的!

    眼看著天黑,然後夜深,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柳元茵餓得饑腸轆轆。實在受不了這種虐待,她又開始拍門喊叫。

    “放我出去!我要見祖母!來人啊!快放我出去!”

    “二小姐……”

    聽著門外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柳元茵精神一震,如獲大赦般興奮的喚道,“福管事,快救我出去!快救我……”

    “噓!二小姐,您別吵!”

    聽出福林格外緊張,柳元茵趕緊收聲。

    很快,門外掛的鎖被福林打開,她迫不及待的拉開門,拔腿就要往外跑。

    但福林卻先一步攔住她去路,“二小姐,府裏到處都是瑧王的人,您現在不能出去!”

    柳元茵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焦急不已的問道,“那怎辦?我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福林從地上提起食盒,遞給她,“二小姐,老奴知道您一定餓了,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現在將軍府被封,誰都沒法出去,但您放心,隻要一解封,老奴立馬就給太子殿下傳話,讓他前來接您。”

    柳元茵咬牙恨道,“瑧王實在可恨,這裏是將軍府,他居然敢在此指手畫腳!回頭等我見到太子,定叫太子參他一本!”

    福林催促道,“二小姐,您快吃東西吧,要是讓人看到老奴給您送吃的,我們都要受罰!”

    柳元茵是真餓了。

    可就在她接過食盒,準備把食盒裏的吃食拿出來時,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來。

    不止她臉色大變,福林臉色更是慘如白灰。

    “喲,妹妹,這麽晚了還用夜宵啊?”

    聽著譏笑的聲音,柳元茵怨恨得瞪著為首前來的男女,“柳輕絮,你們太過分了!囚禁我就算了,居然還想餓死我!”

    柳輕絮沒搭她的話,眸光掃過她手中的食盒,然後注視著她身側的福林,唇角的譏笑擴大,“福管事,不愧是在柳家做了幾十年的老人,對主子忠心不說,還親自下廚給主子做吃的,就為了親自送主子上路,你這忠心真是感天動地可歌可泣啊!”

    “你……你什麽意思?”柳元茵聽出她話中的含義,冷著臉質問。

    “拿下!”燕巳淵突然開口。

    兩名侍衛快速上前,扭著福林胳膊將他牢牢押住。

    福林大驚又不解的問道,“瑧王殿下,您這是做何?小的隻是給二小姐送吃的,難道這也犯法了?”

    “江九!”

    “是。”

    江九快速上前,將柳元茵手中的食盒奪下。

    “你們要做何?”柳元茵氣得咬牙切齒,可她除了嘴上使點狠勁兒外,根本不敢反抗。

    侍衛舉著的火把將房裏房外照得格外亮堂。

    江九把食盒裏的飯菜擺放在地上,拿著兩根銀針在飯菜裏攪和。

    銀針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很快變了色。

    “這……”

    柳元茵驚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但沒有人在乎她是何反應。

    燕巳淵和柳輕絮的注意力都在福林身上。

    福林似是不服被他們押製,目光惡狠狠瞪著他們。

    “搜!”燕巳淵冷聲下令。

    江九快速在福林身上摸搜起來,很快便找出一封信。

    柳輕絮先接過信,快速地看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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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內容,笑道,“就這種把戲?”

    她在看信的時候,燕巳淵也垂下眸光快速閱完。

    柳輕絮隨即將信給江九,示意他拿給柳元茵。

    柳元茵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但看得出來,他們來這裏好像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福林。

    接過江九遞來的信,不看則以,看完她整個人都哆嗦了。

    隻見信中內容:我柳元茵為助太子登上大位,不惜投毒於父,並竊取兵符交由太子。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饒恕,遂以死謝罪。”

    回過神後,她指著福林激動的質問道,“福林,你這是要做何?為何偽造我的字跡誣陷我?”

    福林低著頭,一聲不吭。

    見狀,柳元茵上前,啪啪的往他老臉上甩巴掌,“混賬東西,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居然如此害我!”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都不信福林會害她!

    可是這一切都擺在她麵前,福林送來的飯菜有毒,他身上還揣著偽造的認罪書!隻要她吃下那些有毒的飯菜,毒害親爹盜取兵符的罪名就全都蓋在了她身上!

    “說,你如此做究竟是為何?誰指使你做的?”她越想越怒,發瘋一樣地扯著福林亂打亂叫。

    可福林始終低著頭,任憑她下手再重都沒吭一聲。

    柳輕絮冷眼旁觀著,不輕不重地道了一句,“福管事,兵符是你盜的吧?”

    疑問的聲調。

    但充滿了篤定。

    被柳元茵怒打的福林一直沒吭聲,可聽到她這聲話卻猛地抬起頭。

    他雙目突凸,老臉遍布猙獰,樣子極其嚇人。

    可再嚇人,他瞳孔中閃露出來的那一抹震驚也足夠證明柳輕絮的話沒說錯。

    “老奴不懂大小姐的意思!”

    “嗬嗬!我們不需要你招供,所以你不用再裝傻充愣。”柳輕絮笑著與他說道,“老實說,你在柳家幾十年,確實很難讓人懷疑你的忠心。可是我爹中毒一事,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懷疑誰。沒辦法,誰讓我爹喝的那壺酒是你拿的呢!”

    “是我幫將軍拿的酒,可你憑何斷定是我在酒中下毒?”福林猙獰地瞪著她,明顯不服她的猜測!

    “憑何?就憑你對我說的那句‘將軍快不行了’!”柳輕絮耐心極好地為他解說起來,“以我爹那時的情況來看,沒人相信他是中了毒,最多是懷疑他得了什麽急症。你匆匆忙忙去找大夫,這是應該的,但你憑什麽說我爹快不行了?你可別說你是擔心過度才那樣說的,看看這食盒裏的毒飯毒菜,再看看你偽造的認罪書,你覺得你否認還有意義嗎?”

    福林齜著牙,猙獰的目光死死地瞪著她。

    就在這時,餘代平帶著數名士兵急匆匆前來。

    “王爺,兵符找到了!”

    聞言,福林臉色忽地鐵青,一對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燕巳淵接過兵符,冷冽的眸光睇著福林,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你真正的主子應該沒想到,我們不僅識破了你的忠心,還知道那對帝後是假的。”

    “你們……”福林被押製的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下一瞬,他突然斂緊雙目,仰頭嘶吼,“啊……唔!”

    隻是他吼聲剛起,江九拋出一根銀針精準的刺中他喉嚨。

    他痛悶一聲,脖子一偏,沒了動靜。

    柳元茵在一旁看著,聽著,驚呆了,也嚇到了。

    “帶下去,嚴加拷問,我要知道他為何叛主!”柳輕絮衝江九吩咐道。

    起初,她隻是懷疑福林。

    其實府裏的每個人她都懷疑,但有充分作案時機的人並不多,她分析來分析去,越發覺得福林嫌疑最大。

    她隻是想不明白,福林在柳家做了幾十年工,怎麽突然就背叛柳景武呢?

    燕容泰到底許給了他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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